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頭牌玫瑰
- 半龍芳華
- 月下采夢人
- 2681字
- 2020-12-27 12:10:25
極光夜幕下,玉春閣的樓角屋檐下掛滿了花紅柳綠的燈籠,夜風一吹,隨風搖曳。
夜晚的到來,當然是玉春閣最為熱鬧的時候,而大門口已經有三五個姿色動人的女子,在那里招手弄姿,聲音嬌媚,引誘著路過玉春閣的男人們。
玉春閣共有三層,紅磚綠瓦建筑的很是豪華。
往樓上看,二樓和三樓的樓欄邊上,還矗立著更多門前那般的鶯鶯燕燕。
她們時不時地拋出自己手中的絲帕,想引起一些路過男人們的注意,好以此來招攬自己的“生意”。
雖然這種方法很常見,很老套,不見得次次管用,但總能吸引一些風流之士,可謂是屢試不爽。
自然,玉春閣的回頭客也是很多的。
已經名聲在外的玉春閣,就算沒有姑娘們在門外吸引路人,也會有很多慕名而來的客人到玉春閣里光顧。
極光已經布滿了整片天空,絢麗多彩,如夢似幻。
在如此美麗的極光襯托下,下,顯得整個玉春閣更為奢華不凡了。
而此時此刻的玉春閣內,已經充斥著男人與女人之間的調笑聲,處處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淫詞亂語。
何為驕奢淫佚?何為紙醉金迷?玉春閣這里可謂是說明了一切。
盡管玉春閣現在已經到了一天中最為熱鬧的時段,但還是在玉春閣頂樓的某處廂房內,仿佛與世隔絕般的安靜,不曾有太多的嬉鬧聲傳入這間廂房里。
在廂房的里屋內,透過一道粉色的珠簾,可以看到一面裝潢精巧的梳妝臺。
梳妝臺的面前,正坐著一位身著青蘿紗裙的貌美女子,而那女子的身后,就站著野丫頭。
野丫頭手持一把桃木梳子,正為面前這位比自己大了近十歲的貌美女子,梳理著發絲。
這位美貌女子雖談不上傾城傾國之姿,但也算得上是絕色。
精致動人的五官,雪白如凝脂的膚色,婀娜多姿的身段,再加上胸前那令無數男人看了都會把持不住的溝壑,足以讓她穩穩占住玉春閣頭牌的位置。
“嘶~,死丫頭!你在干什么?真該死!”
啪的一聲脆響,那女子回頭就是給野丫頭賞了一記耳光。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野丫頭剛才沒注意,梳發時手上稍微用力大了一點,讓那女子發絲斷了兩根,那女子頭皮感受到了一絲的痛楚,這才小題大做打了野丫頭一巴掌。
女子冷聲說道:“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你說你還能干什么?”
女子下手很重,十分瘦弱的野丫頭直接就被打翻在地,左側的臉頰上已經留下了一道紅紅的手指印,讓人看著心生憐憫。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請姐姐原諒我,以后我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對不起……”
野丫頭心里是又委屈又怨恨,但是絲毫不敢表現在臉上,她只是爬了起來,連忙跪在地上給那女子磕頭賠罪,只求對方可以原諒自己。
如果是其他的小姑娘向野丫頭這般受了委屈,多半都已經落淚了,可野丫頭卻不會。
因為這對于野丫頭而言,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
野丫頭磕了有數十下響頭,女子這才冷聲阻止道:“行了,可以了。”
野丫頭起身后,那女子又說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你也別怨姐姐我心狠,你被賣進玉春閣也有些年頭了,應該十分了解我們這里的規矩。
我若是對你太好,只會讓你吃更多的苦頭,我若是對你不好,反而讓你能記下更多的規矩。
玉春閣里都是些人吃人的豺狼虎豹,在你沒有能力自保之前,你就只能這么忍著,你能明白嗎?”
