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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喜歡放歌 品茶 說騷話(5K章節求收藏 求推薦票)

大門外的柜子里夾著張便條:“體育館已被封鎖,鑰匙沉在湖底,不要擅自進入。”

這便條是寫給誰的?

湖底?指的是人工湖嗎?

線索過于明顯,揭示著體育館的另一種打開方式。

齊默撇撇嘴將便條揉成一團丟掉,任務跑偏沒啥稀奇,團隊路子實在太野,哪天要能按流程走一次,他做夢都能笑醒。

趕路加完事整個才8分鐘,任務時間還剩52分鐘,齊默想起咳血的威爾,問道:

“威爾,還能戰斗么?”

“唔,這要看你怎么理解,”威爾眉頭一皺,嚴肅認真的列舉起來,“普通遭遇戰斗的話,那隨時都可以,

如果是全力戰斗,基本沒有可能性。我現在的狀態不佳,很難維持一場超過兩分鐘的高強度戰斗,為保證戰斗的成功性,我建議可以從以下幾方面入手,首先……”

齊默嘴巴微張,我不就問你身體情況么,怎么扯到戰斗成功性了?

眼見威爾已經說到應急反應和心理建設,再說下去怕是要進入小型戰役的模擬,那50分鐘估計還不夠他講課的,齊默趕忙打斷他:

“休息20分鐘對你會有幫助嗎?”

“當然!”

“那就20分鐘后出發。”

“最后再說一點……”

威爾還想再說什么,眾人看了過來,想起自己的‘獨特天賦’和任務時間,閉上了嘴,“我聽你的。”

最后的任務場景在操場,幾人坐在林蔭小道的石板凳上,身旁是枯死的梧桐,觀禮臺正對他們,齊默咬著指甲思考。

夾帶物品的怪物會是什么呢?

已完成的五個任務里,「四五六,來打球」是被封住嘴,無法說話的女性怪物,想必是霸凌她的不良少女們,日記里她們最后一次出現就是在體育館。

同理,「七八九,齊喝酒」里的組合怪物,則是高建國與其他侮辱她的球員;

「九八七,織毛衣」中,無頭怪物就是被割去人頭的沈恪,人皮藤蔓就是他的血肉,「三二一,水在滴」那怪物就是沈恪的頭顱,水在滴代表著頭顱滴下的血水,在任務里具象成了腐肉。

至于「一二三,去上山」,兩個天才處理的,齊默沒有具體分析,想來也逃不脫這規律。

物品倒是不難猜,鐵定是人皮毛衣,但怪物呢?

罪魁禍首沈恪尸首分離,幫兇校隊隊友、不良少女、高建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已經伏誅,還有誰呢?

總不能喪心病狂把自己朋友和舔狗做成怪物吧?

難道線索隱藏在滴翠廊、直飲水臺、人工湖,又或者是其他支線里?

時間緊急,齊默也沒有時間再去探索,只能無奈放棄。

就這樣吧,希望下次任務能順利一些……

“你干嘛嘆氣?”

“這任務繞了太多彎路,本來能輕松一些。”

“2星任務呢,已經很不錯了,”沈衿憐挽起耳邊青絲,不復平常清冷,多了幾分溫婉,“我們一星任務過程那才叫曲折……”

沈衿憐臉紅了起來,果斷轉移話題:“接下來怎么辦?”

“直接打吧。”

“直接打?”沈衿憐有些訝異,略帶不忍,“沒有其他方法嗎?她也是個可憐人呢。”

齊默呵呵一笑:“那我們可憐嗎?”

沈衿憐不再說話。

齊默選擇硬肛是有原因的,李倩各階段情緒不一,后山跟體育館時心中還有希望,食堂里希望徹底破滅,此時恨意最強。

宿舍做針線活時,恨意逐漸轉化為暴戾、毀滅等情緒,直至開學典禮達到巔峰。

最后自我了斷時,心態反而會漸漸平和,畢竟想做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略一分析就能看出,有勸說希望的也就是前兩個與最后個階段,其他階段可能性極小。

身處非酋團隊,搏小概率事件,就像是主動給女鬼加爆種Buff。

逸夫樓翻車在前,齊默不想再冒險,索性讓一切回歸本源,車馬拉開,做過一場!

