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國與燕國休戰罷兵,此時齊地漢軍在東平國境內,中山國出兵南下救援唇亡齒寒的濟國,濟國疆土已經向東退縮。割據巴蜀的宇國已經從陳倉攻入長安,楚地漢軍從弘農郡占據洛陽。漢皇劉策一直想收復西漢舊都,宇軍與漢軍在弘農郡境內展開拉鋸戰,最終宇軍糧草耗盡退守長安。
大將軍韓黎率軍趁勝圍攻長安,鎮西將軍楊現從隴西郡出兵支援宇國,楚地漢軍師老兵疲只能退回弘農郡休整。漢皇劉策用西征兵敗為由,下詔免除韓黎大將軍降為車騎將軍,依舊保留漢國大司馬職位。漢皇劉策遷都洛陽,提拔世家大族子弟打壓青巾軍派系將領,引起青巾軍派系強烈不滿。漢皇劉策出城在昱陽宛避暑,韓黎趁機調兵圍攻昱陽宛弒君,在洛陽擁立楚王劉蕭稱帝。
東海王劉整率齊地漢軍攻入東平國境內,遭到濟國與中山國聯軍夾攻兵敗被殺,濟國向東收復疆土與漢軍爭奪劉整的地盤。燕國收復遼東三郡在樂浪郡,獨角黑馬找到殷商天子劍含光,持劍者的殷商王族的箕子后人。燕國向南入侵中山國邯鄲郡,濟國與漢國在瑯琊郡交戰無暇救援中山國,燕軍在襄城俘虜中山皇趙鹙,歷時六個月吞并中山國。
邯鄲趙王宮溫明殿,燕國王后郭圣通已經從真定行宮移居到此,給代號梅月的岑錦馨準備嫁妝,新郎官是燕王近期任命的邯鄲郡守魏善,偏將軍魏質已經加封為度遼將軍。
“啟稟王后,宇國番禺公主求見王后。”宮娥稟報道。
“把王子抱到暖閣交給乳母照看,傳番禺公主到正殿。”郭圣通把王子劉桐交給桃月。
“宇國番禺公主見過漢國真定公主。”趙南月裊裊婷婷的進入正殿,極其敷衍的行禮道。
“公主請起,此次前來所為何事。”郭圣通頗為不悅道。
“現在中山國……”趙南月義正言辭道。
“公主,現如今已經沒有中山國,只有燕國中山郡。”郭圣通打斷糾正道。
“中山王會被如何處置?”趙南月沒好氣問。
“公主應該送信去長安,宇國自然會派使節與燕國交涉。”看到這副求人辦事的態度,郭圣通搖頭建議道。
“大王為何一直不見我?”趙南月身穿玫紅色蓮紋深衣,鑲邊的銀線暗紋光芒浮動。
“公主想給中山王求情?”郭圣通覺得有些好笑。
趙南月站在原地沒有辯解,低頭躊躇一陣子說:“是的。”
“桂月,去請大王過來。”觀察幾個月感覺趙南月不諳世事,郭圣通認為應該不會構成威脅。
“諾。”桂月行禮離去道。
郭圣通與趙南月尬聊一陣子,燕王劉木仍來到溫明殿,見到宇國長公主恭敬溫順的曲膝行禮,目光一下就被吸引走了。
“聽聞燕軍攻破襄城俘獲中山王,保境安民是中山王責任,并不是有意與大王為敵……”趙南月給中山王辯解道。
“燕軍圍困襄城時,中山王敗局已定依舊據城頑抗,破城后依舊脅迫城內軍民與燕軍巷戰。”燕王劉木仍不悅的打斷道。
“大王如若寬厚仁慈的從輕發落,有利于中山郡歸順安定。”趙南月給中山王辯解道。
“中山王應該重罰,否則據城頑抗者全都無所顧忌,燕軍今后攻城會有更大傷亡。寡人對此心意已決,番禺公主不必再勸。”燕王劉木仍說完去暖閣看王子劉桐,把宇國番禺公主打發走。
“蔡姬現在過的還好嗎?”燕王劉木仍抱著劉桐問。
“已經接到邯鄲衣食無憂,生下王子身體狀況不太好,大王是想見她?”郭圣通皺眉道。
“畢竟是劉桐的生母,寡人還不至于鐵石心腸。”燕王劉木仍嘆氣道。
邯鄲城內一處看似普通的僻靜宅院,里里外外已經打掃干凈,周圍提前部署喬裝的護衛。院內的蔡姬身穿錦繡華服綾羅綢緞,面對銅鏡由婢女服侍梳妝打扮,面容比起原先憔悴蒼白許多。聽到燕王車駕到來,婢女小心的攙扶病怏怏的蔡姬前往迎接。
看到蔡姬一副欲語淚先流,風吹就能倒的憔悴模樣,陪蔡姬來到屋內屏退左右,燕王劉木仍糾結一陣子開口問:“恨寡人嗎?”
蔡姬注視眼前的燕王,思索一陣子搖頭說:“奴婢能服侍大王是榮耀的事,奴婢從成為舞姬就看淡一切,直到遇見大王才明白英雄是什么樣的。遇到大王才讓奴婢重獲自由,大人提拔官職,兄長治好腿疾,奴婢生下王子才有這榮華富貴。”
“這是劉桐過的很好,等長大成人去封地就蕃,你們就能生活在封地。”劉木仍打開智能機圖庫展示照片道。
“大王要好好待他。”蔡姬清楚自己活不過幾年,淚眼婆娑的懇求道。
“會的,以后寡人會告訴他生母是誰。”劉木仍慚愧道。
“懇請大王不要告訴王子,奴婢身份卑賤不堪。”蔡姬懇求道。
“寡人確實對不住你,只能厚待你的父母兄弟,以后讓劉桐厚待你的父母兄弟。”燕王劉木仍低頭道。
“謝大王。”蔡姬跪拜道。
“沒有外人不用卑躬屈膝,可知寡人當時為何選你?”燕王劉木仍回憶道。
“奴婢愚鈍。”蔡姬起身道。
“寡人原先生活在宇國之外的另一個國家,身份不見得比你高多少,寡人當時愛慕的少女與你有七分相像。”燕王劉木仍回憶道。
“天下遲早是漢皇的,世間哪有大王得不到的女子?”蔡姬疑惑道。
“燕北的雪花沒一片相同,飄落軌跡都是獨一無二,結局都是飄到地面化成一攤水。看到想要的雪花來不及接住,墜到地面已經不復曾經的絢麗。”燕王劉木仍網抑云道。
“大王所言玄奧,奴婢愚鈍不解其意。”蔡姬尷尬道。
“不解其意是件好事,弄明白才是自尋煩惱。滅掉中山國還有很多事要處理,你在此安心休養,寡人過些時日還會來探望。”燕王劉木仍匆忙離開道。
“恭送大王。”蔡姬不舍道。
“恭送大王。”屋外婢女行禮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