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陣陣梵音逼退了妖花。
眾人隱隱約約聽到了哀嚎的聲音,隨即便看見黑煞褪去,重新凝聚成了花朵的模樣,似乎受了些損傷,變小了許多。
聽到和尚的聲音,沙宣腦海疼痛漸漸緩解,終于緩過神來。
隨后沙宣發現妖花此刻仿若人呼吸一般,一呼一吸間膨脹縮小不斷往復,似乎在醞釀什么不得了的招數。
方才驚魂一幕要不是和尚,恐怕眾人都難幸免,再等下去怕是要遭,沙宣決定不再等待。
“和尚,幫我控制住這鬼東西十息,我來搞定它。”危機當前,沙宣當機立斷,似乎相信和尚有能耐控制住這妖花。
“好!”和尚應下,也不問沙宣緣由,此刻沙宣在和尚心中亦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伙伴。
只見和尚盤膝在地,運功施法。
路遠和尚眉心一個卍字盤旋環繞,下一瞬間,一座巨大的佛像從小和尚背后浮現。
佛像抬手,巨大手掌大放佛光,將煞氣所化鬼臉絲絲定住。
沙宣拿起含光劍一手指天,琉璃光芒匯聚劍身,明光一式再度使出。
眾人看著沙宣兩人眼花繚亂的一頓操作,身陷在震撼之中無法自拔。
那煞氣所化的鬼臉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妙的形勢,掙扎不斷,然而卻好像那蛛網中的獵物,越是掙扎,越是死期將近。
沙宣手中明光一式一時間刺破了此地的霧靄,天地間為之一清。
光芒加身的沙宣毫不猶豫的揮劍下劈。
那煞氣鬼臉頓時嘶吼連連,發出陣陣尖嘯。
只是任憑它如何掙扎,沙宣劍光已落,終究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似乎是沙宣的明光劍膽天生克制這煞氣,光芒所到之處,一切暗影退散。
終于,最后一絲黑氣消散,沙宣放下長劍,長吁了一口氣,腿腳一陣陣發軟。
林中幸而得救的眾人心驚膽戰的看著沙宣和妖花的爭斗。
最后見到沙宣力挽狂瀾,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殺少俠識破譚府詭計,拯救我等,請受在下一拜。”一人一馬當先,感激的鞠了一躬。
“請受我等一拜!”其余人也都一起感激沙宣。
沙宣有些不適應這等陣仗,于是端著說道:“爾等不必多禮,我既為萬山劍派弟子,護佑一方是我的分內之事?!?
“殺少俠雅量高致,我等佩服。”
路遠和尚在旁邊贊賞的看著沙宣,心想:“居功至偉,卻自謙如此,殺施主可真是個好人?!?
只是想到還有些首尾要處理,路遠和尚說到:“殺施主,還有幾位施主煞毒已深,再不救治恐難支撐?!?
沙宣遲疑了一瞬間,說到:“那我們快點開始吧?!?
沙宣于是再度呼叫系統:“系統,打個商量,量大的話有沒有折扣?!?
“可以,念在和宿主合作愉快,此次救治可以省去十塊中品靈石?!?
沙宣心中憤怒的想:“系統這是羞辱我,十塊靈石打發叫花子呢!”
隨后沙宣開口道:“系統爸爸,您真是寬厚仁慈,多謝系統爸爸!”畢竟此刻沙宣有求于系統,不好得罪系統,下次,沙宣發誓下次一定要系統好看。
昔日有韓信受胯下之辱,今有我沙宣負重前行,頗有梟雄之姿,沙宣頗為自得的想到。
“油膩?!毕到y冷淡的說道。
一陣忙活之后,沙宣和和尚終于將所有人體內的煞氣驅除。
“拔除十人煞氣,扣除九千九百九十塊靈石,承惠?!?
“宿主修為達到筑基八層95%?!?
不久之后,眾人醒來,先前被救的幾人詳細訴說了前因后果之后,幾人忙對沙宣兩人拜謝。
“原來一切都是圈套,我等定要向那譚老兒討個說法。”一人義憤填膺道。
“對,這譚老兒竟然如此陰險,不知我等怎么得罪與他,竟要取我等性命?!?
沙宣聽的冷汗直流,恕他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怎么都急著要去送人頭,他們尋死,但他沙某人可還沒活夠。
“好!諸位高義,我明白諸位都知曉這譚老爺乃是武道宗師的修為,然而諸位還是如此慷慨,我殺宣又怎能落于人后,我定要與諸位同生死,共黃泉?!贝丝痰纳承l著人性的光輝,沙宣心想自己此刻一定很帥。
眾人一聽,臉一綠,心中思量:“宗師,怎么不早說?”
于是眾人改口道:“殺少俠,不可,我等怎可以卵擊石,要留待有用之身,徐徐圖之才是?!?
“是極是極,殺少俠此等少年英杰怎可折戟在此?!?
沙宣愧疚的說道:“是沙某的問題,沙某魯莽了,諸位所言極是,此事確實應該從長計議?!?
“不可,殺少俠也是一片赤誠?!?
“那依殺少俠看,我等該怎么辦?”有人提出疑問。
沙宣摸了摸下巴:“依我看,原路返回是不能了,若是遇上那譚老兒豈不是自投羅網。不如兵分三路,這樹海也不甚大,我們多半沒多久就能脫身了?!?
眾人點點頭:“殺少俠所言極是。”
談妥的眾人,兵分三路,各自尋了一個方向離開了。
在眾人離開后不久,還是那片空地之上,一縷縷黑氣自大地之下凝聚,不多時又形成了一朵小小的,黑色的,時隱時現的花朵。
位于沙宣身側的路遠和尚見沙宣凝眉,說道:“沙施主可是在擔憂雪施主?”
“是啊,小滿到底哪里去了,這么久也不見蹤影?!?
“施主不必過于擔憂,雪施主古靈精怪,不會輕易出事,沙施主放寬心才是?!?
“但愿吧?!?
一行人走了約莫兩炷香時間,只見樹海盡頭在望了,那是一堵譚家的院墻。
眾人心中緊繃的弦終于松弛,一路上戰戰兢兢,生怕那譚老頭出現。
“終于要離了這龍潭虎穴,這出去之后,我定要將這譚家的斑斑劣跡散播,讓那譚老兒不好過?!币蝗碎_口。
“是極,如此之多的同道身歿于此,定要讓人知曉那譚老兒的真面目。”
“這林海生花宴舉辦了這么多年,不知多少人埋骨于此?!币蝗苏f著說著臉色煞白。
“幾位這是要往何處去啊,可是小老兒招待不周?!北娙颂ь^,只見譚老頭正皮笑肉不笑的站在譚府院墻之上。
一夫當關,眾人隱隱有些肝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