第41章
書名: 穿書之成了師尊的爐鼎作者名: 八十六南斗本章字數(shù): 2148字更新時間: 2020-08-08 23:50:45
陸令終望著謝一,完全愣住。
他張口結(jié)舌:“啊、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對,師尊,你醒了?”
謝一撐著下巴,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望著陸令終。
陸令終一手捏住貓爪,一手拿著簪子,定格在那兒,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最終,是謝一先松了口:“行了,你用吧。”
陸令終連忙下簪,給梁彪挑肉里的銀針,誰承想謝一還補了一句:“用了我的簪子,便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陸令終皺著鼻子,在這個世界里,有什么事謝一辦不成,偏要他來辦的呢?
“還沒想到。想到了,為師再告訴你。”謝一站了起來,拎著陸令終的半件冷袍,朝神秘人的起居室走去。
待他走遠,陸令終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他以極快的速度,將梁彪爪子里的殘針挑起,又躡手躡腳的挪到十圣圖前,把自己的碎袍子塞回書里,假裝自己沒有翻動過。
做好這一切,陸令終回到溫泉邊,摸了摸自己兩頰,是燙的。
剛才謝一銀狐毒發(fā),他們差點做了十分失禮的事。他其實十分忐忑,怕謝一醒后,二人會尷尬。
然而,謝一這坦蕩坦然的態(tài)度,反倒讓他覺得自己太過在意,顯得很不妥。
雖說他也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腳步聲響起,陸令終的臉更燙了,他四處張望,山洞里連柱子也沒有一條,簡直是躲無可躲,情急之下,他竟摟著梁彪一起跳下了溫泉。
梁彪:“喵!”
貓本性怕水,他被激得渾身毛發(fā)炸起,小爪子在陸令終胳膊上一按,用力一條,跳回了岸邊,找了塊舒服的大石坐著,舔自己受傷的爪子。
謝一也被嚇了一跳,他轉(zhuǎn)出來,望著整個人沒入溫泉,只露出一個頭的陸令終,皺眉道:“臉怎么這么紅?別泡太久,當(dāng)心暈。”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疊衣服放在陸令終身邊,“這是我在神秘人的起居室里找到的,你外袍、內(nèi)袍都撕了,將就著穿吧。”
陸令終點了點頭。謝一又問他:“你從小咪的腳上挑出些什么?”
陸令終伸手指了指池邊,弒龍簪與殘針都被他放在那兒,謝一走了過去,陸令終也在水里往那邊慢慢靠近:“簪子我已經(jīng)洗干凈了的……那什么……”
他撓了撓頭,“我也不知為啥,順手就取了你的簪子來用……下次不會了。”
謝一拾起發(fā)簪,浸進溫泉里,他垂著眼,陸令終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打鼓,心想,他該不會真的介意吧?
有可能。
看他對被小貓?zhí)虻目咕艹潭龋€有平時高潔出塵的模樣,搞不好,謝一真的有潔癖。
他踟躕著,在水里慢騰騰地朝謝一挪了兩步:“要不,我來洗?”
謝一驀的抬頭,眼里盡是明亮笑意,他用銀簪挑起水花,濺到陸令終臉上:“你傻不傻?”
陸令終被他灑了一臉的水,懵懵懂懂,抬眼看他。
謝一伸出手,將他額前幾縷濕透的頭發(fā)挽到耳后,淡淡說道:“我逗你的。我——為師的東西,阿終可以隨意使用。”
他眼里映出溫泉水影,溫柔炙熱。
“你能把我的,當(dāng)成你的,我很開心。”
謝一說罷,站起來,正要離開,忽然,他腳步一頓,盯著地上的殘針:“這是什么?”
“梁彪爪子里挑出來的東西。”陸令終甩了甩頭,讓熱的發(fā)昏的頭腦恢復(fù)一絲清明。“就是這玩意嵌在它的肉里,讓他的傷好不了。”
謝一皺著眉,他將斷針拾起,神情十分凝重。
陸令終望著他:“怎么了?這針有問題?”
“這是寒鐵鍛造的銀針。”謝一用手掬了一捧溫泉水,把斷針放在手心,他掌心的水接觸到銀針后,飛速結(jié)冰,陸令終都看呆了,他半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不是,剛才也沒有——”
“寒鐵乃世上至陰之鐵。”謝一抬眼望向梁彪,梁彪此時已經(jīng)睡著,它的爪子也愈合了。謝一蹙眉,坐在溫泉旁的大石上,思索道:“寒鐵入體,會讓人的血液凍僵,刺進心臟而亡。小咪是仙寵,其能力為治愈,我猜,是它不斷與寒鐵的至陰之力抗衡,所以才保下性命。”
陸令終打了個寒顫,他驀的想起,自己剛掉進這個世界時,許少純對他用的鎖靈釘。三顆鎖靈釘對準他的心臟,血液瞬間冰冷凝固,變成冰刀往他的心刺去……那痛苦太深刻了,以至現(xiàn)在想起,他仍覺得自己的心在一抽一抽地痛。
“想起來了?”
謝一看向他,表情嚴肅:“沒錯,寒鐵這玩意,十分危險。八大仙門早定下規(guī)令,將寒鐵的開采與保有權(quán)交給了悅秋宮。我救你時,許少純正用鎖靈釘折磨你,他的鎖靈釘,便是由寒鐵所造。”
他捏碎手心的冰,將那半截斷針捏在指尖,對著洞里微弱的月光細看。
這跟針比頭發(fā)還要細,端口參差,謝一將它與身下的巖石相撞,錚錚聲響,十分清脆。
“這銀針十分堅硬,尋常兵器是斬不斷的。”謝一疑惑地望向梁彪,“小咪修為也不算高,它到底如何撅斷銀針的呢?”
梁彪小肚子起起伏伏,睡得正酣,完全回答不了謝一的問題。
“師尊,這個,會不會和悅秋宮有關(guān)?”
陸令終被溫泉泡得受不了,從池子里撐起身子,濕漉漉地坐在謝一旁邊。
“沒有會不會。”
謝一站起來,拿了一件干凈的外袍,披在他身上。
“這件事,必然與悅秋宮有關(guān)。只是……”
“只是什么?”
謝一眼神露出一絲遲疑,卻轉(zhuǎn)瞬即逝,他找了塊衣料,將斷針包好,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陸令終:“沒什么。”
陸令終見他不愿說,也不追問。他勞累一天,又泡了溫泉,如今眼皮打架,胡亂擦干身子,從起居石洞里掏了些舊衣料墊在地上,把梁彪摟在懷里,很快便睡了。
睡到半夜,一陣冷風(fēng)吹來,他打了個激靈,緩緩睜開眼。
天空像一塊墨色的玉,星河璀璨,一閃一閃的,正看著陸令終。
陸令終立馬出了一身冷汗,他嚯的坐起,飛快回頭,還好,謝一就在不遠處。他窩在山洞的洞口,食指抵在唇邊,讓陸令終不要出聲。
誰把我弄出山洞了?!
陸令終正心慌,忽然,一只巨大的,黃色的爪子按在他胸膛上,將他按了回去。
是梁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