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沐敬言知道的原比簡章想象中的還要多,還要全面。
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簡章與沐敬言呢喃夜話幾乎到天明時分。
沐敬言何許人也,簡章的情切幾乎達到了滾燙的地步,那熾熱的眼神,傻子都能明白。沐敬言經歷了幾年的社會歲月,談起過往的種種,特別對方又是簡章這重的身份的時候,以往的滿腹也終是有了傾訴之地。
“那你知道她在漢州嗎?”簡章適時的問了一句。
“她”、這個她當然指的是焦箬蕓,沐敬言搖了搖頭,“離開了那里,我就沒有在關注他們任何了?!?
沐敬言說的苦澀,死者何辜,生者何堪呢。當初的她決定逃離,怕也是非常兩難的抉擇,簡章的手轉向床頭,拿了一早備好的處理傷口的藥品,是陳牧升這次特意帶的。
示意沐敬言,他要給她換藥。沐敬言沒有做推拒,轉身,抓起床上的一角棉被,緩緩脫下了外衣。
入目,是一道頗猙獰的傷口,沐敬言就聽見自己的后背傳來的嘆氣聲,眼中涌動,多少年了,只有自己的哥哥張沫衍才會如此啊,那個溫潤陽光,幽默造作,寵溺她的男人。
簡章手點翩翩,小心謹慎的為沐敬言上藥,盡量讓她毫無痛感,
“你怎么現在才來找我?”,沐敬言音澀的開口,簡章上藥的手一滯,“嘶~~”,沐敬言吃痛,不小心出了聲。
這個問題,嗯,問的一針見血很有水平,簡章心中自嘲,他該怎么說呢,這會不會是一個表白的好機會呢?
看著眼前半裸身軀的女子,簡章的呼吸都凝滯了幾分,“是啊,當初要是知道是這光景,怎么樣也要早點啊?!?
凝著沐敬言光白的肌膚,順延挺立的脊背,簡章的眼白不禁紅了那么幾分,給沐敬言上完藥,簡章起身,給沐敬言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那套沐敬言穿著很寬松的睡衣之上。
“要不要睡一會兒....”
看著沐敬言纖細光白的脖頸,簡章如是說,低頭將一應的物品收好,轉手交到了沐敬言的手中,原本還想說當初把陳秋虎提供的視頻給沐敬言看的,現下倒是大可不必了。
簡章詫異沐敬言的性格會對他父親張努德做到這樣的讓步,母兄皆去的份上還保留對始作俑者的寬恕,她沒有動焦箬蕓,沒有動她身邊的任何事物,只是自己悄無聲息的消失無蹤了。
想必,她的內心出自善良溫和的閔沫,即使到了如此地步,也始終知道,她揚起槍頭對準自己的父親是閔沫與張沫衍并不樂見的。
寂靜一室,兩人的心思似乎對方都懂,沐敬言坐在床邊的一角,懸著自己光裸的腳丫子,沒想到去世的張沫衍會帶這么一個人進自己現在的生活,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微擺的幅度引起了簡章視線的注意,簡章知曉,那里已經冰涼一片,遂扯過沐敬言身后的棉被,拂地而蓋,“躺一會兒吧,怪冷的?!?
遂才反應,去離床稍遠點的桌子上翻出來遙控器,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次空調,微風吹動而出,帶著縷縷灰塵的氣息。
沐敬言想是乏了,聽話的躺下,簡章坐立在沐敬言的身前,一張大床,兩個身影,一橫一立,蓋著同一床被子,簡章看著低眉順眼的沐敬言,側顏之上棱角依舊分明,可卻又覺得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你知道嗎?”,面對著沐敬言,簡章開始講起了他與張沫衍之間發生的趣事,包括眼前這枚袖扣的故事。
“那個時候,你的哥哥對于解讀人真的很有一套,我無意之中透過照片認識你,又在無意之中通過照片找到你,當他拿著袖扣來給我的時候,他就盼望著我能夠早點跟你傾訴?!?
簡章雙手環著一條膝蓋,眼神虛迷,跟沐敬言訴說了長達幾年被埋藏而深的真情,
“沫瑋!”
簡章張唇呢喃,叫的是沐敬言的真名,眼神堅定,緩緩吐露心聲:“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沐敬言昂頭,眼神之中充斥著波動的情緒,再一次聽見了這個世界最美好的聲音,不自覺揚手,微涼的手心想要附上簡章的臉龐,卻在半空被簡章的滾燙抓了住。
雙目而凝,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今夜,兩人的情緒皆是到達了這么多年來的最頂端,看著面前擰著雙眉,皆是悲傷之情的沐敬言,簡章再也忍不住低頭,含住了那殷紅的甘甜。
沐敬言微微錯愕,然后回吻,兩人相互擁抱,相互情切,一切似乎來的出其不意,一切似乎來的突如其來始料未及,不管是作為相思多年的簡章,還是被一朝告白的沐敬言,兩人燃放的點始終是一致的,那就是這么多年來人性上的獨立與空虛。
冬日的夜總是那么綿長,可卻對他們二人而言,流逝的太快了,因為天明了,就意味著他們需要再次回歸現實,走出回憶。
兩人相擁而眠,說是而眠,不如說是兩人相互沉浸在心近的氛圍里面,簡章圈著懷中的沐敬言,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
萬物萌動復蘇,街邊泛起了隱隱的汽笛之聲,叫醒沉睡的世人,沐敬言安靜的閉眼躺在簡章的懷里,微微僵化的身軀小心的動了動,“醒了?”
男人得語言和動作皆是輕柔,沒想到,這一夜,曾在夢中渴望過的一切都有了。
“嗯!”,沐敬言應了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兩人相視而笑,好不美好。
后來,沐敬言每每憶起那日夜,總覺得這個生命里最眷顧她的,就是迎風而來的簡章,直白,簡單的不像話。
她迷戀在這樣放射的情感之上,成全了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