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涵目光灼灼的盯著鐘斐然，漆黑的眸子泛著亮光。

鐘斐然眼眸一縮，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疑惑，像是不明白秦涵為什么這么執著的想讓他幫她選一個。

皇上咽下到了嘴邊的話，沒有計較秦涵逾矩的行為，轉而看向自己的兒子，擺出一副默許的姿態。

攏在衣袖里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輕敲著沒有知覺的大腿，片刻后，手指一頓，鐘斐然抬頭看向依舊執著的盯著他的秦涵，嗓音里的情緒晦澀不明。

他勾唇低聲說：“若是我不挑，你意欲如何？”嗓音像是冬日里飄落下來的雪花，清清冷冷，又仿佛含著春風般絲絲的暖意，讓人不知冷暖。

秦涵并沒有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表現出任何的失落，輕笑著開口，鐘斐然聽見她說：“來圍場焉有不打獵的道理？殿下，你想不想獵一只猛虎回來？”

鐘斐然面上平靜的表情皸裂開來，眼皮微微闔起，卻掩不住其中迸射而出的寒光。

“無功不受祿，殿下若是覺得沒有所獵不好意思接受皇上的賞賜，我們去獵一回便是！”

清脆的聲音擲地有聲，明艷的面龐上閃爍著耀眼的光彩。

鐘斐然心臟猛地一跳，有那么的一瞬間，他竟然要信了這個‘美好而又虛假’的話了。

皇上也是心頭一跳，看向秦涵的眼神中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三分的詫異，他細細的打量著秦涵，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印象中的秦涵，一直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性子刁蠻強橫，卻又心地善良，他因著秦將軍的緣故，一直偏愛有加。

可是今天，他忽然發現，秦涵和他印象中的似乎有些偏差了。

皇上沒有吭聲，更是沒有打破秦涵和鐘斐然之間絲絲的對峙氣氛，不僅如此，他的心里更是隱隱的升起了一抹期待，期待著鐘斐然有所觸動。

秦涵見皇上沒有反對，再次彎著嘴角，笑道：“殿下，要一起去嗎？”

鐘斐然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秦涵，如同深潭寒水，微風拂過也蕩不起絲毫的漣漪。

“殿下，你……不敢嗎？”秦涵見他久久不語，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十分無辜。

周身的空氣陷入了一種沒有‘凝滯’的氛圍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秦涵和鐘斐然的身上。

其中，屬于皇上的那道目光尤其的灼熱，卻又帶著控制。

秦涵微微俯身，唇角的笑意不減，貼著鐘斐然的耳邊，像是情人間的呢喃低語般，說：“殿下，左右現在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為何不嘗試一下呢？”

“……相信我一次，說不定真的可以享受一下在這密林間打獵的樂趣呢？”

秦涵全程像是沒有感受到鐘斐然的漠然，繼續緩緩的說：“殿下，你很久都沒有打獵過了吧。”

鐘斐然平靜的面色終于有了絲絲的漣漪，眼眸微縮，像是寒劍一樣投射在秦涵身上，夾雜著慍怒。

秦涵輕笑一聲。

不等鐘斐然開口，忽然轉身對著皇上快速的行了一個禮，語氣俏皮的說：“皇上，七皇子答應和我一起打獵了，您可以額外給一個賞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