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廁所又見廁所
- 我在東京做神使
- 入簾
- 4296字
- 2020-07-01 11:39:16
通過警司之中的暗手輕松地搞定了矢神一家,已經處于死刑的他們自然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向世人訴說他西本信司的罪惡。
一切似乎都可以回歸正軌了。
雖然西本信司嘴上說著很輕松,還面不改色地威脅自己的老管家,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究竟有多慌張。
這可是抹殺了三個活生生的人!
作為一個前些日子還是個馳騁在校園里的好好學生來說,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地接受,并且還和往常一樣毫不在意地生活下去?
原本以為盡快地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這一次惡性事件,就可以尋求解脫,讓生活重新回歸正軌,但是事情解決之后,西本信司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地那么輕松。
那次事件的陰影還是時常出現在他的夢中,只是被迫害的對象從矢神久美換成了他自己。
這種毛骨悚然的夢境使得他后頸發涼,每次驚醒都是一陣冷汗。
人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這種聯系于鬼神的說法要是換成了以前的西本信司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的他覺得有點不好說了。
每天社團活動結束之后,校園之中的靡靡夜路他都開始有些惶恐了,開始希冀于與人結伴。緩解對黑暗的恐懼,生怕黑暗之中跳出什么東西將他吞吃。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開始畏懼起了黑暗。
結束了足球隊的訓練,盡管西本信司已經盡量縮減訓練內容,但是昨晚所有的項目訓練,夜幕也已經完全籠罩了整片校園。
原本這幾天來一直和西本信司同行仲田武太,今天正好是輪到了他和西本信司一起回收器械。
器械室在教學樓的二樓,這里僅僅只是作為體育項目的活動教室單獨存在,其他的部活教室都在后面一棟的教學樓。
整個教學樓之中只有西本信司與仲田武太二人,回廊僅僅只亮著基本白色的亮燈,直行的通道一路向前的教室盡皆昏暗的。
由于角度問題過道的燈光根本照不進一邊的教室里,黑洞洞的內室竄涌的黑暗讓得人不寒而栗。
所幸有著另一個陪著,油然而生的恐懼感不至于使得西本信司控制不住身體。
“今天球踢得不錯嘛,仲田。”西本信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只是他的眼神卻是飄忽在一旁的教室之中,似乎在提防著可能會沖出來的臆想怪物。
“是嗎?我覺得我今天的狀態不太好,藤原那個家伙居然攔住了我兩次射門。”
“藤原那個家伙進步了嘛。”西本信司眼神依舊飄忽,只是敷衍性質地回了一句。
仲田武太似乎是察覺到了西本信司的一樣,又看了周圍的狀況,于是對著西本信司莞爾一笑道:“西本,你知道嗎?這棟專為體育部活建立的教學樓與其他的教學樓不同,他的所有的廁所都是建在東邊的。”
“什么?”西本信司不由地一愣,將腦袋轉了過來看向了仲田武太。
這話題突然轉的有些快,剛才他不是還在聊足球的事情嗎?
怎么突然聊到了廁所,廁所建到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嗎?
仲田武太沒有理會西本信司的疑問,繼續說了起來:“其實這邊的廁所原本才是器械儲物間,至于原因,據說是前幾屆有一個女學生死在了器械儲物室。”
“死了?怎怎么回事?”
西本信司不由地一慌,不知怎么地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當時矢神久美死去滿臉血跡的樣子。
“這個我不大清楚,聽說她當時懷了孕,結果她男朋友一時間太過激動,不知怎的,好像是失手把她給弄死了。不過想想挺刺激的。”仲田武太突然向著西本信司露出了一副猥瑣的笑容,順勢用手肘頂了頂西本信司。
西本信司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他可沒有心思想那些,只感覺后背發涼。
“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么不足為奇,據說那男生一時害怕把那女生的尸體反鎖在了器械儲物室里,結果又正值暑假,學校沒人來。”
“足足兩個月的高溫炙烤,肉都爛沒了,只是出奇的是進去的時候,沒有什么生物菌發酵產生的燥熱,反而是一陣刺骨的陰冷。”
“哪怕是尸體被運走了,但是那溫度,凍得都快和冷庫差不多了,整個順著這儲物室的一縱的教室都冷得出奇。”
西本信司聽著內心發慌,他下意識地選擇了否定:“沒這么夸張吧。應該是謠言吧。”
“也有可能吧。最后校方實在沒辦法就把這東邊一縱的教室全改成了廁所,另一邊改成了儲物室,通了風才好了不少,不過這邊的廁所愣是沒人去。想知道原因嗎?”
