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夜白氣喘吁吁的爬了上來,又再次跳了下去,摸索暗河、判斷出手位置、出手擊碎巖石、被水流沖走無功而返,這幾乎成了他最近一段時間的全部。可這水下非但巖石濕滑難以借力,還要時刻承受著水流的沖擊,稍有不慎便會被沖走。這讓柳夜白想起江湖中有些人喜歡在瀑布下練功,但他此刻想說一句,有本事來這暗河里練功啊!不過在這段時間他也不算毫無收獲,對身法的運用、對出刀力度的掌控,對周圍事物的感知等都有了不小的進步,雖然功力沒多少長進,但這些能力在實戰中也都是極為重要的,這也是為什么在同樣的功力及招式之下有的人卻能更勝一籌的根本。
這次柳夜白從水中出來后覺得這坑底似乎有些不同了,準確地說應該是比以往暖和了一些舒適了一些,柳夜白深吸了一口氣竟然覺得神清氣爽,疲憊全消。柳夜白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前輩成功了?”“阿彌陀佛,未曾想有生之年能再破桎梏,柳施主大恩,憑蒼記下了。”這武林之人何止千萬,然眾人終其一生都只能沿著前人道路而走,練前人所創功法秘籍,即使有所成就另創功法秘籍但究其根源仍是難逃前人框架,唯有真正跳脫前人框架走出自己的道路之人才是站在武林之巔受萬人敬仰的——武圣人!這也是在武學成就上唯一的一個被所有人敬仰的稱謂,在江湖中大家也有對戰力進行劃分,但其中的界限并不太明顯。但武圣人就不同了,一個時代都未必能出一位,武圣一出那就代表著絕對的戰力,武圣之下皆為凡俗,這已經不是多練個幾十年就能彌補的差距了。林清河之所以被稱為刀圣就是因為他以刀入道,所以被尊為刀圣!
柳夜白也是替憑蒼高興,但想起還有兩位前輩,他不由的問道“另外兩位前輩呢?也成功了嗎?”憑蒼嘆息了一聲,“哪能這么容易,我能成功也是運氣占了一大部分,他二人還在深度入定當中,能否成功還是未知。”說罷憑蒼扯斷束縛著自己的鎖鏈從那處洞穴里走了出來,“數十年過去了吧,終于是自由了。”柳夜白問道“那前輩此刻可有出去之法?”憑蒼圣僧取下剛才掙脫的索鏈說道“用那些索鏈或許可以出去,但當日誓言猶在耳邊,沒那人同意這惡靈淵我不能出去。”柳夜白思考了片刻問道“那不知圣僧能否送我出去?”
憑蒼嘆了一聲說道“不能,當初的誓言包括了這一點。不過我這條索鏈長足有六十丈,再加上老鬼留下的那條也就是一百二十張左右,如果常無和齊府主能入圣,到時這索鏈長度再度增長,你自己或許也能出去。”柳夜白看過憑蒼口中的索鏈,那索鏈每根雖只有兩指粗細,但結實無比,他用呲鐵刀都無法斬斷,但是卻也不重,一條六十丈長的索鏈不過千斤,但是如果四條加在一起的話那就不得了了,而且要拋到二百丈高的地方,柳夜白自認做不到,他覺得即使是此刻的憑蒼圣僧也做不到。
柳夜白想不通應該怎么做,所以只能再次詢問道“還請前輩指點,這索鏈應如何使用。”見柳夜白不解,憑蒼解釋到“靠蠻力自然做不到,但如果齊府主能打破桎梏,他應該會出手逃離這個地方,到時你跟隨而去,如果他不能打破桎梏,你可以拜他為師修煉他的獨門功法《地煞無極》,這門功法本意是御天下萬物,乃是一門掌控器物的頂級閥門,但齊老魔卻不修正道,而是只專注在吸收他人內力這一用途上,如果你能學到,記得用于正途。”
柳夜白思索了一番,一個御物,一個吸他人內力,這而這相差實在太大,卻為何又會同出一源呢,柳夜白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希望憑蒼能給他解答,憑蒼再次解釋到“人也是萬物中的一員,由死物到活物由御外到御內由實物到虛物,《地煞無極》煉至高深可在無形之間收割他人性命,例如控制他人五臟六腑,防不勝防,這也是地煞府被稱之為魔教的原因。”柳夜白聽完也是覺得不可思議,能有如此想法的人一定也是一個妖孽。但是問題又來了,齊老魔憑什么傳給他呢?老和尚只說了兩個字“緣分”,柳夜白可不怎么信緣分這給詞,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和尚并沒有在下面的巖石上多待,而是跳進了水底,他想幫柳夜白再尋一番星兒,他知道找到星兒是柳夜白此時的執念,而且現在他除了這么做也沒什么能回報給柳夜白的了。可是憑蒼進入水底后一直都沒有出來。柳夜白不知道老和尚能撐多久,也不知道他游到了什么地方,是否平安,此刻的柳夜白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著,因為剛才下去尋了一番,但在他極限的范圍中已經沒有老和尚的蹤跡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也不知道又過了幾天,柳夜白在練功時突然感覺到外界環境猛然發生了變化,是一種熟悉的感覺,但他并沒急著查看,仍然運轉功法練功,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普通人怕是一輩子都沒有如此機會,既然被他遇到了,那絕對是不能錯過的。因為當每個人突破桎梏踏入武圣人的時候他的身上會產生一種奇特的能量,這仿佛是天地的賜予,能讓人耳清目明神怡氣靜甚至是有所頓悟,這就好比有些人深處高位久了會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威嚴的氣質一樣,踏入圣人后身上的氣質自然也會有所轉變,在剛發生之時尤為明顯。
等這股氣息漸漸消散之后柳夜白仍然處在入定之中,只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他周身的真氣十分混亂,且在不斷地持續攀升,掙脫索鏈的常無道長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默默地注視著他的狀態,常無老道此刻很是糾結,如果他不出手打斷柳夜白的話,柳夜白很可能走火入魔,到時后果難料,但現在的柳夜白處在一種頓悟的狀態,如果打斷,著實可惜。但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入道氣息,這讓他松了一口氣,有齊老魔這及時的一股氣息支撐,柳夜白應當能逢兇化吉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