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賢臉色此時已是極為難看,仿佛隨時處在爆發邊緣。
“算了吧!”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云風,一只手搭在了阮天昭的肩上,開口勸道。
阮天昭緊繃的神情頓時放松下來,巧笑嫣然道:“既然姐夫說算了,那這次就放過他吧。”
一句話,緊張的氛圍頓時消弭無形。
“不過……”
兩個字,又讓場上眾人緊張起來。
“我也要去看看你們到底有什么陰謀。”
阮天昭說著拉上云風也跟了上去。
她對剛才那黃公子說的那句話很是在意,必須要弄個清楚。
黃家家主回頭朝云風大有深意地看了兩眼,頷首說道:“這樣,也好。”
路上。
阮天昭拉著云風一直低聲說著悄悄話。
“姐夫,你居然背著我…我姐去青…青樓,哼!那種地方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唔,來了,果然還是逃不過啊!
云風暗道,幸虧自己早有準備。
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理,他快速答道:“我是被人強拉進去的,而且,我們什么都沒做,只是吃了頓飯而已。”
“真的?”
少女將信將疑,靈秀絕美的俏臉上盡是審視,“吃飯跑到青樓去?姐夫,你沒騙我吧?”
“沒有!”
云風神色堅定,看著天昭如水的眼眸道,“姐夫什么時候騙過你?”
阮天昭被云風盯得俏臉微紅,下意識低頭躲開,忸怩道:“那為什么人家還給你請柬,邀請你今晚再去?”
連這都知道了?!
云風無語。
這事他自己都快忘了!
腦中心念急轉,很快他便想到該怎么回答,“請柬只是邀請我去聽琴的,并沒有其他意思。”
“那我也要去!”
云風:“???”
他自己都不打算去了,又怎會讓小姨子去?
只見他一臉鄭重,看著阮天昭,溫聲細語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去青樓做什么?再說,岳父肯定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阮天昭卻不依,撅起紅潤的櫻唇,倔強道:“哼!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去。”
“你上次去青樓,父親知道后可是大發了一通脾氣,姐姐雖然沒有表示,但這種事,又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只要你答應帶我去,我就幫你安撫父親和姐姐,怎么樣?”
我才不在乎他們高不高興呢!
不過,看著阮天昭期待的眼神,云風還是狠不下心拒絕,只得無奈點頭應下。
聽說醉京天每次詩會都是人滿為患,想來,也不會有人敢在這種時候動手。
議事大廳。
阮昌榮端坐于主位上。
阮天心也難得的出現在了一旁。
一番客套后,黃家家主主動挑明來意,道:“阮兄,我倆也是老交情了,廢話不多說,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此次前來,我是為犬子提親的。”
他語氣平淡,其內容卻無疑似一顆驚雷在眾人心中炸響。
話音剛落,阮天昭就已經站了起來。
“我不同意!”
她語氣堅決,俏臉緊繃,不帶一絲商量余地。
云風這時也站了起來,一臉不善地盯著黃家父子。
阮昌榮和阮天心皆寒霜滿面,其意思不言而喻。
黃家家主也不著急,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方才不急不緩地道:“你們誤會了,我說的不是二小姐,而是大小姐阮天心姑娘。”
語畢,滿座皆驚,全場死寂,鴉雀無聲。
這話的內容無疑比剛才的那句還要更令人震驚。
居然是向已經成親的阮天心求親!
眾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阮天心和云風身上。
不過,在眾人驚疑不定之時,這兩位當事人反而是全場最為鎮定的。
只見阮天心那冰冷絕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注視著場中一切。
云風淡然從容,拉著震驚的小姨子重新坐下,仿若置身事外一般。
兩人的淡定,也讓周圍的人快速回過神來。
阮昌榮咳嗽一聲,確認道:“我沒聽錯吧?黃兄剛才是說要向天心提親?”
“正是!”
黃家家主說完,朝自己兒子示意了一下,“殊薛,你自己來說一下吧。”
“是,父親。”
黃殊薛先是朝自己父親行了一禮,而后才轉身朝阮榮說道,“阮世叔,小侄自小便對天心世妹有意,本想在學有所成之后便向世叔求親,哪知求學三年,歸來時世妹已嫁作他婦。”
“一個乞兒,怎配得上天仙般的世妹呢?”
“不過好在世妹對此樁親事也不甚滿意,甚至為此逃婚一年。”
“如今,我已從道院學成歸來,修為上也和世妹相當,阮黃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
“雖然世妹有過不堪過往,但小侄確實是真心喜歡世妹,并不會因此污點而看輕嫌棄世妹,仍愿意以正妻之位相待,還望世叔成全。”
他語氣誠懇,所說之言盡是真心實意,肺腑之言。
但他卻不知,這一番話,已經讓阮家眾人怒火中燒,連冷若冰霜的阮天心,冰冷絕美的臉龐上也泛起一抹陰霾,清眸中盡是溫怒。
砰!
阮昌榮一拍桌面,起身直指黃殊薛,厲聲喝道:“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不堪的過往?什么是污點?”
他說完后,見云風仍一副沒事人一般坐在一旁,端著茶,看著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抓起一個茶杯就朝云風扔去,同時怒其不爭地罵道:“人家都要搶你媳婦了,你還跟這看戲呢?”
云風緩緩伸出右手,就見那翻飛的茶杯似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一般,平緩地落于他掌中。
阮天心和黃殊薛眼中皆泛起一抹異色。
這等靈力掌控,可非尋常人能及。
“麻煩。”
此時,云風輕聲嘀咕一聲,然后從座位上站起,撇了一眼黃殊薛,道,“只要打敗他就可以了吧?”
他很有興趣看別人扯嘴皮子功夫,可自己卻沒有任何興趣扯嘴皮子,還是簡單直接的更好。
阮昌榮似乎被云風這個問題給問懵了。
他叫云風起來,是想讓他說兩句,至少得把自己是阮家女婿的樣子表現出來,而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打?
阮昌榮可從來沒想過!
一個氣象境,一個經過道院洗禮的凝脂境,怎么打?
別說云風,恐怕就是自己已經晉入凝脂境的女兒,也不是這黃殊薛的對手。
就在阮昌榮發愣之際,黃殊薛已經應下了云風的挑釁。
奪妻之恨,他正愁沒有機會發泄呢!
既然這個無知乞兒要找虐,作為凝脂境強者,自然沒有退縮的道理。
不過,他卻不知,云風的實力可不是普通氣象境能比。
經過這兩天的修煉,云風的實力又已經更進一步,雖然還是比不上言江,但黃家作為和阮家差不多的普通家族,黃殊薛的底蘊和實力肯定是趕不上言江,云風對此知根知底,自然有信心一戰。
看著拎著靈劍,身姿挺立,氣質也從淡然從容變得神采飛揚的云風,阮天心似乎也有些觸動,本該實力相差懸殊的比斗,她卻不禁變得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