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結束后,小滿頭上的印記慢慢消失,完全不留痕跡。但三位帝君都明白,它還在那里。
不管看不看的見,它就在那里。
把小滿抱進臥室安頓好后,冬焱帝君和另兩人聚在外間商量對策。
“這個印記應該是太古的符文。”冬焱帝君閉眼回想,成型的一剎那,給他一種啟發。
他是原始神永輪樹帝的孩子,對太古的東西比別人更敏感。
“我第一次見到小滿時就覺得熟悉,感覺我以前見過她,難道是小時候……”冬焱帝君自言自語,用手扶額沉思。
他唯一不確定的記憶只有很早的幼年時期,隨著長大,修為增加,記憶不會再丟失。
“不可能!你比我和青郁帝君大吧!小滿才一千來歲,按歲數她是我孫輩,還不得……”
還不得是你從孫一輩!
句芒帝君想到這,突然抖擻起十二分精神,對啊,以前怎么沒想到呢?冬焱帝君多少歲啊,自己還是小娃娃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現在這樣子了。
小滿這歲數在仙神界算剛成年吧,冬焱帝君這老牛吃嫩草吃的太狠了吧!
等小滿醒來,讓她管冬焱帝君叫太祖祖試試,他自顧自的樂的呼扇呼扇的。
小滿叫冬焱帝君太祖祖,那自稱她哥哥的你該叫冬焱帝君什么?
青郁帝君給他個白眼,滅了他的幻想。
“也可能是這個太古符文帶給你的熟悉感。”青郁帝君有些疲憊,沒打算拐彎抹角去討論,直接把自己的推斷說出來,“這是一個封印,雖然我不認識,但是通過剛才的實驗,推測和靈魂封印相關。而且。”他頓了頓,脖子微微后仰,眼神莫名難辨,“我推測這個封印是小滿的父親給她留下的。”
“何以見得?”冬焱帝君屈身問道。
這時句芒帝君眨眨眼,呆呆插話道:“小滿原來真有父親?”當初他騙小滿認識她父親,只是隨口胡謅,沒想到她真的有父親。
青郁帝君沒好氣瞪他一眼,惡狠狠開口:“她沒父親她媽怎么生的她?”
“可草木精靈不是能自我繁殖嗎?”句芒帝君猶豫著發問,他可是春神,就算不稱職,但自己的眷屬他不了解嗎?
“低位的草木仙才能自我繁殖。”青郁帝君用手撐著腦袋,誰來挽救他的頭痛。
這位都是帝君了,還不知道高位神仙繁殖的艱難。難怪他一門心思拒婚。
冬焱帝君尷尬解圍:“青郁帝君,句芒帝君他出生的時代太晚了,所以有些事不清楚。”他不想提年齡好吧。
青郁帝君有一瞬間的疑惑,驀然想起句芒帝君的年齡,臉色青紫,啞然頓住。
活的太久,太久,對時間的流逝遲鈍了,原來他與句芒帝君也差著輩分呢。
青郁帝君收了脾氣,面上依舊冰冷,用看小嬰兒的眼神,輕飄飄看了一眼句芒帝君,之前是傻了才跟他置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句芒帝君被看出一身雞皮疙瘩,跳起來要罵,卻被他意味深長的眼神壓制的不敢開口。
“小滿有父親,她母親的將軍一職就是繼承自小滿的父親。當然她自己本身非常能干,不辱其位。”青郁帝君耐心的解釋,繼續用看小嬰兒的目光壓制著句芒帝君,后者一句話都插不進來,“我剛才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小滿的父親乃是某位原始祖神的眷屬。這位原始祖神只出現在傳說中,但據我考證,她應該是遂光開原始道入源大帝。”
“后人給的敬稱還真多,不如叫逐光大帝。”冬焱帝君眉角一抽,沒想到她已經是傳說了,思忖片刻還是老實交代,“我想我小時候應該見過她。”
這下不止是句芒帝君連青郁帝君都睜大雙眼看他。
哥哥你究竟多大?是太祖祖還是太太太祖祖?
“那個,我的記憶不太清晰,應該是我化形前,種子,種子時期……”冬焱帝君尷尬擺擺手。
就算是種子,你出現的也夠早了啊!
