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們確定不帶點東西嗎？”

路上，丁源丁廣朱達蕭江惴惴不安，他們原本以為是跟著老大學手藝，卻想不到是讓他們去跟別人學。

據說學手藝必須要拜師傅，除了上香磕頭外，還要帶拜師禮上門，可他們現在兩手空空的。

“老大，我們就這么去拜師學手藝嗎？”

“記住了！不是去拜師，只是去學手藝！”

方長特意強調了這一點。

古代的老師可不同于現代，尤其是類似木匠鐵匠的手藝活兒，那是教你后半輩子吃飯的活計，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他可不想自己手底下的人平白無故得多了一個爹。

到時候聽他的還是聽師傅的？

絕對控制權一定要牢牢掌握在手里！不能在重蹈他在武林盟時的覆轍了。

“可是………”四人遲疑不定，去學手藝不就是要拜師嗎？

方長想了想，暫時把衣服里的東西又放緊了些。

……………

“走走走！我這不收徒弟！”

“滾滾滾！真以為我是個人就收啊，想當我徒弟？我看你們就是來找打的！”

“就你們兩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來學打鐵？還是回去吃奶吧！哈哈哈哈。”

“你們也不看看你們什么樣！想拜我為師？回去早點睡吧！”

連續被兩家木匠鋪和兩家鐵匠鋪拒絕了之后，四個人的心態崩了。

“老大，是不是因為我們是乞丐………”他們自卑了。

吃了幾天白饅頭，穿上了新衣服就不再是乞丐，跟正常人一樣了。

曾經，他們是這么認為的，現在，現實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

乞丐就是乞丐！

方長的嘴角在他們看不到的時候微微上揚了幾分。

計劃通！

人吶，總是要經過社會的毒打后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沒事，看你們老大的。”

他和煦得笑著，溫柔得安慰著他們。

“再跟我來吧。”

方長帶著他們回到了第一家木匠鋪。

手藝是越老越吃香，而只有這家鋪子是個老木匠，也是他一開始選中的目標。

“怎么又是你們？”

老木匠心累得沖他們擺擺手，讓他們快離開。

“不是說了嗎，我不收徒弟，都走！走！別打擾我休息！”

“老先生，我們不是來拜師學藝的，而是來做筆交易的。”

“交易？你家有什么家具要做嗎？”

“不是。”方長從懷里掏出了一些紙，遞給了老木匠。

“什么東西？”

老木匠接過放到眼前，然后眼睛就再也沒離開過了。

“這，這難道是………”

“沒錯，魯班木工大全。”

“這是上半部分，只要您在一個月內教會他們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我就給您。”

“好，沒問題！”老木匠一點也沒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丁源丁廣，好好跟著老先生交流學習，一個月后我來檢驗成果。”

“是，老大。”丁源丁廣不卑不亢得走了過去，沒有了起初卑躬屈膝來拜師學藝的心態。

老大說這是場交易，那就是一場交易！

老大說不拜師只學手藝，那就是只學手藝！

一切都聽老大的！

方長一番操作樹立起的絕對權威，在他們心中深深得扎了根。

之后，同樣的事在鐵匠鋪又上演了一遍。

老鐵匠拿著坩堝冶煉技術，整個人瘋顛了一樣。

“神技！簡直是神技！哈哈哈哈。”

“好好跟著學。”方長拍了拍朱達蕭江，最后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是，老大。”

朱達蕭江無比恭敬得目送著方長離去。

……………

接下來，方長在鎮子上走走逛逛的，最后來到了書鋪。

他打算再買些紙筆，順便再問點事。

“店家，你這里收書嗎？”

“哦，是你啊。”

書鋪老板認出了方長，畢竟皮膚這么黝黑的人很少見。

他點了下頭，“收的，你有什么舊書要賣？”

“不是舊書，是話本，我有一個朋友，他閑來無事寫了一本想問問看能不能掛在你鋪子里賣。”方長充分得發揮了“無中生友”的技能。

“哦，那先拿來看看吧。”

往年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人，才氣十足，但結果就賣出了五六本，反而讓他的書鋪成了笑話。

話本人人都能寫，但不是誰都能寫好的！

想到這些，書鋪老板態度也冷淡了下去。

“我先說好，不一定收。”

“那就算了吧。”

方長想了想，決定還是自己出書了。

自產自銷多香啊，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昨天騙…呸，掙到的錢還剩下一兩金子多，弄個雕版印刷，應該綽綽有余。

帶著新買的紙筆，他回到了破廟里，開始奮筆疾書。

知識就是金錢！下一輪的計劃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