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調理,放平心態,頂多兩個月的時間,你也能跟我一樣活蹦亂跳的了。”
在內層的繃帶中裹上了一層草藥,天河又小心的再裹上了一層,看著躺床上跟木乃伊一樣的家伙,少年淡淡的笑了笑。
躺在床上的是少年欽天監的同僚,比少年年長差不多十歲,但也就二十出頭,很是年輕,誰讓天河是個十六歲的少年郎呢。
雖然隨船的欽天監官員大都斃命,但也有少量存活了下來,這似乎是那名忍者有意為之。相較于直接掩埋的尸體,這些還能救活的人員更加能散播恐懼。
活下來的欽天監人員數量很少,基本上渾身都布滿了恐怖的傷口。在穩住性命之后,這些欽天監官員在家屬的強烈要求下,都搬出了軍港,遠離了這處恐怖之地。
僅有幾個還保留意識的存活人員強烈的要求留下來,似乎準備傷好了之后,再次投入大海之中,不得不說,這幾個著實是個漢子。
但離開的也都是人之常情,能活下來都是萬幸,再說他們已經為大明付出了太多。
“放心,不會留疤的,我的醫術還是蠻可以的,別亂動就好,放心好了,不會讓你媳婦嫌棄的。”
看著傷勢如此重的同僚,少年心里面微微嘆氣,臉上卻滿是自信的笑容,開玩笑的說道。古代的時候結婚都早,雖然欽天監并不是什么權職,但也算是個朝廷命官,也算是有了前程,到了這個年紀自然是已經結婚的了,說不上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聽說你是來解決那個忍者的,對于你們這種術法高人,我是一直相信有的。”
少年剛要轉身離開,床上的木乃伊伸出了右手,無力的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少年并沒有躲閃。
“真是拜托你了。朝堂上那些地主老爺們已經多少靠不住了,大明的未來就在這片汪洋之上啊,絕不能再縮回去了。”
床上的木乃伊氣息虛弱的說道,儼然一個中二的憤青,不過這個年紀倒也正常。少年看著這個木乃伊淡淡的笑著,點了點頭。
“您先能站起來再說吧,像你這么一直躺著,說什么也是白搭啊。”
少年笑著說道,然后看了看床邊的木牌。‘流青’,看起來就是這個年輕男子的名字了。少年再次朝著床上的木乃伊點了點頭,邁步走出了這個房間,感覺能救人真是太好了。
天河雖然是來解決所謂的忍者問題的,但實在是沒什么頭緒,而且上邊并沒有什么催促,似乎并不著急,少年也就靠著自己的醫術試著救救這里的傷員,尤其是那些被忍者殘害的海上向導們。
少年一出手,醫術竟然就有了碾壓艦隊醫師的效果,著實讓整個艦隊吃驚和敬佩。但少年知道,自己才不過學醫三年,雖有靈光,但自然還是比不上那些老醫師的。
少年之所以出手就有奇效,那是因為那名刺客在出手的同時,還注入了特殊的氣息和法力,這不是尋常醫師能夠解決的,能穩住傷勢就已經是醫術高超了。
即使那些搬出港口的傷者,因為傷勢也不會離開太遠,依舊身處舟樵,少年自然都是去一一救治,效果自然也是奇佳。
“果然真的有忍者啊……”
少年站到了碼頭的邊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和停在港口的眾多大船,吐了口氣。那些人身上的傷勢也證明,襲擊艦隊的肯定不是尋常的普通人。
而且連廠衛都一同認為是忍者所為,作為大明兩個最強大的諜報組織,自然不會是在信口開河,只是少年現在更加的確定了。
而且少年剛開始來到這里時,從海面上傳來的注視感,那就不是什么妖怪,而是真正的忍者了。
少年想著的時候,突然一轉頭,驚訝的發現那個名為王尚的中年男子和自己并排站在了一起。
看見少年轉頭看向了自己,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將煙鍋往碼頭上的立石上磕了磕,煙鍋中的煙灰全都掉落到海水里。
然后中年男子又從腰間拿出了一些煙絲,塞進了煙鍋中,而隨著最后一縷煙絲被搓進了煙袋中,煙鍋中的煙絲竟然自己燃燒了起來。
少年看著這個畫面略微的眨了眨眼睛,知道這并不是什么法術,而是力量的勁道和集中。
