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遲疑地看著在冉笙手里略顯痛苦的白素衣，絲毫不懷疑不照她說的做話，她會立馬殺了白素衣。

于是，有了第一個放下武器的人。

有一就有二，大殿內紛紛響起兵器砸在地板上的清脆聲音，所有人都將手上的利刃丟在了地上。

但也沒有退出大殿，而是默默地注視著冉笙，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都給我退出去，我倒數三個數。”

冉笙看出了他們的小動作，再次冷然說道。

正道盟的人雖有不甘，但人質在手，他們也只好慢慢一步步退出了大殿。

冉笙這時才能去找蛇婆婆，但當她回頭去看蛇婆婆時，發現她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蛇杖上的青蛇不知什么時候爬回到蛇婆婆懷里，眼中有血泣出，仰天發出無聲的叫聲，而周圍的所有還幸存著的小蛇。

他們也紛紛仰頭大張著嘴巴，像是在默哀著什么，又像是送別著誰的離去，然后一頭栽倒在地上。

為首的青蛇則是慢慢依偎著蛇婆婆，一動不動。

冉笙看著蛇婆婆喂養的蛇群這一切的異常舉動，心里一顫，有了不好的猜想。

她打暈白素衣，然后拖著她一起回到蛇婆婆身邊。

蛇婆婆早已經閉上了雙眼，七竅皆有紅色血痕，胸膛也沒了起伏，但嘴角卻是一個安慰的笑意。

冉笙僵硬著慢慢蹲下身子，好久之后才緩慢伸出一根長指，探在蛇婆婆鼻尖。

靜悄悄的，感受不到任何呼吸。

但她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將蛇婆婆臉上的血跡擦干凈，然后背起婆婆，體重竟輕的可憐。

冉笙背著蛇婆婆，一手拖曳著白素衣，轉身回到高座上將人放下安頓好，就像之前那樣，蛇婆婆的關心依稀還回蕩在耳邊。

她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頓時四分五裂，足以表明她此時壓抑的心情。

雖然她沒有代入她們之間的感情，但蛇婆婆是為了救她才犧牲的，她之前信誓旦旦說的承諾，仿若是一個笑話。

這個恩情她還沒償還，就已經沒機會償還了。

力不從心的感覺，以及痛恨自己的無能，讓冉笙自責又憤怒。

這時旁邊的白素衣悄悄動了一根手指，被冉笙的余光看見，也讓冉笙想起了這是誰造成的了。

她沉默不語，只手探上白素衣的喉嚨，白素衣還未徹底清醒過來，便就軟軟地歪了過去，再也無法蘇醒過來。

是冉笙一如既往的風格，狠決不計后果。

這份無法償還的恩情，她還不了，只能送罪魁禍首去下面親自道歉。

冉笙想起應該還有一個人要跟蛇婆婆說聲對不起，她起身環視大殿，被她五花大綁的如夫人，居然命大的活過來了。

此時正蠕動著身體想遠離這個地方，當她看見冉笙一步步向她走來時，如夫人等等了眼睛，嘴里發出嗚嗚嗚聲，更加激烈地蠕動著想遠離。

冉笙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用手中的匕首朝著如夫人喉間抹去，一條血線緩緩流下，流動的血液不多，但又無法停止。

面無表情地完成這一切，冉笙撿起那條小蛇，送回到蛇婆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