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普通精神病房，跟著守衛徑直向著阿卡姆瘋人院最深處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本身房屋結構就是越往里溫度越低。

冗長的走廊，四周昏暗的廊燈，王景清晰的看到守衛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起了點點的雞皮疙瘩。

一種難以形容的濕滑陰冷包裹住了王景，仿佛他進入的不是阿卡姆瘋人院而是一個恐怖怪物的食道。

這樣往里走了沒多久，對立向建的兩排隔間一字排開，深入黝黑的走廊盡頭。

這些一個個小格子間，全部用厚重的大鐵門緊鎖著，鐵門上有數道光看就知道如果沒有鑰匙，那是根本就打不開的大鎖。

門上只有一個極其狹小，只能勉強遞進盤子的小窗口。

還沒等王景走近，在第一個的精神病隔間房的囚犯聽到了王景和守衛的腳步聲，他立刻開始瘋狂的砸門，邊砸邊大聲吼叫。

“是誰？是誰？是我們可愛的詹姆斯醫生嗎？快給我看病！！不！我沒有病！該死！我要是撕了你！還有那該死的蝙蝠俠！我要撕了你們！”

歇斯底里的咆哮聲中帶著讓普通人光聽聲音就感到恐懼地瘋狂與暴戾，這是一個個完完全全的瘋子。

突如其來的吵鬧讓王景眉頭一皺。

“啊啊啊啊！你不是詹姆斯，你是誰？啊呀！不過沒關系了，來猜個謎語吧！”穿著格子條紋囚衣的瞪著滿是血絲的紅色眼睛，以極其神經質地快速轉動，他拼命的想從這只有兩個拳頭大小的窗口擠出來。

“我來問，我能填滿整個房間，或是一顆心，其他人可以擁有我，但我不能被分享，我是什么？”

王景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哈哈哈哈哈！猜不是來吧！”原本還算正常人的謎語人，再被蝙蝠俠三番五次抓回阿卡姆瘋人院后，已經是真的瘋了。

他口角留著涎水，瘋狂的叫著。

“那就再猜一個！沒關系，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再猜一個！哈哈哈哈……

任何人無法違背我的意愿，我掌握這個國家的生死，國王是我的棋子，王后是我的傀儡。我是誰？！”

看著眼前癲狂的謎語人，王景心中沒由起了難以抑制的殺意。

可面對王景那讓萬物蕭殺的可怕殺意，這些哥譚有名的瘋子和罪犯們沒有一個害怕膽怯的，反而一個個就像被觸發了什么機關一樣，瘋狂地敲打著鐵門，嘶吼狂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又來了一位新朋友嗎？”瘋瘋癲癲的如稻草一般都稻草人蓬松著炸亂頭發，用頭瘋狂的撞著鐵門。

“哦！我的上帝啊！看看這俊俏的小臉，和一朵花一樣！哦嚯嚯！竟然還是一個漂亮的亞洲娘們！哈哈哈我真想……真想把你吃了！！”一半是正常臉，一半如剝了皮臉的雙面人，他用剝皮的那半張臉靠在鐵門上，瘋狂擠著狹窄的鐵門。

拼命往外擠的剝皮臉在鐵窗的禁錮下，變得更加的惡心，露臉的紅肉像剝了皮的青蛙。

“真的好吵。”王景眉頭松下，他面無表情的走到謎語人的房門前。

低頭彎腰，雙眼隱著清光地看著眼前這個殺人無數，最喜歡問人謎語又沒有答案的瘋子。

和他眼對眼，中間只隔著一道鐵門。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聽到了嗎？他竟然說我吵……”

砰！

一聲巨大的鐵門撞擊聲音悚然發出，謎語人頭破血流的撞了窗口，那雙仿佛要爆掉的眼睛似乎要吃了王景一般。

一瞬間變臉，原本暴戾的謎語人停了下來，他臉色稍緩：“不過……我決定原諒你，對，我決定原諒你……不過……嘿嘿，你要……”

他的表情又悚然瘋狂起來，癲狂更甚：“你要猜對我一個謎語！！對，是這樣！小子，你要猜中我一個謎語！

我可以悄悄的靠近你，在你眼前讓你渾然不知，但當我現身，你將永遠改變，我是什么？！”

“你是你麻痹！”那沒由來的殺意在這一刻爆發，王景伸手一把穿透厚重的鐵門，筋骨分明的手臂抓住了謎語人。

是誰讓他這樣吵的。

“你不是想猜謎語嗎？”王景把他提到自己臉前，猩紅的鮮血從頭上流滿了謎語人的臉。

看著這個雙目隱約透著清光，面無表情的男人，已經被蝙蝠俠和阿卡姆瘋人院折磨瘋了的謎語人，在這一刻恐懼了。

“我……我……”他回到了童年被繼父沒日沒夜家暴的記憶里。

“我問你答，你叫什么名字？”王景冷漠道。

“啊，啊……我……我叫愛德華·尼格瑪。”謎語人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癲狂，現在的他就想一條被打怕了的可憐小狗，正小心搖著尾巴。

“不對。”王景笑了起來。

“啊，不應該啊，啊……我想到了……我我叫謎語人！對對！我叫謎語人！”他怕了，他真的怕了，眼前這個人不是哥譚警察，也不是只抓不殺，一直和他們過家家玩的蝙蝠俠。

是會殺人了的，他明白，而他自己不想死！

“不好意思，還是打錯了。”說完，在謎語人王景捏爆了他的腦袋。

又是一顆西瓜，王景突然想到了珍瑪·西蒙斯。

甩手把手上的粘稠液體甩凈，轉頭看向其他的牢房，王景的臉上開始平靜。

他越安靜，越平和，越忍耐，越無所謂，他眼底深藏的洶涌就越沸騰。

原本只想光顧一下的他，發現自己身處這個混亂世界是無法置身事外的去自顧修道。

他看不慣生命被剝奪，看不管弱小被欺凌，善良被踐踏，看不慣惡在肆無忌憚的逃脫和生長。

而在哥譚，在阿卡姆，這里就是一個罪惡的巢穴。

惡是分大小的，但這種大小的取決度卻是很難。

一個以取樂殺死一人的變態，和一個殺了十個人的兇悍匪徒，這兩者是誰的惡大。

亦或者故意放火燒死同齡人的孩子與只是執行任務殺死一家人四口人的殺手那個惡最大。

這很難判定，特別是在法律和道德上。殺人最多的就是惡大，而殺人少的就是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