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他們都是人類，或是精靈，怎么會變成黑龍？”埃蕾娜無法相信，又不得不信。
沃德天應該沒可能騙她，畢竟現在的沃德天，力量如此強大，殺他們兩人輕而易舉，何必蒙騙？
但聽說強大生物，喜歡戲耍弱小生物取樂，埃蕾娜深知人心險惡，腦中靈光一閃，找到疑點。
“黑龍出現，不過千年光陰，傳說弓箭手維克多，法神亞當生活的那個時代，可沒有黑龍。”
“那你可記得一千五百年前，維克多留下前往未知地方的傳說，隨后出現的大陸惡魔嗎？”
“精靈族典籍有記載，那個惡魔是從深淵中生出，實力強悍，整個阿爾特里亞大陸死了近三成的生靈，才將惡魔消滅。”埃蕾娜目光凝重，沃德天為什么突然提起大陸惡魔？
“法神亞當離開之后，出現的血魔法師該隱又該作何解釋？”
埃蕾娜微微變色，亞當和該隱，都是很古老的傳說了，法神亞當據說離開了這個世界，后來出現了血魔法師該隱，掌握了血魔法，可以讓人類或是精靈成為他的奴隸。
后來也是全大陸聯合起來，將該隱和他創造的血族消滅。
沃德天為什么提起這些往事？埃蕾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其實都是一種東西，血魔法師、惡魔、黑龍，只是換了一層皮的力量，它們的本質并無不同，就和現在這顆黑龍寶玉一樣，在惡魔手里，它叫惡魔之心、血魔法師叫它血核、如今它叫黑龍寶玉。”
埃蕾娜越發迷糊了，陷入深沉的思考中，沃德天望向兩人。
“在說寶玉之前，我問你們，力量的來源、力量的盡頭，無論斗氣還是精神力，和我們生活的世界有何關聯？”
“我知道。”
“哦？順眼的小家伙，你說說。”
沃德天有點驚訝，原來李空不僅僅長得帥，而且還懂很多東西。
李空緩緩道。“生物，不管是植物還是動物，看似是父母所生，其實是天地所生，就是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世界讓生物成長，給生物力量。肉體、靈魂，都是世界的力量所凝結出來的東西。”
“沒錯，我們的一切，都是世界給予的，我們在這個世界成長，也在這個世界死去。”沃德天點頭。
“但不管是修煉斗氣，還是精神力，力量達到原世界頂峰，原世界就無法給予更多，于是就會想著突破，離開這個生我養我的世界，前往更高等級的世界，所有有著‘自我意識’的生物，一旦達到頂峰，都無法避免。”
“如果把原世界比作一個人，這種做法，無異于身上的血肉想要離開身體，畢竟每個強大生物，都吸收了原世界大量的養分，在原世界死了，這些養分又會重回天地間，如果離開，那就真的沒了，世界本源都會因此受損。”
“龍哥，你是悟了啊，可以去修仙了！”李空豎起大拇指。
埃蕾娜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她的層次還沒有到這種談論世界的地步。
李空也是半懂不懂，不過他知識面比較廣，多少能夠理解一點沃德天的意思。
“修仙是什么東西？”沃德天搖搖頭。
“古往今來，人杰輩出，阿爾特里亞大陸出現了不少達到頂端的人物，如我一般！”沃德天眼中一傲。
“但我們發現了共同的問題，斗氣和精神力，即便到了頂端，也無法打破世界的桎梏，無法前往高等級世界。”
李空撓撓頭。“全都是帶孝子啊。”
世界生養生物，這生物達到頂端，不想著回報世界，反而想盡辦法前往高等級世界，可不是帶孝子么？
沃德天龍目中微微波瀾。“等你達到力量的臨界點，就不會關心孝順與否的問題，而這也非孝順與否的問題。”
李空似懂非懂，沃德天繼續述說。“于是，阿爾特里亞大陸，就成了一座監禁你們這些強者的牢籠。”
“在法神亞當之前，不少強者不甘死去，正是生于天地，還于天地，各不相欠，這是宿命。”龍目略有憤憤。
“也是詛咒。”
李空代他說了出來，這個詛咒，對沒有到達頂端的生物沒有影響，但對于那些強者來說，是無法言喻的絕望。
“詛咒！”沃德天嘆息。
忽而鼻中白氣森森，仿若蒸汽噴涌。“還是陰謀！”
“陰謀？”
“斗氣和精神力，是人類變強的手段，精靈或有不同，但無論哪一方的力量，到了頂點，都不能破世界桎梏！”
“世界的陰謀？龍哥，太偏激了。”李空搖搖頭。
“世界沒有意識，怎么會有陰謀？我…唉…”沃德天長嘆，眼里的憤憤也消泯了。
李空看著他無奈又愧疚的樣子，忽然想起一句：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德以報天，撒撒撒撒撒撒撒…
“不說這些，法神亞當，不知從哪里找到一種力量，超脫于斗氣和精神力之上，是更高等級的力量，足以打破世界的桎梏，于是，他將這份力量納入體內，想著離開這個世界，誰知道…”
“成了血魔法師該隱！”李空總算不太笨。
“血魔法師死了，血核卻無法消亡，依舊存在，吸引著那些達到頂點，想要超脫這個世界的強者，而每個到了這個境界的強者，天生驕傲！或是自認完美無缺，或是自認智珠在握，難有失敗可能。”
“我理解，高處不勝寒，老子就是比亞當牛逼，亞當辦不成的事，老子能辦成，亞當找到了血核，卻掌控不了血核的力量，但老子不同，老子是主角，老子最牛逼！”李空拍拍胸脯。
沃德天忍俊不禁。“話粗理不粗，而確實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強者們前赴后繼，直到接觸那力量，才后悔莫及，上一代的黑龍，蓋世斗帝，亞歷山大如此，帶魔導師基斯洛夫斯基如此，之前的深淵惡魔，傳說弓箭手維克托，同樣如此，還有…那個叫做沃德天·維森莫·拉莫帥·帥德布耀布耀德的傻瓜。”
“所以，無論是黑龍寶玉，還是惡魔之心，又或是血核，都是那力量換了一張皮嗎？”李空問道。
沃德天點頭，李空皺眉。“你總說這力量多么可怕，它到底是什么來頭？”
“世界之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