“雖然小司郎大人定然也是個術法的天才,但面對這位忍者,千萬不要著急冒進。被這位忍者堵在港口里,其實并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
中年男子對自己的有點駭人的動作并沒有任何在意,似乎只是日常的習慣。他深深的吸了口煙,長長的吐了出來,然后這才向少年說著。
“這位忍者被稱為海上神龜,是那位東海皇帝最為核心的支柱之一,可以說是海上的最強忍者,僅僅一人就足以媲美、甚至超越那位東海皇帝最為精銳的鐵甲火銃軍團,因為這位忍者而葬身海上的勢力數不勝數。”
中年男子似乎忘記了抽煙,頗為感慨的看著海面,而天河卻有些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請問一下,是神鬼還是神龜……”少年用手在空中畫字的問道,自然是用的繁體。這么多年過去了,少年自然不會暴露這個簡單的問題。
“自然是神龜了。”中年男子理所應當的說道,似乎從語法上神鬼這兩個字在一起也只能當個形容詞,不太合適當名字的。
“忍者神龜么……”
雖然多少有點適應了,但少年卻還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這有什么問題么?”中年男子又抽起煙來,反而有些奇怪的看著少年,然后平淡的笑了笑,“龜可已經為數不多的神獸了,這可不是什么賤稱。我們這些長年在海上漂浮的人,對海龜都是很是敬重的。”
中年男子笑著向天河說道,似乎在向少年介紹一下海洋的知識和傳統,畢竟面前的少年必定要出海遠航的。少年也收起了笑容,靜靜的聽著這位老海手的教導。
“這位忍者的其他法術不說,單單一手龜息術就已經出神入化,都已經不似是人類,而更像是海中的怪物了。在海中想真正的擊敗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小司郎想硬扛他也著實不明智,不過可以拉上徐禁那個家伙。”
說著,中年男子抽了口煙,轉頭看著少年,一臉的笑容。少年凝重的點了點頭,認為這個信息很有價值。龜息術少年自然也在練習,原本是打算試試水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那家伙的武藝真的已經達到臻境,如果正面對決的,那個老妖怪可能真的會吃大虧的,而且我也知道該何時出手對付一名真正的忍者。”中年男子繼續的說道。
少年聽了聽,大致上就已經明白了。少年現在就像是剛出新手村的法師,卻碰上了滿級大佬,著實腦殼疼。
但好在身邊兩個隊友等級似乎也不低,甚至還差不了多少,只是存在著職業上的偏差,自己則可以彌補這個偏差,然后坑這個神龜一把,說不上能直接宰了,讓那位東海皇帝痛失一大支柱。不過這也需要一定的機會。
“嗯,這的確可以商討一下。”少年點了點頭,淡淡的笑著說道。
然后,兩個年齡偏差很大的男人就站在碼頭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
少年雖然并不冷漠,但面對著一個陌生的長輩,完全陌生的環境,復雜的局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而中年男子就站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似乎有著深深的思緒,一如他渾身的滄桑感。
“說起現在東海的那位海上皇帝,就不得不提一個人。雖然你是那個人舉薦過來的,可能也未必知道。”
中年男子飛快的將煙吐了出來,終于要向少年介紹一下面前這個大海的歷史了。畢竟只有了解,才能真正的投入其中。
這也說明,作為艦隊的副統領,這個中年男子已經開始接納或者說承認少年了。而這些天里,少年已經知道,這位皇家艦隊的副統領,曾經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ps:先發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