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了天亮,鄭婉勤沒有再吐,也不燒了,應該不會再有事了,鄧磊做了簡單的早餐,叫婉勤起來吃。
一起吃過早餐,又看著婉勤吃了藥,鄧磊終于放心了。
“碗筷你別收拾了,我沒事了,你放心吧,我自己收拾就好,這一天辛苦你了。”婉勤攔住了要收拾碗筷的鄧磊,自己感覺好多了,更不想麻煩他。
“你沒事就好了,那我先走了,藥記得要按時吃。”鄧磊跟婉勤告了別,放心的回家了,剛關上門,在走廊里就遇到了剛剛下飛機的Ethan,只是他根本不認識Ethan。
三樓只有這一個房子,大清早就有男人從這個房間出去,婉勤的男朋友嗎?還帶到自己的房子來住!Ethan憤怒的看著鄧磊下樓,轉身進了自己的房子。
鄭婉勤還是很沒力氣,送走了鄧磊就又回房間躺著,昏昏沉沉又睡了一會兒才起來。Ethan看著餐桌上的兩副碗筷,這一肚子的怒火越燃越旺。還以為她夠忙的了,又工作又讀書,沒想到還有時間談男朋友,還帶回來住,自己還提供房子給他們,想到他們一起生活在自己的房子里的情景……抑制不住的憤怒就要爆發……在心里痛罵了婉勤一萬遍,可是又沒辦法沖到她的房間去質問她。他們算什么關系,老板和下屬而已,人家談個男朋友又不違法,兩情相悅的,自己才是個第三者,有什么資格管她。越想越氣的Ethan在自己的房間里憋悶了半天,聽不到婉勤房間一點動靜,婉勤到現在還不起床,難道昨晚很辛苦嗎?Ethan自己腦補著不堪入目的場景就更加抑制不住想沖進婉勤房間質問她的沖動,一怒之下開車直接回了自家別墅,眼不見心靜。
婉勤醒來,已經臨近中午了,Ethan的房間門開著,床上有坐過的痕跡,浴室里亂糟糟的,浴缸里的水也涼了,他應該是臨時有事又去忙了吧,婉勤收拾好房間,繼續去公司做股東會的準備工作。發了信息給Ethan,問他晚上要不要過來吃飯,也沒有任何回復,估計是很忙,顧不上聯系她了。
第二天又是一天忙碌,依然沒有Ethan的任何消息,公司也見不到他。
“Hi婉勤,這些東西,明天幫我帶到酒會上。”Karen用小推車拉了一堆東西過來,安排給了婉勤。
“好的。”婉勤清點了東西,都是些紅酒飲料。婉勤每次都是布置完酒會就走了,還沒參加過這種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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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就要開始了,婉勤拉著那幾箱酒水搭公司的車到了酒會現場。布置好會場,正準備離開。Karen風風火火的跑來。
“婉勤,門口迎賓臨時少了一個人,你快換上衣服去門口招待。”Karen扔給婉勤一條禮服連衣裙和一雙高跟鞋。
“哦好的。”婉勤接過衣服就去衛生間換上了。
連衣裙很單薄,客人進進出出,大廳的門一開一關,冷風一陣一陣吹來,大病初愈的婉勤被冷風吹的瑟瑟發抖。Ethan來了,從她身邊經過,一個微笑都沒有,好像沒看到她的樣子。可能是幾個迎賓服務生都穿一樣的衣服,Ethan沒有認出自己吧。
Ethan看到了她,但是一肚子怒氣未消,一句話也不想跟她說,怕自己一開口就想罵她,更深知自己的身份根本沒資格管她的私生活。
所有嘉賓都入場了,大廳里空空蕩蕩,幾個迎賓服務生也都去會場里湊熱鬧,忙著布置會場,大家都沒顧上吃晚飯,幾個人躲在角落里吃著甜點,聽著鋼琴曲小聲聊天。
婉勤被吹了一晚上冷風,退下的熱度又燒了起來,沒胃口吃東西,遠遠的看著Karen在各種敬酒,想找個合適的機會,過去跟Karen請假先回去。
一位同事主動上臺唱了一首歌,博得了全場的喝彩。
“今天所有分子公司都在,咱們每個分子公司都來一個節目怎么樣?”主持人接過話筒在臺上號召著,臺下一片歡呼和掌聲。
緊接著幾個分子公司都有人上臺唱了一首歌,場面很熱烈,唱功一個蓋過一個,就差中國分公司了。
中國分公司只有Ethan和婉勤在場,Karen過來拉著婉勤,“你也來個節目,唱個歌也行。”
“我?可是……”婉勤很不舒服,嗓子又開始疼了,唱歌真唱不出來。
“快點啦,在董事會出現一下你知道是多好的機會嗎?”Karen著急的催促,Ethan的目光也朝這邊看過來,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唱歌可以嗎?我彈鋼琴。”婉勤看到會場有鋼琴,這個比唱歌更適合現在的自己,雖然家里出事以后就沒再練過琴了,但是從小練就的功底還在。
“鋼琴!可以啊。”
“下面有請中國分公司的鄭婉勤小姐為大家獻上鋼琴曲。”主持人聽到他們的對話,馬上開始報幕。
一曲莫扎特的土耳其進行曲、d大調鋼琴曲串燒,為什么要串燒……因為樂譜記不全了,太久沒碰琴了,干脆把記得的串燒起來,雖然是這樣勉強過關的曲子,依然轟動了全場,Ethan看著她的樣子,有些驚喜,沒想到她還學過鋼琴,更加欣賞她,內心的愛蓋過了幾天的怒氣,又自責起來。哎!都是自己氣自己,一個下屬談戀愛,自己何必生這么大的氣,她早晚要嫁人的,終究不屬于自己的,難不成你Ethan還要娶人家嗎?你根本配不上她呀!踏實把她培養出來一起賺錢,合作愉快吧!
