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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入學

日子如劉顰手中的吉他,“錚錚”就過去了。七月下旬,二本的錄取情況完成。劉暢從學校打回電話,說從公布榜里看到劉顰她確實被H大錄取了,然后補充說,魏劍被XH音樂學院錄取。

告訴老爸老媽,他們比劉顰更高興,立即表示不日將回來,幫劉顰慶祝。劉顰苦笑,付出無人鼓勵,收成倒是眾人相爭。劉顰早就看慣了村人吹毛求疵的毛病,別人的永遠不比自己的好,一旦別人做的比自己好,一人得意,其他人就酸水與酸水齊飛,白眼與白云同色,于是村人都養成了愛比較的習慣。幸好同村幾個考生中,自己考得是比較好的。

劉顰的嬸嬸就是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問劉顰考上哪的,又想知道答案,又想表現出無論劉顰考得怎樣水平都是太低的狀態。難怪小斌私底下叫她“老佛爺”。當劉顰說她被H大錄取的時候,親愛的嬸嬸不屑一顧地說:“才H大?。俊辈臜大?我也想清華北大。

然后老佛爺開始演講她家這個這個多厲害,那個那個多威風,自己的教導是多么多么專業。劉顰翻了個白眼真想暈過去算了,老佛爺典型的封建思想,勢要生兩個兒子,不幸前面五個都是千金。在晾衣架和血的教訓下,七個王子公主在老佛爺的管教下聽話懂事,聰明異常,從沒考過第二名,都是第一。等老佛爺把王子公主大至各種考試小到做作業細節都介紹完畢,那都······過了幾天了???

其實也不用等那么久,老佛爺突然醒覺,得回去做飯了,戀戀不舍地看著劉顰這個忠實聽眾,交代說:“等下有時間我再來跟你說!”

逃??!救命!

老佛爺一走,劉顰就聽到“嘻嘻”的笑聲,是小斌那家伙。他探出頭來說:“差點被老佛爺洗腦了吧?真笨,我看見她都是繞路走的,你還敢跟她說話?!?

“你聰明,還不是為了笑我不聰明躲在這里被洗腦?你目的明確,只是方法不聰明?!眲A反擊說。

魏劍考完試就失蹤了,搞得兩個家伙放了暑假沒地方可去,天天在家把劉顰煩死了。特別劉斌,今天彈弓打死了伯伯養的小鴨,明天自己做弓箭亂射,把那人家晾在院子里的衣服當耙,一會往簡易廁所扔大石頭,濺得在里面的人一身臟,被人提著褲子出來邊罵邊追:“你這個兔崽子,我宰了你!”一會又把人家剛生下沒多久的小狗抱回家藏起來了,搞得狗媽媽整天哀鳴個不停,那家主人也罵個不停。劉顰每天都收到狀紙一堆,不勝其煩,她真想把劉斌綁在家里。劉顰這時候倒盼著爸媽能早點回來了,父母的威嚴是無法質疑。

爸媽的回來,劉斌果然天天都是好孩子。劉顰看著一家人溫馨,也不想“昭示”小斌的惡行了,倒是小斌整天緊張兮兮的,三五次偷偷向劉顰保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劉顰趁機使壞,回答說:“現在求饒太遲咯。”看著小斌可憐巴巴的眼神,忍不住笑,搞得她還真想去告他一狀,誰叫你時不時來提醒曾帶給自己那么多麻煩呢?

練習樂器是一件很快樂的事,特別能看見自己每天的進步。從C調到E調,各種和弦、彈奏技巧,從《莫斯科的晚上》開始,到《同桌的你》,到《梁祝》,劉顰在吉他書上從易到難挑自己喜歡的歌曲來彈奏,她知道自己還是在初級階段,大多數時間還在練基本功,當她很流暢地把一首簡單的歌彈奏出來,便能高興好久。

劉顰享受著自己的每一點進步,即使進步如此緩慢。她不知道別人是怎樣練的,有怎樣的心態,怎樣的要求,怎樣的速度,不過有什么關系呢?那只是一種興趣,興趣不該帶急功心態。

很快的又開學,劉斌對著劉顰擠眉弄眼,呵,從這學期開始,劉顰就管不了他了,對他也許是好事,對劉顰未免不是好事。

遲幾天劉顰也開學了,拗不過老爸老媽,一定要送她去學校。老爸在那動亂饑荒的年代沒能讀大學,一直是他最大的遺憾,現在他說什么也要隨女兒去看看大學,就當是把自己的夢圓了。一路上,老爸一直在回憶,因為爺爺的爺爺是地主,讀完高中后連參加考試的資格都剝奪了,老爸一心想通過讀書改變命運的決心也到此為止。老爸說到最后竟雙眼濕潤,劉顰看著他的感觸,她也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或許該嘆一聲,理想永遠是人心里最柔軟的地方。

辦好入學手續,劉顰和老爸老媽在學校細細走了一遍,老爸幾多感嘆。劉顰很開心自己這么簡單就能為他們帶來小小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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