仲田武太沒有選擇與西本信司爭辯,只是稍微的繼續稱述了一下,頗為玩味地看向了西本信司。
“沒興趣,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仲田!”
西本信司被恐懼包籠著透不過氣,發冷感不停在脖頸間游走的感覺,使得他有些惱怒。
平日里不怎么喜歡說話的仲田武太居然話這么多,還講這種東西。
本來最近狀態就不怎樣,被矢神久美的破事困擾的他,怒火開始竄了上來。
仲田武太破天荒地沒有理會西本信司的話語,繼續說道:“據說那學姐的靈魂并沒有因此離開,而是駐留在廁所之中,一旦被她盯上,她會和那人玩個游戲,在十個廁所間里找出她,三次機會找不中,那么她會讓那人永遠消失。”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時間不早了!”
“哈哈,開個玩笑嘛,西本,編的故事而已啦。”仲田武太拍了拍西本信司的肩膀,調笑道。
看著仲田武太的動作,西本信司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好了,行了,我們趕緊走吧。馬上校門關了可就不行了。”
“沒事,現在才八點半,距離關門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看說著說著正好到了廁所。”仲田武太調笑似的說道。
西本信司猛然一抬頭,腐朽的廁所標桿直接闖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登時心臟猛跳,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去。
“這!!!”
“哈哈,西本,你不會被我剛才的故事嚇到了吧。編的故事罷了,不過說真的以往天不怕地不怕的西本也會害怕,真是大開眼界了。”仲田武太手插著腰,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似乎真的就只是因為開成功了玩笑,而開心愉悅。
“切,怎么可能?我這是......”
西本信司連忙擺了擺手,還想要辯解一番。
真是的,自己最近這是怎么了?
哪來的鬼神?都是編的罷了。
大驚小怪了。
人活著的時候斗不過我,死了做鬼就有用了?
真是搞笑。
對,就是這樣。
仲田武太還趁著西本信司辯解的話還沒說出口,便說道:“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上個廁所,你就在這等我一下吧。”
說罷,不給西本信司反駁的機會,直接竄進了一旁的廁所。
“仲田你!”
西本信司此時是真想把仲田武太拉出來打一頓,沒完沒了了。
沒辦法,仲田武太竄進了廁所。
望了望周邊除了走廊之外盡是黑漆漆,望不到盡頭的黑暗。
原本生起的想要自己走回去的想法瞬時掐滅了,剛才自我的心理安慰化為了粉末。
還是等仲田武太一起走吧。
西本信司靠在廁所外圍的一邊,自顧自地玩起了手機,只是他依舊是心不在焉,沒有絲毫人氣的地方,他難以安下心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但是仲田武太還是沒有從廁所里出來。
“仲田,你好了沒有!”
西本信司象征性地向著廁所喊了起來,然而聲音落下,沒有任何聲音傳遞過來,仿佛廁所里沒有人一樣。
西本信司氣息一凝,不會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這時走廊一直明亮著的燈不由地閃爍了起來,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西本信司的臉上,使得他更加慌了起來。
不知怎地西本信司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廁所里。
廁所里的燈光是昏黃色的與外邊走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低暗的色調顯得分外地低沉與陰郁。
廁所間的門板是全封閉式的,只有上下方一分米的空余,可以窺見里間的光景。
“仲田你好了沒?”
西本信司一邊喊著仲田武太的名字,一邊向著里間邁進。
仲田武太剛才講說的女學生的故事在腦海之中模擬不停的回放,不知不覺間男女雙方的主角從兩個陌生男女換成了他與矢神久美。
西本信司能夠非常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肌肉正在因恐懼而僵硬。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是自己的副隊長正木大助打來的電話。
這家伙不是應該早就回家了嗎?
“莫西莫西,正木,有什么事情嗎?”
