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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臨水鴛鴦

冷言與他對視了半晌,不怒反笑。

“你真想知道的話,我也不妨明說。玄旗營也好,江山皇權也罷,都不過是子虛烏有,一場幻境罷了,于我、于她都沒有半點意義。對我而言,只有她是真實的。我對自己發過誓,再也不會離開她,讓她受到半分的傷害。”

冷言看著聞遠舟的眼睛:“倒是你。我勸你莫要執著于眼前的功勞權勢。歷史上的開國功臣,有幾個是得以善終的?你或許不知,我們玄旗營殺的,大半都是功臣。”

聞遠舟怔怔地與冷言對視,心下劇震。

冷言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移開視線淡淡道:“我的話都說完了。有緣再會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聞遠舟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冷言。”

聞遠舟在身后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上回見你從戰場舍命將她救下,險些殞命的時候,我便知道,我不如你。既如此,你便帶她走得越遠越好。若你今后負她,我仍會將她搶回來。”

冷言默默向后望了一眼,復向前行去。

冷言回來的時候,風亭鈞也讓士兵送來了包裹和馬匹,又囑咐了我們一些瑣事。我向他鄭重地道了謝,離開了軍營。

聞遠舟始終沒有回來,我卻在小道旁的山坡上看見了他的身影。我吁了馬,向他喊道:“聞遠舟,多謝你。”

我與他,注定是有緣無分。其實若不是因風亭晚的這一層,或許彼此也能引為一世知交。如今,我卻只能在離開的時候,用這簡單的一句謝他一年來的赤誠相待。

我深深望了他的身影一眼,與冷言繼續趕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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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理無分影,同心豈獨芳?傍檐巢翡翠,臨水宿鴛鴦。”

暮色中,我悠閑地斜倚在畫舫的船頭,酌著一杯桃花酒,將一只腳掉在船頭,晃晃悠悠。身后響起幾不可察的腳步聲,一只修長的手伸下來,欲拿我手中的酒杯。

我躲開他的手,斜仰著頭,懶懶道:“是猴子嗎?怎么偷酒喝?”

冷言浮出一抹淺笑,自己斟了一杯新的,坐在我身邊。

“專偷你的酒。”

說著他將酒杯送到唇邊。我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湊到面前道:“賞我一口。”

冷言挑了挑眉,道:“是猴子嗎?跟人要酒喝?”

我眨了眨眼道,“是啊,專跟你要酒喝。”

冷言著將酒杯送到我嘴邊。我滿意地嘆了一聲。

畫舫在蜀江上隨著水流緩緩行著。這艘畫舫是風亭鈞命人準備的,上面備有一月有余的糧食和御寒的桃花酒。我們在蜀江上已然行了半月,四周的漸漸出現了丘陵,應該是到了蜀地的邊緣。

“你剛剛念的什么詩?”冷言問道。

“隨口念的”,我愜意地笑了笑,“詩里說‘臨水宿鴛鴦’。我們現在是‘水上宿鴛鴦’。豈不更好?”

見冷言露出笑意,我接著道:“還又更好的:雙花雙葉并雙枝,雙棲雙宿飛雙翼,雙蓮漪露,雙鴛共水,雙醉暖羅帷。”

我睨著冷言,見他垂下了眼瞼,默默地將酒杯放下,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偷笑,繼續道,“還有呢...唔。”

話沒說完,冷言卻忽然欺上前來,將我的嘴結結實實地堵住了。他將我的手壓在甲板上,蠻橫地與我唇齒纏綿。

我兀自享受了一會兒,忽然嗚嗚地叫起來。冷言松開我的唇,盯著我,微喘著氣,“何事?”

我咬了咬唇道,“師父,在這里嗎?”

聽到“師父”兩個字,冷言面色凝滯,耳根驟然緋紅。

半個月來,我們在船上度日,左右無事,索性日日春宵。有一日我心血來潮,叫了一聲“師父”,竟激得冷言漲紅了整張臉。

從那以后,我就多了這個不要臉的癖好。

冷言盯著我,眼色一沉,忽然將我打橫抱起,我一時不備,手中的酒杯滑落,砸在甲板上,又咕嚕嚕滾到了河里。

“師父,你害我的酒杯掉河里了。”我幽幽地看著他。

冷言撇了一眼甲板上的酒漬,又轉眼瞪著我道:“再亂說把你也扔下去。”說著,他三兩步走到艙里,將我放在中間的茶幾上,拂開桌上的茶具,將我壓在身下,重新堵住了我的嘴。

我迎合著他侵略性的吻,再沒有空閑說話。

[時間愉快地流逝]

冷言忽然松開我的唇,抬起臉來看我。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一陣陣的炙熱。

“還亂叫嗎?”

他盯著我的眼睛和嘴唇,如捕食的鷹隼。

我求饒道:“不亂叫了,師父。”

他不滿意地皺了皺眉,忽然又動作起來。

我用力咬了嘴唇。這些云雨之道都是我多日來含辛茹苦地傳授的,沒想到冷言頗有慧根,這么快就掌握得爐火純青。我仰起脖子,不能自已地輕喘了起來。

[文明和諧,富強民主。]

不知過了多久,冷言將我從茶幾上扶起來,讓我懶懶靠在他身前。我安靜地聽了一會兒他的心跳,感受著身體里的春潮漸漸褪去。

“冷言”,我緩緩道,“從前分開的時候,我沒想到我們還能這樣在一起。真好。”

冷言在上方點了點頭,低聲道:“我也不曾想過。只是...”,他頓了頓,“朱琦再也回不來了。”

我心中一鈍,慢慢坐了起來。我轉過頭去,看見了冷言深皺的眉,和發白的嘴唇。

我瞅著他的神色,心下愈發絞緊,不由用手扶上了他的臉。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朱琦也知道。去之前,他讓我來找你。”

冷言緩緩抓住我的手,睫毛顫動。我輕輕地湊到他面前,吻了吻他的眼睛,“冷言,不是你的錯。”

片刻之后,冷言抬起眼看著我,還給我一個蒼白的微笑。

我坐回冷言的懷里,靜默了許久,忽然問道:“除夕那日,你怎么會在皇宮?”

冷言頓了頓,道:“我說過,你去哪兒,我便去哪里。”

我猛然坐起來望向冷言。

他的神色絕不是在頑笑。

我心中既驚又喜:“你一直在?”

他點了點頭。

從他上次“走”后,我便愈發仔細地留意身邊所有出現的人,追尋冷言的身影,但半年來一無所獲。到最后我已經放棄希望,只以為冷言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成想,他竟然從來沒有離開過。

我不可思議的笑了一聲:“你在哪里?”

“士兵、雜役、宮人,我都扮過。”

我瞪大了眼睛。我竟然從來沒有認出來過!

他瞧了一眼我的臉色,輕笑道:“潛伏是玄旗營的專長。我要隱藏,自然不會被你看出來。”

我歪著頭,撇了撇嘴:“倘若日后你要躲我,豈不是也輕而易舉?”

冷言笑著看了我一眼,“所以你最好規矩一些,不要成天胡鬧。”

我賴到他跟前,在他嘴上啄了一口:“師父,人家規矩得很,什么時候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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