……

修整完畢,眾人踏入操場。

「六五四,要升旗」

陰冷聲音再度響起,異變陡升,地面冒出無數黑氣,黑氣化作藤蔓,不斷向上生長,操場上開始現出各種怪物。

頭生兩角、有眼無珠的黑皮蛤蟆;無耳、掛著冷面笑容的角羊;還有紅皮膚、渾身長滿眼睛與嘴巴的惡魔,蝙蝠翅膀高揚、山羊角彎曲粗壯。

根據形象可以判斷出:

蛤蟆指的是普通人群,有眼無珠代表著他們對于惡行的未察覺;

角羊代表著旁觀者,他們知道真相卻選擇不加理會,充耳不聞;

惡魔代指施暴者,他們是暴行的直接參與者。

三者均有頭角,指代邪惡,在李倩心中,學校內所有人都是罪惡之身!

藤蔓生長速度極快,很快將整個操場、觀禮臺、升旗臺封死,隨著最后幾根藤蔓的交合,月光被徹底阻隔,四周一片黑暗。

“砰!”“砰!”“砰!”

頂部藤蔓長出幾盞大燈,整個場地亮如白晝,空中響起激昂歌聲:“濤濤江水,葳蕤岳麓,一中校園震九州!”

歌聲一出,在場的怪物們全部安靜下來,整齊排好隊列,望向觀禮臺,大燈也轉向觀禮臺。

聚光燈下顯出一團黑影,正端坐在觀禮臺正中,面前擺放著個話筒,歌聲愈發激昂。

“同學們!努力拼搏,華夏的繁榮強大靠我們共同奮斗!”

校歌?

場景過于詭異,眾人看向齊默,齊默緩緩搖頭,怪物數量過多,不宜沖動行事。

“喂?”

歌聲結束后,黑影拍了拍身前話筒:“各位同學上午好,很高興再次見到大家,歷經一個寒假,我在你們臉上看到了……”

厚重聲音響徹全場,黑影身份不言而喻,校長蕭德平,任務旁也出現個倒計時。

「六五四,要升旗」20:00。

繁多怪物、倒計時、觀禮臺上的黑影,齊默感覺事情棘手起來。

黑影還在激昂的說著,女鬼于旗桿尖上緩緩現身。

渾身被包裹在黑氣中,流轉的縫隙間能看到一抹血紅,毫無疑問,女鬼從P2階段進到了P3。

“啊啊啊啊!”

刺耳尖嚎響徹全場,聚光燈轉動,將幾人照了出來,全場怪物看了過來。

被幾千人注視尚顯局促,那么被幾千只怪物注視呢?

凝重氣氛中,陳清發揮隊長的帶頭作用,梳了梳中分秀發,深深吸了口氣,大聲喊道:

“各位朋友晚上好,我是練習時長三個月的隊長陳清,喜歡放歌、品茶、說騷話。”

現場出現一絲寂靜,校長發言也頓住,在場的人、鬼、怪物都呆呆的看著他。

回過神的女鬼暴怒起來,生平見過求饒的、哭泣的、各種不堪,就沒見過這么跳的,真當我不要面子的?

伴隨著女鬼嚎叫,怪物們氣息躁動起來,黑影繼續說了起來:

“我希望同學們將心思放到學習上,不要做些與學習無關的事情,高考是你們必經的門檻,請為之努力奮斗。”

怪物們的躁動氣息平復下來,又抬頭聽起黑影講話。

校長居然還有安撫作用?

他跟女鬼不是一伙的?

怪物女鬼對立,任務經驗被推翻,那人皮毛衣還在怪物體內嗎?如果不在它體內,會在哪里呢?

齊默眉頭皺起,他必須盡快做出選擇,是承擔怪物暴亂的隱憂去處理黑影校長,還是另尋途徑?

“咕!”

女鬼不甘尖叫一聲,黑氣涌動,朝幾人飛了過來。

眾人目光凝結在齊默身上,齊默眉頭越發緊皺,蕭德平跟女鬼之間又是個什么關系?

他們跳過太多支線,任務信息有些缺失。

女鬼速度極快,齊默不再糾結,關鍵時刻的猶豫比失敗更致命!

“先去觀禮臺!”

軍師一開口,團隊就如精密機器般開始運作,阿金化熊,威爾立于左翼,沈衿憐持君悅立于右翼,齊默陳清居中,光門中再次走出骷髏騎士斷后。

戰陣一成,幾人又面臨一個問題,怎么過去?

