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月半憐終于醒了過來,縮回手,偷偷瞄了一眼辰晟,發現他沒動怒,才悄悄松了口氣。
“我弟是我們寵大的,在他眼中,誰都應該這么寵他。”紅鳶看著太史令不自在表情說。
“哦。”太史令應了一聲說著,“吃菜,多吃菜。”
月半憐知道自己失態了,乖乖坐在一邊,慢慢吃著,再不敢有非常舉動。
宴席時間較長,主要是大家興致很高,明心與紅鳶到后來都離開自己坐位,加入探討中。
“大人,我二人先離開,不要打擾大家,宴會繼續。”辰晟對太史令說。
“劉先生請便。”太史令說。世子坐在此處,無形中有壓力,他也很不自在,早想和大家同樂討論了。
“先告辭了。”辰晟說著,拉起月半憐悄悄離開。大家都在熱烈喝酒討論,沒注意到二人。
太史令目送二人離開,長吁了口氣,這世子明顯很喜歡那個小公子,最近幾年他不露女色,原來是轉了性。太史令想到此處,不由一哆嗦,身上冒出冷汗。
“那位大人可真能想。”月半憐對辰晟說。
“不管他。”辰晟說,在那兒確實太不自在了。
.......
太史府一夜之間,三題盡解,天亮后,這個消息就傳遍京城,三仙也紅遍京城。
翰林院的學士們早得到消息,知道太史府徹夜盡歡。
“咱們的題要最難的。”棋道院的張學士對助手說。能解開太史府的三道難題,是什么樣的人才,他當然知道。但棋道可不僅僅是計算,還有人生智慧在其中。
“大人,我聽說,那最難的一題,其實是最簡單的,考的人性。”助手說。他在來學院路上得到了新消息。
“哦,說來聽聽。”張學士來了興趣。他雖知道有人解開了太史府的題,解題人就是辰晟身翰林院推薦的學子,但太史府具體考的什么,他卻不知。現在聽助手這么說,便想知道太史府考的什么。
“考的是慈悲。”助手說。做為棋院的高才生,他當然會去看太史府無人能解難題的,經過悉心鉆研,認為是無解,但礙于出題人是靖王世子身份,他并沒有質疑,但心中卻一直認為自己是對的,直到今早得到消息,他才知道,自己小肚雞腸了。
一直以來,他思想體系中都是,豪門無賢才,現在被劉風遠以慈悲打臉,他做為平民出身的佼佼者,心中又何曾存慈悲心。
“慈悲?”張學士眼中有了火焰,太史府竟然考慈悲,他們不是學術派嗎,還考人心。
“我聽說,解局的那位小公子,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了新天地。”助手感慨道。
“有趣,真有趣。”張學士點著頭,連說了兩個有趣。
“咱們考試方向改變嗎?”
“不不,我想看看慈悲之道。咱們不是有一道百年棋局嗎,就拿它做試題。”張學士激動的說。
“大人,那個學院至今沒人能解,他們初入學,以此為題難了。”助手說。百年不得其解的題,用來考核新入學的,不厚道。
“就他們,能解了太史府三題,難道還解不了我們的棋局?說不定他們也能給我們一個驚喜。”
“哦。”助手應著,那個棋局就在后山,是石棋,以它為考題,他得先派人清理后山,那兒都長滿荒草了。
“聽說,劉先生也要前來觀看?”張學士問。辰晟舉薦的人,他還來做怪?翰林院的規則,參加考核的老師越多,出的題就越難,因為,每多一人就會多增一個難點。
“是的。劉先生似乎很有信心。”助手說。辰晟名聲在外,但他一向是高來高去,少與人來往,象這種考核,他從不參加,如果不是他來會增加難度,參加自己舉薦人的考核也不奇怪。
“有趣。”張學士點點頭,又說了句有趣。
“大人,如果再沒其他吩咐,我先下去準備了。”助手看張學士主意已定,便準備派人早早清理后山,考核那天,前來圍觀的人一定很多,他現在能預期當日盛況,所以他一定要把這事辦漂亮了。
張學士點點頭,向外走去。他想看看其他學士們都準備了什么。
“張大人,來看看我的這題難度如何?”書畫院的王學士看他前來,叫道。
“書畫我不懂,但我要說的是,這三人,不能按常規出題,要考就考最難的。”張學士說。
“琴、棋、書、畫四院,唯你棋院以善長詭譎之道,其它四院,是藝術,寫意抒情,講的是技巧,難度超不出我等水平。”王學士說。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想說你考人性就行,考技巧沒意義。”張學士點拔著。
“哦哦。”王學士聞言沉思,這不失為良策。技巧這東西,只要肯學,要掌握它不難。書畫講立意,筆墨中確實現人品。
“你先好好斟酌,我的考題是后山那棋局,有興趣,到時來看。”
“你夠狠。”王學士聞言搖頭,張學士這是要讓三名入試學子,給學院百年不得答案!或許三人還真能行,能解開太史府三題,或許真能解開翰林院難難題。如果真是這個結果,那整個翰林院也要沸騰了。
“他們都能解了太史府三題,這個真不算太難。”張學士自得說,他當然是在量力而為,就算他們解不了,也不妨礙他同意招他們入院啊。畢竟,至今無人能解后山棋局。
“原來你很看好他們。”王學士明白了,張學士如意算盤打得好,他現在渴望三人能贏,這樣的人才,其實都可以當棋院學士了,棋院近百年沒出這樣的人才了,在張學士這一屆,出了這樣人才,張學士的名字一定會與他們一起流芳百世。
“太史令三張聘書當場就發出了,你以為,他們還不哆格進我翰林院?”張學士笑說。
王學士聞言,笑了笑,張學士這是在承認,太史府比學院棋院厲害,真難得。
“別想歪了,我是愛惜人才。你好好想題目,我去琴院看看。”張學士說完就向琴院方向走去。
琴院的李學士看到張學士過來,笑著打招呼,他已知道了太史府結果,知道張學士一準會搶。但太史府聘書已發,他們也收下了,擺明沒戲。三人還會來學院考試,恐怕是想入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