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瑪萬安。”

老康淡淡應(yīng)了聲，依舊保持著兩位爺進(jìn)來時所看到的批閱奏折的姿勢。

此后聲落，又安靜了好一會兒。

八爺心里有底，老康今日會朝會后會留他去御書房，所以在李德全叫住他時，八爺清楚是因何事喊住了他。

本就抱好了反客為主，先主動請罪的想法，于是在寂靜了須臾后，八爺突然跪下，“兒臣請罪，沒有照看好依悅，在依悅身邊無人的情況下，讓她一人出府。”

“依悅何時出的府？”老康問道。

“前日，晌午。”這些消息隨便找來八貝勒府一個小廝都是能問清楚的，八爺如實說道。

“那你又是什么時候得知依悅不見的？”

“昨日方才知曉。”在知道人不見的事宜上，八爺將時間線往后推了一推。

當(dāng)日他回府后，差常安去后院看人是否有睡下，常安拿了東西過去，適才發(fā)現(xiàn)人不在府中。

如果他沒有對常安吩咐此事，是不知人一日未回府的事情。

在知道福依悅不見時，八爺沒有聲張，到第二日才派出府衛(wèi)找人，所以八爺具體知道此事的事情，除了常安還有福依悅的貼身婢女小青，無他人知曉。

老康又問：“昨日何時？”

八爺敏銳察覺到什么，為何皇阿瑪一直追究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時間上，而不是事情本身是人不見上面，他只是遲疑了一下，平靜回道：“接近晌午時。”

接近晌午時，那是十四醒來找到八爺，派人出府的時辰。

這些時間線上雖與實際相差許多，但若要追查起來，找不到紕漏的地方。

老康瞇起狐貍眸，看向四爺，“四阿哥，八阿哥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

“兒臣一字不落，都有聽到。”

“皇阿瑪，兒臣說的句句屬實，絕無虛言，兒臣可以立誓。”八爺想到在他進(jìn)來前，明明有聽到御書房內(nèi)的說話聲，在他進(jìn)來后，那聲音卻消失了。

他斷定是四爺跟皇上說了什么，老康所問的問題表面沒什么，可是八爺回答的，卻是字字辛苦。

到底是誰跟四爺告的密？

常安萬不會私通四爺，難道是依悅身邊的婢女？

八爺?shù)湍浚瑳鰶龅钠擦艘谎鬯臓敚偬ь^，雙目極快恢復(fù)一片清明。

“你說謊了。”在此之前，老康聽到了與八爺所說截然不同的事情經(jīng)過。

四爺是怎么說的？

‘兒臣看到八弟與依悅，八弟有急事回府，依悅想要再逛一逛，于是把人交到兒臣手中，由兒臣照看一時。’然后四爺聽了奴才一句話，轉(zhuǎn)眼福依悅沒了影。

八爺：“兒臣...”

“兒臣知錯。”四爺突然出聲說道，不想八爺再多說出什么。

“朕知道你們兄弟情深，四阿哥，你的一番好意，不惜自己蒙冤被朕責(zé)備也要將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可朕...只想聽一句真相。”

好在兩個兒子都第一時間請罪承認(rèn)自己過錯，老康眉眼舒展開，眉宇間平添幾分欣慰。

責(zé)備是有，可狠話，他是萬萬說不出口了，“四阿哥，你說你知罪，可你知道這小小的一條欺君之罪，朕就能讓你丟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