“隊長,你怎么還不出來,你家管家都站在這等了好久了。”
“哦,我在等仲田那個混蛋,這家伙在上廁所。”
“什么?那個仲田?”電話的另一頭產生了疑問。
“武太啊。”
“隊長,你沒在開玩笑吧。仲田武太今天不是請假了嗎?假條還是我批的呢?”
“什么!?”
西本信司手腕登時一抖,手機直接摔落在了地板上。
如果仲田武太請假了,那么剛才跟著自己的又是誰?
想到此處恐懼害怕的情緒猶如潮水一般向著西本信司涌來。
西本信司慌忙地就要向著門外跑去。
正在這時廁所里傳來了仲田武太的聲音。
“西本,西本,我這里廁紙不夠了,你那里有嗎?”
現在的西本信司那還管這些,撒開腳丫子就像往外沖,眼看就要沖出廁所了。
“砰!!!”
廁所的門板無風自動,重重地閉合了起來,直接將西本信司攔在了廁所里。
“救命啊!!!!救命!!!”
這門板還似乎自動反鎖了起來,無論西本信司如何搖動,門板就是不動彈分毫!
“西本!西本!廁紙!廁紙!”
仲田武太的聲音開始愈發的猛烈了起來,甚至帶了絲癲狂,逐漸地純正的男聲開始轉變成了女生的聲線。
隨即一陣劇烈的風息刮起,直接裹挾住了西本信司的身軀,直接把他拽到了廁所的最里側的廁所間。
“救命!救命!不要啊!不要啊!”
西本信司癱軟在地板上,腿腳并用瘋狂地向后退去,然而風息的拉扯使得他不能再退后分毫。
“吱嘎。”
最里側的門板被緩緩地打了開來,一個女生的身影隨之出現在了西本信司的面前,濃密修長的黑發蓋過了女生整張面孔,卻是透出了一雙泛著紅光的瞳眸,被鮮紅的血液浸染的水手服異常地滲人。
劇烈的風息刮起,吹起了女生的發絲,一張慘白近乎扭曲的面孔出現在了西本信司的眼前!
“久美!!!!久美!!!”
發絲掩蓋之下的臉龐可不就是被自己誤殺的矢神久美嗎?
“久美!久美,你放過我吧。你看在以前的份上。”
西本信司登時跪趴在地板上,瘋狂地向著女生磕起了頭。
一時間廁所里響起了砰砰的悶響聲。
不過女生卻是不為所動,低下了腦袋,看著西本信司扯出了一個笑容說道:“親愛的信司,來玩捉迷藏吧。找到我,你就可以離開,不過只有三次。”
“求求你.....”西本信司還是在一個勁地叩頭。
女生聲音瞬時穿換成了嘶啞的叫喊聲,嘴巴瞬時開張近一米之大,口中尖利的銳牙猶如刀子一般鋒利。“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即刻消失!!!”
話音落下,廁所門登時合上,廁所里仿佛又只剩下了西本信司一個人。
西本信司這那還敢繼續,趕忙站起了身子,走向了另一邊的廁所門。
隨即一把抓起了倒數第二個廁所門,扭開門把。
空無一人!
西本信司擦了擦自己額頭的冷汗,有向著一邊踱了幾步,抓住了第四扇門。
打開!
空無一人!
心臟猶如起動機一般在這一刻瘋狂地跳動,緊接著西本信司又握住了進門的第一扇門。
這一次他握住門把的手都在不住地顫抖。
開什么玩笑,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
一定要中啊!
一定要中啊!
打開!
空無一人!
“不要啊!不要啊!久美!!!饒命!!!”
“求求你!饒我一命吧!!!不要殺我啊!”
西本信司一下子軟攤在了地上,又連續地磕起了響頭。
騷臭的液體從西本信司的褲衩下滲出,無邊的恐懼刺激著他放棄了所有的尊嚴。
求生的欲望壓過了一切。
他現在只想要活下去!!!
然而同一時間,狂風于廁所之中咆哮。
昏暗的燈光瞬時熄滅,整個廁所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沒有機會了!!!消失吧!!!”
“啊啊啊!!!!!”
西本信司尖銳的慘叫聲直接響徹了整個廁所。
然而空蕩蕩的校園之中卻是依舊寧靜,沒有任何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