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超度士果然沒有追來,看起來算是真正的擺脫了?!?
再次用望遠鏡確認了一下北部的海面,王尚長長的松了口氣的說道。
這不是說大明的這支艦隊無法擊敗那位海上超度士的艦隊,只是在深入東海的過程中,一旦被對面纏上,很有可能會陷入再次被圍攻的局面。
“不好!南邊似乎出現了一只艦隊!”
此時天河站在較高的角樓上,突然向甲板上的王尚大聲的喊道。在望遠鏡的視野里,真的有一直艦隊出現在海平面之上,并且越來越清晰。
看起來擺脫了超度士的船隊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戰斗終究是要開始的。
“果然……”
王尚朝著天河所指的方向了看了看,頓時臉色不好了起來。
“看起來那位超度士雖然沒有追擊我們,但已經發出相應的信號了,現在的我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進了,后路看起來是被直接切斷了。”
王尚嘆了口氣的說道,雖然現在艦隊剛剛進入東海,還遠沒有進入東海的腹地,看起來后撤是最好的辦法,但誰也不知道后路上會不會已經集結了別的艦隊,早已經在那里等著他們了。
相較于后撤,更加勇敢的前進反而有可能更容易突破還未成型的包圍。
聽到了天河的話,角樓里面很快的沖出了幾個人,正是徐禁他們幾個,同樣拿出望遠鏡遠遠的看著,都確認了天河的情報。
大家臉色都很是難看,沒想到剛進入東海沒有多少時間,就會遭受到對面艦隊的圍堵。
當然了,這也有大明艦隊大張旗鼓的原因所在,因為要吸引島夫的艦隊主力,大明的艦隊并沒有偷偷摸摸的進入東海,同樣的也預料到了將會遭受到一定的狙擊,但沒想到對面的反應來的如此之快。
在幾個人看著從南部海面上出現的艦隊之后,艦船上突然令旗舞動,艦船上的傳令官突然的喊到:
“東側海域同樣發現了艦隊的出沒!”
傳令官都有些臉色凝重的說道,而傳令官還未說話的時候,王尚和徐禁就將千里眼轉向了東側的海面。
果然,一只差不多規模的艦隊出現在東邊海平線之上。
看起來,在這段時間里,留守東海的一些艦船力量早就做好了防備,時刻提防著大明艦隊的偷襲或者進攻,否則是不可能會有這么快的反應的。
“北部、東部、南部海域都有地方的艦隊出沒,這是打算將我們趕回到我們大明的海岸啊……除非我們想和他們正面的對決一下?!?
裕管事放下了望遠鏡,略微的嘆了口氣的說道,然后看向了王尚這位艦隊實際上的艦隊指揮官。
雖然大明的艦隊面臨著三個艦隊的夾擊,但數量和質量上依舊占據著明顯的優勢,真要是開戰,在出色的指揮下,大明的艦隊基本上是不會失敗的,或者說是肯定會獲勝的,但相應的損耗也是難免的。
而且現在才剛剛進入東海不久,這么早讓艦隊蒙受損失,會對艦隊的士氣造成一定的影響。而且在和這三只艦隊戰斗的時候,說不準還會有其他的艦隊前來支援的。
之前在襲擊舟楫島的時候,對面就迅速的集結了十二支艦隊,這次即使沒有之前那么快的集結速度,但在來上五六支艦隊,大明的艦隊就要陷入苦戰了。
上次對面能迅速的集結出十二支艦隊,起碼說明在附近不算遠的一片海域中,是有十二支艦隊在游蕩防御的。
看起來雖然島夫的艦隊將主力都調到了東瀛一側的北線,但在東海的南部,依舊準備了差不多的艦隊來抵御大明這支神宗皇帝親屬的皇家艦隊,以及來自于南海的其他勢力的襲擾。
“這么早的進行消耗戰,似乎不太合適,這并不是我們所尋求的戰機,海上的戰斗一定要慎之又慎,遭遇戰還是要盡量避免的,而且這說不上又是一次埋伏。”
王尚搖了搖頭,似乎并不想現在就和島夫留守的艦隊進行戰斗。
“似乎現在即使的退出東海更加的合適一些,但這會太損失士氣,同樣可能對整個戰局產生不好的影響。”
王尚也搖了搖頭,似乎也不太贊成趁著合圍尚未成型,及時的回歸大明海岸。如果大明的艦隊真的撤回到了大明的海岸,即使艦隊毫發無損,也代表著這支皇家艦隊東出戰略的失敗,也說不上會對北線的戰事產生一定的影響。
聽到了王尚的話,裕管事點了點頭,雖然沒說什么,但似乎很贊賞王尚的大局眼觀。
但現在既不能打,又不能撤,那就只能迎著頭皮往東海南部跑了。但南部和東部出現的艦隊,似乎并不像那個‘超度士’一樣,似乎顯得都很有戰意,他們可是不會讓大明的艦隊順利的插入東海的南部的。
似乎終究免不了還是要大戰一場的,除非艦隊選擇調轉方向北上,看能不能從那個超度士阻擋得方向進入東海的腹地,但這明顯的違背艦隊的南下戰略。
而且艦隊掉頭北上,說不準會激怒那個態度似乎有些曖昧的‘超度士’,真正的陷入三方圍攻的局面。
“……”
王尚皺了眉頭想了想,突然的沖進了艦船的角樓,拿出了附近的海圖看了起來。天河幾個人也都是急忙的走了進去,圍在一邊,確沒有打攪王尚的思路。
突然間,王尚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頭突然舒展開了,指向了地圖上的一塊區域,并拿出了一黑兩白三個圍棋子,放到在這塊區域的兩邊。
黑色的棋子代表大明的艦隊,而兩只白色的棋子代表了封鎖住了南下和東進兩條線路的艦隊,似乎那位依舊還沒有露面,守在北線的‘超度士’并不在王尚的考慮之中。
“在這片海域中,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內,會出現一條特殊的海上湍流,稍小的海船陷入其中,基本上都會被席卷進去,船毀人亡,或者裝上礁石漂浮物,被卷到湍流的下游,不少的海船都喪命于此。”
王尚指著黑子和白子中間一條狹長的海道說道,似乎因為這條湍流并不是一種常態,所以并沒有標注在地圖上,但作為隨著父親在海上飄落多少年的老海盜,王尚對東海的認識已經超出了尋常的海圖。
“說起來,也是天賜良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過不了多久,這條湍流就要出現在這片區域了,而我們的大船則可以在這條湍流的幫助下,急速的沖出尚未成型的包圍。這個湍流流向的方向,正好深入南端的大海,說不上我們真的可以搭上快船?!?
王尚又急忙的拿起了煙袋抽了起來,似乎感覺穩了很多。
“如果我們估計錯,這個湍流出現的可能至少有七成,但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們就做好戰斗突圍的準備吧,大海上的事情從沒有那樣的十全十美。”
王尚長長的吐了口煙氣,似乎徹底的定下了決心。天河和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不管怎樣,戰斗或早或晚總會來的,也由不得自己挑挑揀揀。
ps:先發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