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腦子不太正常，剛來的時候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后來指著天破口大罵。

跟我打著打著，還跟我對視一眼笑一笑。

現在又在那里說自己確實犯賤……”

陸羽恢復了原來的樣貌，很是僵硬的轉移了自己就是陸勻的話題。

莫山山在初時的驚喜過后，就紅著眼跑到了遠處，一個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

“騙子……大騙子！”書癡姑娘跺了跺腳，半響過后又說到：“死騙子！”

可能在她的詞匯當中，騙子兩個字是最侮辱人的詞語了。

陸羽尷尬的轉身，就當沒聽見……

“哈哈哈哈！翻船了吧！”

夫子躺在椅子上，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李慢慢見此走了過來，有些好奇的悄悄問道：“記得上次見到陸先生的時候，老師好像說陸勻把人家小姑娘看光了，摸光了？”

陸羽聞言沒有說話，還很友善的對著他笑了笑。

“您忙，我就是有點好奇……”

李慢慢在一旁搭了個鍋，把剛剛挑的野菜倒入了鍋里。

夫子看著尷尬的陸羽，擺了擺手轉移了話題：“那家伙被埋了快一千年，腦子有點不靈活也正常?！?

陸羽順坡下驢道：“也有可能是以前腦子就不正常？”

夫子笑而不語，伸手夾起了一片兔肉，他們倆以前也算老朋友了，不能老詆毀別人。

……

……

天空余輝未盡，被陸羽詆毀的老人此時正沐浴在昊天神輝之中，他的氣勢在一節一節的攀升，很快就觸摸到了天啟的巔峰。

他蒼白的眼眸看向了陸勻，笑著說道：“在六境之中，數天啟最強，只要你足夠親和昊天，而昊天又原意賜下足夠多的力量。”

“那也要看你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撐住?！标憚驌]手，將漫天的昊天神輝阻隔在了身體之外。

“你好像也未破六境，那殺你應該是夠的?！崩先艘廊辉谛?，他也有理由笑。

只要殺了陸勻，昊天就會在下一次永夜之中放過他，這確實讓老人很開心。

“當時有個叫衛光明的老頭也是這樣說的，結果最后他差點成為昊天的傀儡。”

陸勻笑了笑，眼中黑白色的光芒微微閃爍。

她左手漆黑元氣繚繞，右手伸向那無處不在的昊天神輝。

“力量可以借用，但是不能被力量驅使，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黑與白纏繞著她的身體，她的氣息逐漸變得強大。

透明的蟬翼開始發光，左邊是黑色，右邊是白色。

“天啟？”老人有點驚疑不定的看向了陸勻。

說完之后，他又否定似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如果是天啟，那你現在就該被昊天神輝給燒死了?！?

陸勻抬起右手，看著纏繞在上面的昊天神輝，有些不屑的笑了笑：“昊天神輝只是萬千力量中的一種，昊天能夠擁有，我自然也可以擁有?！?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一步一步的走向老人，左腳落下，地裂山塌，腐朽的氣息將周圍的生命無情的吞噬。

當踩著昊天神輝的右腳落下，枯萎的生命重新復蘇，屬于生的氣息開始肆意綻放。

老人看著她的步伐，似有所悟，他嘗試釋放屬于天魔的力量，一點點黑芒在他身上閃爍，最后卻又暗淡了下去。

“不應該??？”老人看看自己，又看看陸勻，沒有找出他們兩個的力量有什么區別。

在他疑惑之時，陸勻已走到了他的近前，她揮起纏繞漆黑元氣的左手，一拳打在了老人的肚子上。

轟！

措不及防的老人被一拳打到了數里外，一路所過飛沙走石，一塊塊阻攔他去路的巨石被撞成了齏粉，對面的一座山都被他給生生撞穿。

陸勻用無距來到老人的身前，揮起纏繞著昊天神輝的右手。

黑夜之下，群山亮如白晝，冬季的花草開始盛開，冬眠的動物們在茫然中睜開了雙眼。

被陸勻一拳擊中的老人猶如火炬般燃燒了起來，老人卻沒有管渾身燃燒著的火焰，依然嘗試著調動天魔的力量，想要讓其與昊天神輝相容。

云層再次散開，無量的昊天神輝涌向了老人，澆滅了他身上的火焰，將他身體的傷勢給盡數修復。

“別給打死了！”這是正在觀戰的夫子在吐槽。

“哈～??？”打的正爽的陸勻尷尬的松開了拳頭，她看著老人，終于回答了他一直疑惑的問題。

“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相容?！?

陸勻微笑，抬起雙手將漆黑元氣與昊天神輝相容，這兩種力量似乎本源相同，沒有絲毫排斥的融合到了一起。

黑與白在她手上交融，禁忌的力量在她手上誕生。

“魔宗稱其為不朽，書院稱其為超凡，我稱它為天人。”陸勻伸手，隨手將黑白色的光芒丟在了地上。

老人好奇低頭，看著黑白色的光芒沉入地底，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

“剛剛有一株草被其抹去，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不管是在世人的記憶里，還是在昊天的世界里，它都不存在了?！?

老人抬頭，兩眼有點懵的看向陸勻，雖然我年紀大了點，可你也別這樣騙我。

轟！

早已西落的太陽忽然重新升起，漫天神輝從天而降，想要涌入老人的身體。

昊天似乎在督促著老人，趕緊殺死面前的這個人。

老人：剛才這姑娘沒吹牛？他揮手，不想讓外面洶涌的昊天神輝再進入他的身體。

轟！

一道驚雷落于老人身前，無量的昊天神輝聚攏在了一起，一顆龍首在虛空中探出，無情的雙眸注視著下面的兩個人。

陸勻微笑，朝著天空的龍首豎了豎中指。

吼！

龍首怒吼，從天而降，飛入老人的身體，一直站立不動的老人忽然抬手，一拳擊向陸勻。

陸勻依然微笑，她站立不動任由老人那枯瘦的拳頭擊打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身體猶如碎裂的瓷器，裂開了一道道裂縫，最后化為了點點光斑，消散在了天地間。

老人蒼白的雙眸注視著消散的光斑，祂對此似乎有些疑惑，伸手調動著昊天神輝仔仔細細的將探查著周圍，確什么都沒有發現。

時間靜靜流逝，不知過了多久，老人眼中的蒼白終于退去，他先是有些迷茫的打量了下四周，最后低聲喃喃自語道：“不是自己的，終究是不可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