“姐姐教訓得是,丫頭明白了?!币把绢^表現得是唯唯諾諾,甚至露出了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女子名叫“玫瑰”,是玉春閣里的頭牌花魁。
當然,這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這只是她在玉春閣當頭牌花魁的名字。
她真正的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了,甚至連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玫瑰在沒有進入玉春閣之前,還是一位出身官家的大小姐,只可惜父親在朝中犯了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才家破人亡,流落街頭。
親戚朋友也不敢收留她,都害怕招惹上麻煩。
為了活下去,玫瑰最后只能入了青樓,以求溫飽。
因為玫瑰本是官家子弟,自然在教育上要比尋常家女子強上不少。
精通琴棋書畫不說,再加上本就生得一副好面孔,才貌雙全的襯托下,很快就被玉春閣的老鴇媽媽捧成了頭牌,為玉春閣招攬了不少的生意。
原本玫瑰也是個性情溫婉的好姑娘,可是身在青樓身不由己,你不做出改變就只能吃盡苦頭,甚至可能會把命丟在這里!
所以,玫瑰變了,她可以在客人面前表現的才情卓絕,性格溫柔大方;什么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信手拈來。
但在私地下,她基本上就是視錢財如命且冷酷無情的女子。
這樣的她,即便是在玉春閣里,也沒有幾個愿意和她交朋友的。
但這些玫瑰都不在乎,只要她現在是玉春閣里的頭牌,老鴇媽媽就會罩著她,玉春閣內其他的姑娘都會被她踩在腳底下,不敢欺辱她一絲半點。
也許將來會沒什么好日子過,甚至下場會很慘,但這些玫瑰都不在乎,至少她現在春風得意,這就足夠了。
野丫頭現如今就是個玉春閣里打雜的仆人,干的都是一些端茶送水,收拾桌椅的活計,偶爾也會照顧一下玫瑰的生活起居,平時也不會常來。
今天是玉春閣為期三月一次的選魁大會,所以野丫頭才會幫玫瑰梳洗打扮,要不然她才不會來這里自討沒趣呢。
“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會把這巴掌還給你的。”野丫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怨恨,心中下定決心要找回場子。
剛好,今天的選魁大會就是個不錯的機會。
在這里說句題外閑話,有好多人都誤解了“青樓”的概念,大多人都以為青樓就是單純做皮肉生意的。
其實不然,做皮肉生意的牌面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青樓為最高檔次,里面大多為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而且基本上都是相貌上等的女子。
個個都有一技之長,琴棋書畫至少精通一兩樣,身家一般的客人是消費不起。
像那些只做皮肉生意的叫作妓院,又或是稱作窯子,里面都被稱為“紅倌人”。
妓院算是中等消費水平,有點錢的都可以去光顧,里面當然也有相貌上等的紅倌人,但肯定大多都不如青樓里的清倌人多,也不大大不如清倌人吸引人。
窯子就不用多說了,消費一般,里面女子的姿色大多也一般,是做最純粹的皮肉生意。
“哎呦~,我的好閨女,你怎么還沒有打扮好呦,樓下的客人們可都等著急了,你可要快著點?!?
門外這時推門而入了一個與柳娘一樣打扮花枝招展的老女人,身形有些略胖,她帶著催促的聲音,直往玫瑰這里走來。
不用猜,這位就是老鴇媽媽,玉春閣的掌權人,姓顧,玉春閣的客人們都叫她“顧媽媽”。
“讓媽媽久等了,女兒馬上就好?!泵倒迓冻鲆荒樀墓郧晌⑿Γc剛才面對野丫頭的冷酷無情,簡直是判若兩人。
“那你快點啊,今晚選魁大會的壓軸戲,可就靠你了。”
顧媽媽也沒在這里多做耽擱,外面還有很多客人需要她招呼,所以她只是催促了一下玫瑰,就轉身離開了玫瑰的房間。
在離開之前,顧媽媽瞥了一眼野丫頭臉上的手指印。
以她混跡多年的世俗經驗,自然輕易就猜出這里之前發生過什么,不過她只當沒看見,手里扇著紈扇就離開了廂房。
玫瑰打扮好妝容后,便讓野丫頭跟著自己出了廂房,準備開始今夜她在玉春閣內精心準備的表演。
玉春閣頭牌花魁的名頭,她已經拿了快有三年了,這一次她同樣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