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到這樣的事情，但是兩人并沒有回去，而是繼續走下去。

兩人來到前哨的外圍地區，這里原本是鎮子和農村的交界處。現在是普通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到處都是臨時搭建的簡陋棚子，偶爾有幾座鶴立雞群般的農村自建房。

空氣中夾雜著各種微妙的氣味，各種屎尿混合的味道，一個月不洗澡的酸臭味，甚至還有肉類的腐臭味。覺醒者的嗅覺比普通人更加靈敏，這種環境，對衛靖和葉漢來說就像是地獄。

兩人皺著眉頭有過狹窄的土路，兩邊有人坐著躺著，好一點的有個棚子，有的人就直接露天。

有人看著衣著光鮮的兩人，想要上前眼神卻透露著恐懼，突然有一個身影撲了過來，衛靖連忙閃身避開，右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四周的人看衛靖手握刀柄，哄得一下散的遠遠的，只留三個人在中間。衛靖和葉漢，還有一個跪倒在地上的老婦人。

那個老婦人跪在地上，頭叩在地上，用顫抖和虛弱的聲音說道：“兩位覺醒者大人，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孫女，求求你們了，她已經餓了好幾天了，她才12歲啊！我知道覺醒者都是天神下凡，求求你們發發善心吧！”老婦人的身體不斷地顫抖，是虛弱，激動，還是害怕。

衛靖的手慢慢松開刀柄，看著跪在地上的老婦人，最終還是走上前去。

老婦人似乎知道衛靖走過來，開始不停地磕頭。

衛靖蹲下，伸出去扶住老婦人的肩膀，阻止了她的動作，讓她慢慢直起身來。

雖然腳下的松軟的泥土，但老婦人的額頭還是滲出了血跡。

衛靖看著她，臉上是大塊大塊的黑色污跡，干枯松垮的皮膚，起皺脫皮的嘴唇，渾濁的眼中帶著污垢，枯白的頭發，露出大片的頭皮。

她的眼中流出淚水，順著臉上的溝壑流，混合著污垢，透明的淚水變成灰色。

衛靖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周圍的人都看著這一幕，想要知道衛靖會怎么做。

葉漢站在后面，他也想知道衛靖會如何選擇。衛靖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身體形成一片陰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笑一聲，“老太婆，你說你有個孫女？還想讓我們救她，給她吃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整個七號前哨，整個秦嶺基地，有多少人挨餓，有多少人餓死？像你們這樣沒用的渣滓，有什么資格活下去。”衛靖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垃圾，“你讓我救人，但是只有有價值的人才能活下去，一個12歲的小女孩，她能干嘛，她能殺異種嗎？這個世界，不需要廢物。但是……”衛靖突然話鋒一轉，“如果你的孫女長得好看的話，說不定我還會考慮考慮，嘿嘿嘿。”

“這……”跪在地上的老婦人聽到衛靖前面的話已經絕望了，但是后面衛靖又給了希望，但是這個希望…實在是……

“還請大人救我孫女！”老婦人狠狠地將頭叩在地上。

“呵！那行，帶我們去吧，要是長得不好看，我看你活著也是受苦，不如早早去享福。”衛靖如此說著，反正好不好看由他說了算，一頭野豬衛靖說它好看，誰敢反對。

老婦人起身在前面帶路，步履蹣跚到表現的十分急切。

“啊——！”突然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尖叫聲，老婦人聽了渾身一振抖，“是我孫女！小瑛！”老婦人喊著孫女的名字，蹣跚的步伐突然加快，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

跟在后面的衛靖和葉漢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老婦人回去真好看到自己的孫女被一個大漢推在地上，那個大漢蹲在地上，視線與小女孩平齊，上下打量了幾眼，“小姑娘長得不錯，就是身上臟了點，不過沒關系，哥幾個也不介意，哈哈哈哈哈！”大漢身后的四個同伴也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

