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違心
- 最容易提起的
- 沈律
- 2088字
- 2020-07-03 22:04:32
在醫(yī)院里乖乖地躺了一個星期,我便出院了。
接我出院的除了易熠,還有周如。畢竟周如有車,會方便不少。
“易熠,我又沒有傷到腿,你不用抱著我走的。”易熠一路抱著我走出醫(yī)院,來往的行人都在看著我們,我有些不好意思。
“孟孟,有我在,你不需要自己走路。”在易熠看來,這是一句好聽的情話,但我聽了之后卻微微皺了皺眉。這個小細(xì)節(jié)他沒有發(fā)現(xiàn)。
易熠把我抱進(jìn)車?yán)铮P(guān)上門,從另一邊坐了上來。
沒等易熠說話,周如便開往了去我家的那條路。
“老東西,你真懂我。”易熠沒多想,也沒問周如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說起來,我第一次到如意的時候,就是周如送我回的家。
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一路上,周如都沒有說話。倒是易熠,一如既往地聒噪,在我耳邊“嗡嗡嗡”個不停。我一點也不反感,倒覺得無比安心。
到了小區(qū)門口,周如開了進(jìn)去,開到了我家樓下。
我剛想自己走下車,又被易熠搶先一步,把我抱了起來。
“周如還看著呢。”我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易熠憨憨地笑著,對著周如說道,“老東西,我和孟孟打算結(jié)婚了,你可要給我當(dāng)伴郎哦。”
周如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松,這個動作顯得格外突兀。
“知道了。”說完便開車離開了。
易熠把我送進(jìn)電梯,才反應(yīng)過來:“這老東西,說好了送我回去的呢?”有些惱地拍拍腦袋,“哼”了一聲。
他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個令人心生憐愛的易熠。
我摸了摸他的腦袋,說:“走路多好,可以鍛煉身體。”
易熠附和了我一聲,說:“其實我還有更好的鍛煉身體的辦法,孟孟,你想不想試一試啊?”看到易熠臉上的壞笑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不要。”
“嗚嗚,孟孟好冷淡。”這個對著我撒嬌的男人,一點也沒有快要30歲的樣子。
我故意放慢腳步,快要走進(jìn)電梯的時候,還回過頭看了一眼易熠:“你不進(jìn)來嗎?不進(jìn)的話我就上去了。”
易熠高興壞了,掩飾不住的喜悅,小跑著進(jìn)了電梯。
我是真的離不開他了。
家里的備用鑰匙易熠是有的,于是他很熟練地打開門,給我拿了拖鞋,扶著我進(jìn)了屋子。一切都那么自然,易熠就好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
去掉好像,他就是男主人。
我坐到沙發(fā)上,易熠在收拾我的東西。
“易熠,我們什么時候去見叔叔阿姨啊?”我家里的情況易熠都知道,也就免了我這邊見家長的流程。但是易熠家里的情況,我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
他沒有提起過,我也便沒問。
易熠從臥室出來,遞給我一杯水,說:“其實,我父母早就不在了。”
看著易熠無比輕松地說出這句話,我有些后悔:“對不起,我不知道……”他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堅強,也許私底下會因為我今天的唐突而流眼淚。
易熠在我邊上坐下,絲毫沒有責(zé)怪我的意思:“沒事,是我的緣故。我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的。”提到父母,易熠的眼神都變得柔和起來。
他一定有一個很棒的家庭吧。
我鉆進(jìn)易熠的懷里,蹭著他的體溫,說:“我想聽。”
易熠摸著我的腦袋,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的神情來,“嗯”了一聲。
“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這一開口說的話就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會是這樣的展開?我以為易熠會和我說小時候他和父母在一起的一些快樂的回憶。絕不是這樣的。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是院長告訴我的,他說我父母死于車禍,家里沒什么人能照顧我,就把我送到了孤兒院。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其余的都不記得了。”
死于車禍。
“車禍”這兩個字在我腦袋里咯噔了一下,可是我算了算時間,根本對不上。不可能這么巧的。
易熠父母離世的時候,我應(yīng)該還沒有出生。
我感覺不到易熠的悲傷,也許是因為他當(dāng)時年紀(jì)太小,沒有那種概念。但我還是想要抱住他,我想抱著他,緊緊地抱著。
易熠父母沒能給他的溫暖,我來給他。
“易熠。”我小聲喊了他。
“嗯?”易熠看著我,眼睛柔和地能滲出水來。
“沒事。”我把腦海里的念頭掐滅了。與他們和解?就算他們能放過我,我也不一定會原諒他們。
易熠沒有得到過的親情,只能我來給他。
靠在易熠懷里躺了一會,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易熠的手機。
歐斯純。
“易熠,電話。”我看到了“歐斯純”這三個字,裝作沒看到的樣子,別過腦袋,說道。
易熠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拿起手機,走到了陽臺上。
我以為自那次之后,他和歐斯純就沒有聯(lián)系了。
易熠該幫的都幫了,怎么還不和那個女人斷掉呢?
莫名的煩躁起來,穿上拖鞋,踱步去了臥室。
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還半開在地上,我以為易熠都幫我弄好了。我蹲下去合上行李箱,放到一邊。打開衣柜,想換一件衣服。奇怪的是,剛才在行李箱里的衣服并不在衣柜。
“易熠,我的衣服呢?”我走到陽臺上,喊了一聲,不知道他是不是打著電話,所以沒聽到我在喊他。
“衣服還能憑空不見。”我小聲嘟囔了一句,倒被易熠給聽到了。
“怎么啦?”他打完電話,從后面抱住我。
“打完了。”
易熠沒聽清我說什么,我便又重復(fù)了一遍:“打完了。”
“嗯。”易熠松開我,準(zhǔn)備去臥室。
“易熠,你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嗎?”我實在沒忍住,還是問了他。我甚至沒有提到歐斯純的名字,他就知道我想問什么。
“說什么?歐斯純的事?”他剛踏進(jìn)臥室的腳又邁了出來,“她出國了。”易熠絲毫沒有意識到我情緒的變化。
不過歐斯純出國的事情倒讓我有些驚訝。
“她打電話和我說的,打算繼續(xù)跳芭蕾了。”
“那恭喜她了。”我說著違心的話。歐斯純出國,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我真怕他們會舊情復(f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