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孩困住小葵右手、包括脖子的變化方式,完完全全就是惡魔之種的行為方式。跟他們惡戰過的卓笙自然再明白不過了。
只不過那些惡魔之種全都是黑色,只是勉強保持人形,后面在攻城時更是徹底變為鋪天蓋地的果凍狀淤泥;而這男孩在變化之中還能隨時恢復原有形態,甚至還能說話求饒。
“不能這么拖下去了!”
江雪琦見小葵久戰不利,也決定出手。她一步踏出,隨后回身一腳踢向那男孩面部。
“這個雪琦姐跟小葵一樣,都是徒手戰斗方向的嗎?這樣的話,不也很容易被那男孩制約嗎?”
卓笙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想法不對。那男孩偏頭躲開雪琦的攻擊,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江雪琦一腳踢空,整條小腿突然斷裂掉了下來。從卓笙的角度看不到雪琦小腿斷面的情況,只見一團霧氣噴向那男孩臉上。
那男孩意識到情況不對,但是已經晚了。他強打精神又用左臂困住小葵的右手后,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那團霧氣倒是很像三環奧術《臭云術》,”卓笙心想,“恐怕那個雪琦是能夠把奧術用某種形式封在機械里。這樣使用起來的確能夠出其不意,看來灼螢里的確是有很多高手啊。”
小葵拉起那男孩,放在背上。江雪琦也彎腰撿起那節斷腿義肢,輕輕接回。
“我們把人帶走了,你們等隊長醒了就回去寫報告吧!”她站起身來,對呆愣著的小紀和小楊說道。“我們的名字你們幾個也聽到了,栽在我們手上,不丟人。”
她像上次狄傲那樣,掏出一個卷軸撕碎,就與小葵一前一后走進傳送門中,留下三個清醒的人和一個昏迷的孔隊長。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小楊打破了尷尬的沉寂。
…
寬大的辦公室內,許邢扣上有線電話,疲憊地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許邢擔任AMIT的局長已經有七年了。七年來,他從沒有睡過一夜好覺,每天睜開眼心中只有絕望。他不能垮,也不能后退;他費勁全力也只不過是讓寰陸和AMIT在波濤之中不至于翻船而已。
這么多年的風浪走過來,眼前這點事真不算大。聯合議會高層議員的女兒因為逃婚跑到了寰陸,現在不知所蹤。剛才已經是聯合議會第四次向他施壓了,恐怕最后通碟也不會太遠。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把桌子掀了。就算他不點頭,別說灼螢,別說其他小組織,就連AMIT內部也有不少人不想再過這樣被壓迫的屈辱日子。
丟了個高級議員的女兒,不是小事,但也沒大到這個程度。聯合議會在想什么他能不知道?寰陸越來越管不住了,議會早就想找個借口重新鞏固對寰陸的控制。能在風雨飄搖中把住舵的,還不是只有他這個走狗頭子。
爛攤子一個接著一個,可又有誰能接班?
他想到尤瑞,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好徒弟。之前把這小子從特別行動隊總督查的位置踢到不咸不淡的培訓部門,他還跟方副局長眉來眼去,跟鷹派走在一起?,F任總督查盧亦強倒是緊跟他的領導,可也是庸人一個。
干脆就跟灼螢聯手,他不是沒有想過。那群恐怖分子,大多數也都是AMIT逼出來的。難道AMIT就干凈了?一個比一個貪,難道都能把東西帶出寰陸?
座機又響了起來。
許邢靠在轉椅上,閉目養神了幾秒,隨后向話筒伸出手去。
“喂。”
…
好不容易等孔隊長醒過來,卓笙一行人驅車回到了AMIT。正如江雪琦所說,這次的失敗根本算不了什么,孔隊長寫篇報告就好了,反正E隊已經是最低的等級,沒有預知任務風險而派遣E隊的情報部門才應該背鍋。
忙了一下午,卓笙收拾收拾準備回家了。一想到家里還有人在等著他,雖然這個人是個剛認識沒幾天的大胃王,卓笙就覺得心里開心了一點。
晚上回到家,卓笙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雖然平時獨居的他也自己做飯,但一個人吃自然就沒必要做那么豐盛。
看著仲瑤吃的那么開心,卓笙心中也有了不少成就感。
“卓笙,我之前聽爸爸說寰陸有個跟外界的多重宇宙打交道的組織,叫什么AIMT,你是不是就在這個組織里?”
既然對方一開始就知道AMIT的存在那得出這樣的結論也只是時間問題。卓笙想了想,自己也的確沒必要瞞著仲瑤,再說本來就是自己說要開誠布公的,卓笙就把AMIT相關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不過他沒有說關于狄傲、聞先生和灼螢的事情。
“唔,原來是這樣。那你一開始是怎么覺醒的呢?”
這個問題讓卓笙有些猶豫。
“仲瑤,你以前有沒有聽說過多元競技場?”
“?。∧莻€很有名啊。不過我從來沒去過,爸爸不喜歡那種地方,也不讓我們去。我聽說就是各種高水平的斗士和怪物互相廝殺的所在,對嗎?”
“嗯。其實我覺醒時間也不長。只是某一天醒來,就發現自己來到了那里?!弊矿习炎约涸诟偧紙龅囊娐劇ɡ蚵兑僚c法爾的事情都簡單地說了一下。
“這個倒有意思了……我聽說競技場是個大型商業組織,一般都是斗士們出去各種原因主動或被動的與競技場簽約的,像你這種被強行拉過去的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本來就對那邊不太熟悉啦。”仲瑤似乎沒怎么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隨口與卓笙聊著。
“仲瑤……”
“怎么了?”
“我想把你的事情與莉露伊他們商量一下,可以嗎?他們都是不錯的人,也跟你沒有利益關系。說不定他們能提出什么好主意,或者能讓你有辦法去莉露伊的故鄉避避風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