足球場與跑道上站滿了怪物,怪物間尚有縫隙,但并不能支撐幾人同時穿行。

齊默咬咬牙:“不管了,沖過去!盡量不要驚擾到怪物!”

聞言阿金帶頭沖鋒,一頭扎進怪物堆,像是撲向火焰的飛蛾。

怪物方陣密度極大,就免不了碰撞,蛤蟆被沖撞后并不在意,瞟了眼來者后就將注意力拉回,仔細聽黑影講話;

角羊臉上則會流露出擬人的不滿,情緒還未發酵就在黑影講話中平靜下來,不時掃向齊默他們,眼里帶著不快;

惡魔就要暴躁許多,噴出帶有硫磺味道的濃重喘息,正準備動手又在話語聲下勉強安穩下來,眼睛死死盯著他們,胸口起伏劇烈。

“刷。”

距離已近,鬼爪揮出,黑氣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如劍氣般襲來。

“躲開!”

陳清一聲大吼,控制身旁蛤蟆迎向劍氣,幾人飛快往兩旁躲去。

蛤蟆在空中便被劈成兩半,黑氣侵襲腐蝕,還未落地便化作一灘黑水。

黑氣并未消散,徑直向前將地面犁出一條深痕,痕跡上的怪物盡皆溶解成黑水,浸入干涸土地。

邊上怪物神情各異,蛤蟆只是瞥了眼,不以為意;角羊則是面帶恐懼,不敢再看;惡魔喘息更甚,似乎想要做過一場。

“咕咕!”

女鬼尖叫一聲,旁邊怪物掙扎起來,觀禮臺上黑影也跟著加大音量。

惡魔喘息聲愈加粗重,渾身嘴巴噴出濃重的硫磺氣息,眼睛逐漸轉為血紅,暴虐氣息爬升,終于不再聆聽黑影講話,騰空而起向幾人而來。

部分角羊也走出隊伍,剩下的猶豫一番又抬頭聽起講話,唯有蛤蟆不為所動。

該死!

齊默暗罵一聲,那道黑氣將隊伍分隔,他正被沈衿憐架著走,阿金在前方開路,骷髏3號邁著小短腿費力跟著,其他隊友已看不見蹤影,淹沒在怪物堆里。

“呼哧!”

硫磺味道夾雜著喘息聲從身后傳來,沈衿憐腳步加快,君悅憑空出鞘,斬向身后惡魔。

利劍襲來,惡魔不怒反喜,渾身嘴巴張大、里頭是深不見底的黑、噴出陣陣地獄烈焰,將君悅籠罩。

“喀。”

沈衿憐輕咳一聲,嘴角流出鮮血,眼神發狠。

君悅沖過烈焰,斬下惡魔頭顱,惡魔化作灰燼消失,空中留下濃烈的硫磺味道。

還未松口氣,其他惡魔與角羊就到了近前。

“這樣下去都得交代,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沈衿憐掃了過來,眼神探詢,齊默堅定回望。

大燈照出個細小舞臺,空中滿是硫磺氣息,身旁惡魔、角羊接踵而至,耳邊是女鬼尖嚎與惡魔喘息,兩人相互對視,沈衿憐嘴角掛血,齊默眼神決絕。

血色中浮現一抹浪漫,沈衿憐深深看了眼齊默,沒有說話,松開架住齊默的手握住君悅,朝身后惡魔與角羊奔去。

……

獨臂都能打球,我特么腿又沒斷,給勞資跑起來啊我淦!

齊默拖著傷腿,努力跟上阿金步伐,身旁傳來一聲羊叫。

“咩耶!”

