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也沒有什么論斷。”
天河伸手捏了捏臉頰,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游擊戰、敵后戰一類的事情,作為來自新時代的少年,天河自然是知道的,但真要是說出個子午,天河感覺還真有點難度。
“因為深入敵方勢力,所以最主要的還是要保存自己的實力,在消耗敵人的同時,盡可能的壯大自己。否則的話,僅憑著我們自己的艦隊,早晚也會打空的。真正的強者應該是越打越強的,而不是越打越消耗自己。”
天河想了想,擠了擠自己腦海中不算太多的印象,感覺差不多的說了出來。
“小司郎繼續。”
沒想到在場的幾個人或者露出恍然的表情,或者面露思索,似乎像是在消化天河的話一樣。看見天河暫停了下來,裕管事急忙的說道,看著天河的眼神滿是震驚和欽佩。
這片大地上,上千年來的時間都是傳統的陸戰思想,這種在敵人腹地遍地開花的思想,的確很是超前了,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掌握的。
但天河僅僅的說了幾句,在場的幾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凡的氣息。
但天河并不是要故意的賣關子,因為在這方面,天河也只是回想課本上的相關知識,參照一些電影電視來說的,天河需要搜刮一下肚子里的不多的認知。
“嗯……這種敵后戰斗,不應該著急尋求決戰,應該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對,就是持久戰。”
天河感覺自己終于找到有點靠譜的說法了。
“說不上大家要做好準備需要在東海,乃至東州戰斗幾年的時間。”
天河點了點頭,感覺自己有點進入狀態了。
“持久戰……這真是一個有意思而又充滿智慧的說法,明明僅僅是三個普通的字組合在一起而已。”
王尚抽了口煙袋,很是了不得的看了看天河,很是贊嘆的說道。
“真的需要幾年么?”
裕管事皺了皺眉頭,有些擔憂的問道。
“這個要看彼此實力的對比了,不過大家還是要做好長期斗爭的準備。”
天河搓了搓下巴,有些嚴謹的說道,天河感覺自己越來越有狀態了。
“東海皇帝的勢力真的很強的,真要是打算擊敗這位東海的掌控者,真的有可能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
王尚點了點頭,很是慎重的說道。
“不同于那個只知道盯著半島以及大明的豐臣秀吉,這位東海皇帝是真正擁有四海視野的人,在東州抵御佛朗機,防備南海的勢力插入東海,同時還介入朝海兩端并防御大明艦隊的突襲,想推翻這樣的龐然大物,沒幾年還真的似乎不行。”
王尚也不禁的用上了持久戰這個名詞,似乎對這個詞匯非常的欣賞。
‘這個東海皇帝真的這么厲害么……’
天河心里面驚訝的想到,這等實力放到天河原來的世界,簡直不敢想象。
“所以,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定要保證我們艦隊有著出色的機動能力,要在機動中消滅對方。能合圍絕不獨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斗絕對不打,要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為主要目的,不打無準備之仗,盡可能的切斷敵人的補給線路,相較于攻防戰,盡可能的謀求野……島外城外決戰。如果將來登陸東州,嗯……還是看情況而定。”
天河想了想,將自己能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說了出來。
“對了,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天河突然想起了影視劇中那句非常有名氣的話,‘天下無人不通共’。
“想達到這樣的效果,情報非常的重要,只有這樣才能讓我們做出真正有效的機動和調動。”
說著,天河突然想起了某個游戲中一個人物的臺詞,非常適合現在的語境。
“情報才是取勝的關鍵!”
天河淡淡的笑著結尾的說道,“差不多就是這些吧,到時候還是要看具體情況的。”
當然了,天河還知道一些比如圍城打援,縱深切割,迂回穿插一類的名詞,但天河不知道這適不適合海上的情況。
而且自己作為一個從未經歷戰事的小少年,侃侃而談這種戰術動作,總會顯得有些問題的。而上面的東西則可以歸于戰略性決定,可以說是有相應的天賦,并不會引起什么問題。
“沒想到小司郎還有子房之謀,這等見識,可是比那些閣臣強太多了。”
裕管事毫不吝嗇的夸贊到,其他幾個人看向天河的眼神也完全的變了,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不世出的謀略奇才。
“情報的事情,這個不用小司郎擔心,有我和宋大人在,會讓情報的優勢站在我們這邊的。”
裕管事自信的說道,宋南也是朝著天河客氣的點了點頭,這倒也不是裕管事和宋南夸口,此時的廠衛的確有這個實力。
“大人謬贊了,我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
天河很是謙虛的笑了笑,說出了只有自己知道的那個梗。反正敵后戰、游擊戰、持久戰天河都偷了,牛頓的名言偷一下也沒有什么問題了。
天河偷了牛頓的這一句竟然異常的合適,裕管事他們也只是以為天河是從兵書中參悟到的,這樣說起來倒也沒錯,反正兵書上也說攻城為下,打仗拼的即是實力,也是消耗。
“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小司郎不但謙虛,也很有見識,在下真是受益匪淺。作為這個艦隊的統領,我其實是沒什么自信,也是沒有什么頭緒的,但現在卻感覺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樣,真是受教了。”
徐禁這位禁軍千戶,艦隊的正統領,突然站了起來,朝著天河抱拳,很是恭敬,甚至是感激的說道。
作為艦隊的正統領,其實徐禁是有著很大的壓力的,更何況現在要準備橫跨整個東海,再全靠著王尚的話,徐禁這個統領的威信就要漸漸的沒有了。
作為一個二十多歲就達到了武道巔峰的人,徐禁自然也是有著極高的心氣的,但因為根本不擅長海戰,徐禁一直識大局的自己將自己放到了角落。
但聽到了天河的一番論述,徐禁似乎打開了自己的新天地,似乎即使是海戰,也不是那樣的無從下手了。
“徐大人客氣了,胡亂說一些看法而已。”
天河也急忙的站了起來,向徐禁謙虛的說道。天河的心里面也是受之有愧的,這還要多謝原來世界的九年義務教育的……
王尚看了看天河和徐禁,似乎很是高興的抽起了煙袋,裕管事和宋南則都在低頭沉思著什么,裹著一身白布的丘陵丘長老則側頭看向了窗戶外面的大海,似乎樂觀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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