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
桌上已擺滿各種山珍海味、美味珍饈。
阮昌榮一臉笑意地揮退眾下人。
女兒出走這一年,他生氣過、懊惱過、后悔過、擔心過,可如今,女兒回來,他卻只有滿心的歡喜了。
特別是女兒如今還成了凝脂境強者,擁有了跨越那道天塹的機會,他更是開心不已。
想著女兒一個人在外肯定受了不少苦,他就想對她好好補償一番。
“來,我的小心肝,嘗嘗這道菜,清蒸白月鯉,以最完美的方式保留了這尾靈魚的鮮美,吃了對修行可是也有好處的。”
阮天心舉碗接過,冰山般的玉容上也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神色,道:“爹,能不能不要這么叫我?”
“哼!怎么?翅膀硬了?別說凝脂境,就是你以后成了跨過天塹的大能,你也照樣是我的小心肝。”
阮昌榮卻沒管她的反抗,依舊一聲聲的“小心肝”叫著。
阮天昭在一旁看著,邊刨飯邊不滿道:“哼!爹爹偏心,平常我想吃都不給我做,姐姐一回來就做了這么大一桌。”
阮昌榮又夾了一筷塞阮天昭碗里,哼道:“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你在家我什么時候短你好吃的了?”
阮天心見到這副場景,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旋即馬上隱去。
又接過幾次阮榮夾來的珍饈,她在心中斟酌了一下語句,小心道:“爹,這次回來,我呆不了幾天,馬上又要啟程去道院報道,在這之前,有件事還望您能成全。”
阮昌榮聞言嘆了口氣,放下筷子,說道:“去年確實是我目光短淺了,沒考慮到你的天資,差點耽誤了你的道途。”
“也罷!你想如何做就去做吧,我都不反對。”
“反正,云風也不是我想找的那個人。”
阮天心沉默點頭。
阮天昭卻一臉茫然,問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是跟姐夫相關的嗎?”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阮昌榮沒有說破。
阮天昭卻不愛聽這句話,不滿道:“我不小了,我跟姐姐可是一天生的。再說,姐姐成親了,我也是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人,是個大人了。”
“對了,姐姐,你什么時候和姐夫生小寶寶啊?”
阮天昭一臉期待地看著姐姐,渾不知自己所問的問題,剛好與之前的對話內容相反。
阮天心吃飯的動作僵了一瞬,旋即恢復如常,也沒回答這個問題。
阮昌榮卻是把筷子一拍,輕聲呵斥道:“生什么生?那個小白臉除了長得好看,還能干什么?簡直就是個廢物!每天就知道吃白飯,還不如趁早滾蛋!”
阮昌榮招女婿就是為了能找個繼承家業的人,結果云風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最基礎的賬本都不會看,更別說做生意了。
這樣的人,在阮昌榮眼里,自然就是廢物。
“你怎么能這么說姐夫呢?”
阮天昭卻不依了,大聲反駁道,“長得好看還不夠嗎?”
說完這一句又心虛地偷偷看了眼姐姐,接著補充道:“姐夫可不止長得好看,他也很厲害,還能進斷空山脈采摘靈藥。”
“沒有姐夫的靈藥,我們新開的藥堂早就關門了。”
“而且,要不是姐夫連夜上斷空山脈,冒著生命危險進到山脈深處,為我找到安魂芝,我也早就已經死了。”
“現在,你怎么能說出,要趕姐夫出門的這種話呢?”
說到最后,阮天昭的情緒已經很是激動。
阮昌榮趕緊出聲安慰,心里也很是糾結。
云風對天昭有救命之恩,他不好直接將云風趕出家門,不然這就成恩將仇報了。
但云風沒有能力繼承他的家業,天心又道途有望,他更不能讓云風耽擱自家女兒。
也罷,到時解除婚姻之后,給他在藥堂里安排個閑職,也至于被餓死。
阮昌榮在心里暗暗決定。
阮天心離家一年,對家里的事并不清楚,此時乍然聽到自家妹妹差點死掉,臉上冰冷神情再也保持不住,拉過妹妹的手,關心道:“怎么回事?天昭,你怎么會差點死掉?”
阮天昭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沒什么啦,就練功的時候出了些問題,別擔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阮昌榮在一旁補充道:“哼!這孩子,從小就古靈精怪,做什么事都安不下心,連修煉時居然都敢三心二意,要不是運氣好,我都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你更是連你妹妹最后一面都見不著。”
練功出了問題?難怪要用到安魂芝!
阮天心暗暗想道,同時心里也是后怕不已,對自己名義上的夫君,也多了一絲好奇。
安魂芝可是四品靈藥,極其罕見,只有斷空山脈深處才有,而山脈深處,是連大能也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
而且,安魂芝作用極大,價值連城,每一株都能引起大勢力的哄搶,就算把整個阮家賣了,都不一定能抵一株安魂芝的價值。
云風能毫不猶豫的把這樣貴重的寶物拿來救治妹妹,讓阮天心暗暗心驚,同時對那一個決定,也產生了一絲遲疑。
這時,外院的動靜正好傳了來。
“是凝脂境強者!”
阮天心實力最強,最先察覺到,“我出去看看。”
說完起身,向外院而去,阮天昭把碗一放,也跟了出去。
“小心點。”
阮昌榮在后面大聲囑咐道。
外院。
云風在聽到有人靠近的動靜后,就手一揮,將碎劍收入了劍鞘中,隨即大步離去,再無人敢阻攔。
阮天心趕到時,院子里已無云風的身影。
“怎么回事?”
見眾人圍著的言江手受傷,阮天心冷聲問道。
據她所知,阮府可沒人是言江的對手,難道是外敵闖入?
言江神色難看,沒有回答,其他人見此,也不敢多嘴。
看著冷若冰霜的阮天心,回想著云風剛才走時,在他耳邊留的那句話,言江神色更是難看,冷哼一聲,轉身直接離去。
“阮天心現在是我妻子,無論將來怎樣,她也已經一輩子打上了我云風的烙印,誰動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