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林奇說完，默默退后到了側面洞口的地方，方便隨時逃跑。

凱瑟琳也懶得鄙視他了。如果在洞里遇到林奇之后每次都要白他一眼，她早就白眼翻到腦后去了。

小心地伸長鐵棍，將其放到水里。

一路都沒有碰到什么奇怪的東西。不過這水確實挺深，直到差不多五米長的棍子全部沒入水中，還沒有碰到底。

無法，凱瑟琳只好收回鐵棍，甩了甩上面的水。

縮在洞口的林奇見狀，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

“什么也沒有。”

“呼—”林奇舒了一口氣。

“而且水不知道有多深。”凱瑟琳說著正要走開，剛轉身過身，卻聽到背后“撲通”一聲。

她驚訝回頭，看見水面上漾出更大一圈波紋來。

“剛才是不是...”林奇顯然也聽到了那一聲，緊張地問道。

就在這時，水面破裂，一團黑影竄了出來，又瞬間落下消失。

凱瑟琳連忙將油燈靠近，只見似乎是一條魚尾在水面一閃而逝。

林奇顯然也看到了。

“有魚？”他驚訝，望著水面蕩開的漣漪。

“大概...”凱瑟琳是看到水里有東西，但并沒有看清是什么。

“可能是剛才試探水底的時候驚動了，”她隨后道，“看起來沒有太大危險。”

“唉就算是魚也不能怎么樣，我們又沒到缺食物的地步。”林奇嘆口氣。

“這還是有用的。”凱瑟琳若有所思。

林奇聽見這話抬起臉：“怎么說？”

“有魚就說明這里的水不是死水，是跟外面相通的。”

林奇聞言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這個水潭說大不大，如果是潭死水的話，在這陰暗潮濕的地方這么多年，應當早就臭了才對。

然而這里從他進來開始，除了潮濕地底特有的霉味兒外，就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很有可能如凱瑟琳所說，這里與外面的水相通。

可是就算如此，跟他們出去又有什么關系呢？

凱瑟琳仿佛看穿他的疑惑，道：“意思就是，也許這水底下有出口。”

“水底下？”林奇有些懵。

“嗯。”

“我又不是魚！”林奇抓狂，不明白她要干啥。

“哦對你可能不知道魚息草。”凱瑟琳想起來什么似的。

“魚息草？”林奇是沒聽過，不過聽這名字也大概能理解這是種什么東西。

說著凱瑟琳取下背包，在里面翻找著。邊找邊解釋：“這草是航海時常備的東西。雖然還算常見，但是要取得比較麻煩，所以價格也不算低。也就黑豹號這樣的大船上會有吧。”

“這草用了就能在水底下呼吸？”林奇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你這不是廢話嗎？不然為什么要叫魚息草。”

林奇看著她從包里掏出來的幾根草，覺得這草實在是貌不驚人，難以想象用這么幾根草就能做在水底下呼吸這么高難度的事情。

“這要怎么用？”他不得不問。

“吃下去就行了。”

“吃下去？”

“一根大概能讓人在水里待上一小時左右。”凱瑟琳道，“現在我這里有三根...你那兒還有嗎？”

林奇趕緊取下背包，把剩下的東西全倒在地上，翻找起來。

沒多久他拿起一根來：“我這里只有一根。”

“怎么只有一根，我每個包里都放了三根。”凱瑟琳不太相信，蹲下來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物品里翻檢。

“不知道，可能是路上丟了吧。”林奇想著這一路跟猴子你追我逃，飛檐走壁，他還能剩下這么多已經很不錯了。

“算了，就這樣吧。”凱瑟琳放棄，“也就是說我們每人現在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找出口。不對，應當算進出去路上畫的時間，如果很遠的話，我們擁有的時間遠遠小于兩小時。”

“兩小時啊...”林奇苦惱，望著眼前黑乎乎的潭水，“可這水這么黑，燈在水里也沒法用，這怎么找啊。而且剛才看到的那條魚，真的沒有危險，不會攻擊人？”

凱瑟琳沉思了一下，道：“我也不是很確定這是不是魚，會不會攻擊人。但這些生物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估計也沒有幾個活物會上這兒來，所以肯定不是以肉為食。無論如何也只能賭一把了。”

頓了一下接著道：“照明的事不用擔心，這油燈外面是密封防水的。”

“這么厲害的？”林奇提起手上的深海魚油燈，仔細端詳了一下，覺得這燈確實有夠結實。他這一路不知道摔了多少回，居然還沒壞，只在表面留下了一些擦痕。現在才知道這東西竟然還是防水的。更令他驚訝的是，這里面的火焰竟然可以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持續燃燒。

“你可別小看黑豹號上的東西。”凱瑟琳說，“趕緊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準備潛水了。”

等林奇收拾完東西，凱瑟琳對他道：“我會在腰上綁上繩子，你留在岸上，有什么情況的話隨時準備接應我。”

“你一個人去嗎？”林奇有些擔心。

“還是得有人留在岸上，好照應。你又從沒用過魚息草，還是我先下去看看吧。”

“哦好...”林奇也不再爭辯。因為他雖然很想試試在水下呼吸的感覺，但也確實不敢在這種地方潛水。搞不好還要給凱瑟琳添亂。

“也不知道這水有多深，”凱瑟琳看著黑漆漆的水面，“我會潛到極限的深度，實在受不了了就上來。上來的時候我會拉兩下繩子，你在繩子上做個記號，這樣我們就知道下了多深了。”

“好。”

凱瑟琳將頭發重新綁了一遍，脫下鞋子和外套，確認了一下身上的短刀。將長繩綁牢在腰間，活動了一下筋骨，她慢慢走入水中。

“小心啊。”林奇緊張不已。

凱瑟琳不再言語，將一根魚息草放入口中，嚼碎吞下。

水越來越深，漫過她的腿，腰，最后終于到了她的脖子處。

她一個猛扎，沒入水中。岸上的林奇則是手里攥著繩子的一頭，不安地看著水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繩子慢慢往水下移動。本來還漂在水面的部分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開始向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