句芒帝君不知該怎么吐槽好,頭上兩個紅翎羽子胡亂飛舞。青郁帝君輕輕拍拍他的肩,順帶讓自己也冷靜下來。
都是長生的錯,只要沒化道,只要成年,只要修為接近,只要活著,總感覺是同輩人。
這屋里原來是三個時代的人,算上里面躺著的小滿……不敢想,不敢想。
好歹是修煉百萬年的神仙,多少大風大浪都曾經歷過,青郁帝君迅速鎮定下來,淡淡的聲音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剛才我們說到小滿的父親。他雖然沒在天庭露過面,但有證據表明他屬于太古界始神一代。”
青郁帝君對小滿身體出現的意外做了種種調查,行事謹慎的他還特別調查了一下小滿的身世。
有傳聞小滿的父親在仙魔大戰中以身化道,小滿的母親才繼承了將軍一職。但仔細查來,發現關于她父親記錄很少,幾乎可以說沒有。只是在介紹霞光女神的職務時,提到那么一兩句,說女神的職位來自自己的丈夫。
動腦子想想,一個在大戰中犧牲的將軍,居然沒有留下傳奇,這怎能不引起他的好奇。
好奇激發他往前搜尋,最終鎖定一位,原始祖神遂光大帝的眷屬,一位始神,滿羅星君,這位星君的真身正好是原始滿天星。
“遂光大帝化道后,她的下屬們去哪了?我猜樹帝接收了一批吧。”青郁帝君看向冬焱帝君,后者默默點頭。
自己的猜測得到證實,他更篤定道,“那么昊天上帝肯定也接手了一批,滿羅星軍為上帝效力,他的妻兒如今才得到上帝的庇佑。”
“那個……”句芒帝君才從之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言之鑿鑿的青郁帝君和低頭沉思的冬焱帝君,不解問道“只是因為滿羅星君的原身是滿天星,你就確定她是小滿的爹?會不會……”
青郁帝君一個輕飄飄的眼神過去,他趕緊住了嘴。
“你剛才沒聽到?原本是將軍位又在仙魔大戰中化道還不是三界的神仙,他能是哪的高位神仙?總不能是魔古界的吧!太古界恰好有一位原身是滿天星的高位神仙,他不是小滿的父親誰還能是?”
青郁帝君懶得哼哼他,這鳥腦袋轉的太慢,算了,繼續解釋,“他是不是原神不知道,但肯定是一位始神。”
句芒帝君一臉苦逼,他哪里知道什么原神始神的,他知道的原始祖神只有一位,便是永輪樹帝,冬焱帝君他爹。
青郁帝君雙眼瞇起又睜開,看著句芒帝君的白癡樣,憂心忡忡問:“你可知三界中昊天上帝是唯一的始祖神?”
句芒帝君呆呆的的搖頭。
青郁帝君閉眼,雙手撐著腦袋,心中默念:他還是小嬰兒,他還是小嬰兒,他還是小嬰兒……
一個物種最初開化的那位可稱為原。
仙魔大戰前,太古界的高位神仙,皆可稱為始。也有一說這個始也可用在三界的同期身上。
至于祖這個稱謂,非相界的統治者莫屬。除了三位原始祖神,到如今也只多了一位昊天上帝被稱為始祖神,卻也占不了原的稱謂。
句芒帝君大驚道:“那冬焱豈不是始神!”抓重點,“你原來跟小滿只差了一輩!”因為小滿爸爸也是始神。
青郁帝君扶額,年齡的事他不想摻和了。
冬焱帝君一向討厭提年齡,然而,輩分上差一輩的說法聽起來比年齡大萬倍的說法,似乎好聽那么一丁點。
他苦著臉猶豫片刻,回答道:“你非要這么說我也沒辦法。”
青郁帝君微微嘲諷一笑,旋即對句芒帝君正色道:“你很聰明,完全抓住了重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沒了吧。那我們繼續。”
“等等!”句芒帝君上前一步,捋了捋兩根紅毛,年紀大了不起啊!
,他早被青郁帝君這哄孩子的態度搞得莫名其妙,憤憤不平,誓要搬回一程,“你方才說只多了一位始祖神,便是我們的昊天上帝。可我怎么聽說魔古界的地后大帝與昊天上帝修為相當呢?”既然修為相當,那么地后大帝也當是一位始祖神。
房中一時靜默,句芒帝君對自己反將一軍得意洋洋。
青郁帝君在心中切了一聲,雖然是個鳥腦袋,好歹也修煉到了帝君位,抓漏洞挺在行。
冬焱帝君與青郁帝君對視一眼,心領神會。
句芒帝君仿佛聽到了他倆默默傳音,忙咋咋呼呼:“你倆又背著我說什么!不許把我排除在外!”
青郁帝君微笑著看他,一臉的溫柔笑意融進句芒帝君的骨子里,讓他渾身難受,雞皮疙瘩起了又掉,掉了又起。
冬焱帝君咳咳兩聲,隨手撐了個避音的結界,然后正襟危坐,對句芒帝君緩緩道:“地后大帝不可能是始祖神,而可能是最后那位原始祖神,后土女神!”
剛才他便和青郁帝君在聊各自掌握的證據,然而這些事情卻不能拿出來明說。
畢竟在普遍的認識里,除了永輪樹帝,另外兩位原始祖神早已不在世。
句芒帝君鳳眼圓瞪,腦子里紛亂一片,以前的記憶爭先恐后在他腦子中走過一遍,再齊刷刷退到最后面,新的認知走上前排啪嘰啪嘰給了他幾巴掌。
他痛的呲牙咧嘴,下意識拿雙手捧臉。
冬焱帝君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么了,青郁帝君斜睨了一眼句芒帝君,淡淡道:“讓他自己跟自己再玩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