老婦人看著這一幕，連忙想要上去扶起自己的孫女，手剛剛攙住小女孩的手，那個大漢站起身來，順勢一巴掌揮向老婦人的臉。

啪！

老婦人直接飛了出去，“奶奶！”小女孩叫的更加凄厲。

老婦人掙扎著站起來，但是還沒站穩，大漢身后一個小個子就走上前來，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老太婆我們的事情你也敢管，我們看上你的孫女是她的福氣，不要不知好歹！”

老婦人知道這五個人，要是他們將自己的孫女帶回去做些雜活，甚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能活下來也可以，但這五個人，不，是惡魔，做的不止如此。

她不停地掙扎，枯瘦的手臂亂揮，突然用烏黑的指甲狠狠地在小個子身上留下幾道血痕。

“老太婆你找死！”小個子見自己的手臂被抓傷，手指用力就想把老婦人掐死。

衛靖和葉漢剛好看到這一幕，衛靖右手握刀，一腳踏出就想組織他。

突然葉漢伸出手阻止了衛靖，“嗯？”衛靖疑惑的看向葉漢，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老婦人直接被掐死，腦袋無力地搭在一邊，地上的小女孩站起來去推小個子，讓他把手放開，小個子則是緊緊的抓住小女孩的雙手。

“葉漢！你…！”衛靖怒視著葉漢，剛才要不是葉漢阻止他，衛靖就能將人救下，而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殺死。

葉漢放下阻擋衛靖的手，沒有解釋什么。

噌！

衛靖將拔出一半的刀推了回去，上前直接掐住小個子的脖子，“把你的手放開！”

小個子被衛靖掐得面色發紫，終于忍不住松了手，衛靖也把小個子的脖子松開。

小個子后退幾步，大口的呼吸著，還不停地咳嗽，其他四個人也為了上來。

衛靖沒有管他們，看了看小女孩雙臂被抓的的通紅，又蹲在地上試探老婦人的呼吸，最終確定她已經死了。

衛靖深呼吸了一口，強壓著怒火，站起身來看著對面的五個人，小個子也已經緩過來了，怒視著衛靖。

為首大漢大量著衛靖和后面的葉漢，“兩位不是這一片區域的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吳慶軍，兄弟們抬愛叫我一聲軍哥，我勸兩位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你說我多管閑事？”衛靖看著五人，發現他們都是面色紅潤，雖然衣服破爛，身上也有味道，但比這里的其他人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你們是覺醒者？”

大漢愣了一下，“說笑了，覺醒者哪有住在這的，兄弟幾個只是普通人，難道您是覺醒者？”大漢注意到衛靖手里的橫刀，話語間不自覺的帶上了敬語。

“哼！”衛靖沒有多說，雖然自己是覺醒者，但總不可能現在來一段胸口碎大石，百米破五秒給他們看，來證明自己是覺醒者。

大漢見衛靖絲毫沒有害怕，又覺得兩人面生，可能真的是覺醒者，也不想惹麻煩，于是說道：“實在不好意，小弟不知道兩位是覺醒者，這個小姑娘就讓給兩位了，兄弟幾個這就離開。”大漢揮了揮手，想要帶人離開。

“等一下，我還沒說你們可以走了。”

大漢盯著衛靖的眼睛，“兄弟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雖然你們是覺醒者，但普通人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大漢言語間將普通人和覺醒者放在了對立面。

衛靖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老婦人，“人死了，你們沒有個說法，軍方可是下令了，殺人償命！”

“嗤！一個快死的老太婆而已，活著也是浪費糧食，再說了，誰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說不定就是自己摔死的。可惜這老東西實在太老了，肉都是酸的，不然還可以飽餐一頓。”

衛靖的怒火本來就已經到了頂點，再聽到大漢說的最后一句話，他們竟然吃人！怪不得看起來不像是挨餓的樣子。

“你們，該死。”衛靖緩緩吐出這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