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奴婢發現您很喜歡屠蘇酒，不如……”綠春仰起頭，開心的向蘇慕華提議，只是說到一半她就停住了，因為蘇慕華的表情不對勁。

“王爺……”綠春害怕的縮了縮腦袋，王爺怎么會用這個表情來看她，是她做錯了什么嗎？

蘇慕華于半路中停下來，他覆手背在身后，望著前方道：“不該你管的事，別管。不該你說的話，別多嘴。”

綠春的表情有些受傷，她微低著頭，臉上好似淌著淚，欲說還休的雙唇微微顫抖。

奈何蘇慕華并非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

成一淡漠地看了綠春一眼，從鼻腔里冷冷地發出哼的一聲，似乎非常不屑。

這個女人，自從她主子走了后，就時不時的在王爺面前找存在感，簡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日還偏要跟著他們一起出去，死纏爛打，成一現在看見她就煩。

綠春還在做戲：“王爺若是不喜歡，下回奴婢就不跟著了。”

成一內心：巴不得，你現在走了更好。

蘇慕華暼了淚帶梨花的綠春一眼，不言不語，繼續往前走。

本就是無關緊要之人，只要別惹什么幺蛾子，有或沒有又有何區別。

街道繁華，吆喝的老板一聲高過一聲，顧燭找了個隱蔽處站著，目光直直地看著蘇慕華和綠春。

她現在在想，會不會她死，和綠春也有關？或者她助了一臂之力呢？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熱烈，蘇慕華不用多久便察覺到了，不過他并沒有往她那里看，而是假意和成一聊天，借著余光，不經意往她那里看去，仿佛大街上看表演耍猴的觀眾一樣。

顧燭堪堪躲過與他相撞的視線，假意用手攏了攏耳后的頭發，借勢擋住半張臉。

但她這一動作終究是慢了一步，蘇慕華看見她時，眼角微微瞇起。

是她？

蘇慕華有些印象，賢王府里的丫鬟，因為她的名字和神態和她相似，便稍稍多留意了。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會對她多另眼相看，無緣無故，又好像能理解，但他不是一個將自己陷入兒女情長的人，所以這種情緒來的快，散的也快。

顧燭見他沒看自己了，拍了拍胸口，準備離開去買屠蘇酒。

走在路上，顧燭難免陷入上一世的情緒中，蘇慕華說到底只是不喜歡她，他沒有錯，她也沒有錯。錯的，或許是這個世界，是生活在這個世界野心勃勃的他，欲求更多的她。

賣屠蘇酒的老板依舊是以前那位，顧燭按照以前的分量買了一些，然后系在腰上。

正要轉身時，耳邊響起了蘇慕華的聲音，仿佛陳年里釀的屠蘇酒，給她心里一擊，猛猛地戳在她味蕾。

“給我也來一瓶。”

顧燭抬起頭，視線和他匆忙相撞。

蘇慕華的眼神帶著審視，還有一絲絲探究，這樣的眼神令顧燭有些許的心虛，她倉促地垂下雙眸，裝作不認識似的從他旁邊經過。

“代我向你家王爺問好。”

蘇慕華沒有看她，仿佛在說與旁人聽，但顧燭知道他在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