一只角羊繞開前后阻截,找上齊默。

角羊滿臉興奮,身上毛發不再蓬松,根根立起,長叫一聲,滿身毛發如針射出。

“叮叮叮。”

骷髏3號擋在齊默身前,身上扎滿發針,生生被扎成刺猬。

“咳咳。”

齊默嘴角流下鮮血,盯著那只無毛角羊,骷髏3號上前一刀便砍下它的腦袋。

禿了的角羊臉上還掛著興奮,化作膿水消散,骷髏3號身上頓時多出無數細小孔洞。

“呃。”

齊默呻吟出聲,發針一去背上多了不少窟窿,正潺潺往外冒著鮮血。

“他媽的。”

齊默抽著冷氣罵了一聲,角羊無論在哪個任務里都稱得上弱雞二字,能力只能用一次,也不像女鬼那樣自帶腐蝕能力,純粹的物理攻擊。

苦心人,天不負,打入敵后、最弱雞的角羊給齊默造成了最深的傷害。

齊默咧著嘴,費力朝阿金挪去,腳步漸漸緩慢,思維慢慢遲鈍,眼前模糊起來。

我、這是怎么了?

眼前一黑,向前撲倒,下落的身體被人抱住。

齊默費力睜眼,沈衿憐白衣被血水浸透,再找不出一處白,臉上掛滿灰塵和疲憊,正拖著他走,身后是惡魔的咆哮與角羊的啼叫。

“別、別管我……走。”

齊默嘴唇干裂,虛脫說著。

沈衿憐理都不理,一路直行,君悅在空中飛舞,終于穿過怪物方陣,來到觀禮臺的正下方,正對著他們的是一間鎖上的儲物室。

儲物室上方掛著一排擴音喇叭,校長聲情并茂的演講聲從中傳出,儲物室兩旁各有條通往觀禮臺的樓梯。

“呼。”

阿金喘著粗氣,渾身上下無一處完好,外翻的皮肉、凝結的血痂、發黑的窟窿、混雜著皮毛燒焦的味道,作為開路先鋒,他承擔了最大的怪物壓力。

十米外的怪物方陣處,陳清一行人狼狽鉆了出來,戰力更強的他們遭遇女鬼阻擊,戰況也更為慘烈。

陳清臉色蒼白,藍色風衣破破爛爛;

威爾上半身重度燒傷,不要錢似的往外咳著血,吹的骷髏騎士不見蹤影,左臂部分空空蕩蕩。

見到齊默等人,急忙跑了過來,暴虐的怪物們紛紛停在觀禮臺前的跑道處,似被限制不能靠近。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我希望同學們能夠領悟并學習先賢的思想。”

怪物們遭受近距離演說轟炸,暴戾逐漸消失,筆直站好,認真體會感悟領導說話的精神與指示。

“快,幫忙!”

沈衿憐將齊默平放在地,滿臉焦急。

眼見齊默出氣多進氣少、即將歸西,陳清毫不猶豫從風衣內兜掏出粒黝黑藥丸,掰開齊默嘴巴塞了進去。

藥丸散發著刺鼻臭味,剛一入口,齊默就開始瘋狂抽搐起來,眼睛微睜,翻出眼白。

沈衿憐一怔,隨即暴怒:“陳清,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靠點譜?你到底喂了什么?”

“吊命的,我也是運氣好才抽出來這么一顆。”

沈衿憐還想再罵,齊默停止抽搐,艱難睜開雙眼:“這、是哪里?”

“地府。”

沈衿憐一腳踹了過去,陳清撇撇嘴:“齊默啊,吃了我的東西,煙盒計劃考慮考慮唄?”

齊默頭疼欲裂,心臟緩慢的跳動著,渾身劇痛且無力,深深吸了兩口氣,才費力撐地坐起。

“現在、是、什么情況……?”簡單的一句話,齊默說得磕磕絆絆,艱難無比,他喘著氣,相信此刻自己臉色一定十分難看。

齊默這話要問出來,陳清肯定會生動形象的告訴他。

你就像是和阿姨玩了三天三夜的富婆快樂球,再連通三天宵后還不服輸的跑了個馬拉松,神色之差,說一句面如金紙都是表揚。

陳清指了指身旁的怪物方陣,“喏,剛從這出來,他們似乎過不來,現在……”

女鬼尖叫打斷陳清,一時將演講也蓋了下去,怪物們又出現騷動。

“同學要拒絕誘惑,將心思放到學習上來,尤其要注意保持和女同學的距離……”

怪物們再次平靜下來,女鬼怨氣沖天,發出凄厲尖叫,校長講話聲也大了起來,內容往平和與女色方面靠近。

“先去、儲物室……”

見兩人斗上法,齊默顫悠悠指向儲物室,沈衿憐架起他,幾人破門而入,濺起揚塵無數。

扯下蛛網,儲物室的環境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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