這一曲驚艷全場的鋼琴曲立即引得四座紛紛過來敬酒,Ethan和鄭婉勤被眾人圍在中間。
“我經常看到你哦,你不是跟著Karen嗎?原來是中國分公司的。”
“你彈的真棒,太美了。”
“曲子美,人也美!”
“Ethan能有這么美的下屬還舍得派到總公司來呀。”
一杯接一杯的敬酒,Ethan微笑著跟大家聊著,婉勤給他這個老板賺足了面子,更加堅定了自己看人才的眼光。
而鄭婉勤本來就沒吃晚飯,空著胃喝酒,加上復發的高燒,幾杯酒下肚就頭暈目眩,看著微笑著應酬的Ethan越來越模糊,不行了,再繼續喝要出丑了,最后的意識支持著鄭婉勤勉強迷迷糊糊的放下酒杯就往外走,她要打個車回家,要有個地方躺一下,在這里再多呆一分鐘都可能支持不住了!
可是眾人看鄭婉勤說著說著突然放下酒杯就走了,招呼也不打,很是疑問的看向Ethan。
Ethan也覺得婉勤有點不正常,放下杯子追了出來,鄭婉勤頭也不回的走向大廈出口,離大門還有幾步遠的地方,一頭栽倒在了地上。Ethan跟在后面看著婉勤倒下,被嚇了一跳,驚慌的跑過去抱起地上的婉勤,沒喝幾杯呀,怎么醉成這樣呢?上次一起喝酒還是婉勤大一時候,也是董事會之前的幾天,那一次的酒量也不至于喝這么幾杯就醉倒呀。
Ethan急忙打電話叫司機開車過來,抱著婉勤上了車,又回到公寓,上樓梯的時候又想到那天早上從這里離開的男人,Ethan心里醋意的怒火又開始復燃了。哎!把她送到就走吧,沒準那個男人一會兒就來照顧她了,想起那個房間,Ethan就不想再睡在那里,甚至已經有了賣房的沖動。
一路在車上晃晃悠悠,婉勤被酒精浸泡的胃更加難受,剛進門就吐了出來,酒精混合著胃酸和膽汁,濺的兩個人衣服上全是污漬。嘔吐之后的婉勤無力的倒在地上,又沾了一身污漬。昏昏沉沉的婉勤倒在地上止不住的流眼淚。
爸媽的離去,沈詩華的婚禮,被封掉的家在腦海里不停地穿梭,好像每一次挫折和沮喪都能把陳年的傷疤重新撕裂。越長大就淚點越低,一點小事就容易觸碰到陳年的傷口,大概也是這個樣子。
Ethan皺著眉頭看著倒在污漬中的婉勤,又心疼又無奈,關上了門,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
“好吧,不是我故意想看你的哦,你這個樣子總要清理一下。”Ethan嘆了口氣,嘟囔著拉開了婉勤的衣服拉鏈,幫她脫下了衣服。身上的污漬也總要清洗一下,自己的房間離浴缸近一點,算了,上輩子欠你的,反正我也不想住這里了,房間給你了,Ethan抱怨著就抱起婉勤,放在了主臥的床上,自己也是一身污漬,去浴室脫了衣服,沖了個澡,換上浴袍,又洗了熱毛巾幫婉勤擦身體。
婉勤臉上掛著淚水昏昏睡去,第一次這樣看著婉勤的身體,積壓了幾年的情感和眼前的婉勤刺激著他的身體,酒精的作用更加激發著身體的沖動,忍不住吻上了婉勤的薄唇,淡淡的酒氣,溫熱的濕潤趕走了Ethan所有理智,想到婉勤要嫁給別人,要躺在別人的床上,心里就刀割一樣的疼,怎么能忍心放走她,自己的一顆心已經都給她了,她住著自己的房子卻領回來別的男人!被怒火烘燃的占有欲更加無法控制。
回到床上,看著婉勤還在抽泣,伸手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水,忽然發現她的臉好燙,渾身都好燙,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婉勤,你怎么了?你是發燒了嗎?”Ethan呼喚著婉勤,用被子裹緊了她,可是婉勤只是閉著眼睛流眼淚,一句話也不說。深深的自責攪的Ethan心如刀絞,怎么這么粗心呢,剛才怎么沒發現婉勤發燒了,難怪今晚才喝了那么一點酒就醉倒,自己真是笨啊!
Ethan很少住這里,也不知道家里有沒有藥,先去婉勤房間看看,也許會有。
推開房門,一桌子的藥嚇壞了Ethan,天啊,自己怎么笨成這樣!還跟她生氣,她一個人病成這樣,身邊都沒個人照顧,自己還為了有人進了這個房間跟她慪了兩天的氣。Ethan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就是自己的沖動,已經跟婉勤***,現在什么都無法挽回了!哎!怎么就不能冷靜一下呢!
Ethan慌張的拿著桌上的藥和體溫計回到婉勤身邊,體溫計顯示39.2度,天啊!怎么這么嚴重!喝了酒,這些藥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Ethan馬上拿起電話,叫了家里的私人醫生,趁著醫生趕來前幫婉勤穿上睡袍。
40多歲了,第一次有這樣一個女孩讓Ethan又想照顧她,又怕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