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行政樓吧，女鬼當年自殺，行政樓里肯定有具體資料，確定了她的生平才好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另外幾人點點頭，確立了齊默的領導地位。

阿金摸摸頭：“怎么找？說不定走兩步就觸發子任務了。”

“行政樓里包含校領導辦公室，以咱國家的習性，”齊默越說越順滑，思路異常清晰，指了指正面對那座高聳大樓，“應該就是最高的那棟。”

阿金聞言點頭，當仁不讓的領頭開路，沒過多久左右就各分出條路來，左邊是條寬敞大路，兩排分立著直飲水臺，出水口凝著水垢鐵銹，盡頭是一座教學樓，墻體布滿爬山虎，牌匾隔得太遠看不大清。

右手邊是一條通往側門的林蔭小道，將籃球場與足球場分隔開，兩旁種著枯死的梧桐。

繼續往前，左手邊出現一個人工小湖，水早已干涸，底部淤泥凝結，隱約能看到垃圾、魚骨、落葉等物，散發著一股淡淡臭味。

湖旁擱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四個大字，漆已掉光，依稀能辨認出‘公勇’二字。

這條主道似乎是風口，隨著幾人深入，風越來越大，越來越陰涼，卷起漫天枯葉草灰，雄渾蒼涼，好似迎接，又好似送葬。

陰風吹在身上，穿過衣裳，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似乎想要順著毛孔鉆入臟腑。

原本再平常不過的學校光景染上一層恐怖氣息，沈衿憐下意識躲到齊默身后，一時間只剩下幾人愈見粗重的喘息聲。

“到了。”

阿金發出沙啞聲音，舔了舔嘴唇，向齊默投來一個欽佩目光，斑駁墻壁上赫然掛著‘行政樓’的牌匾。

“呼。”

旁邊的幽暗入口忽地冒出一陣狂風，吹得幾人衣衫烈烈作響，噴撒出漫天紙屑。

“咦，這是？”阿金伸手抓向飄舞的紙屑。

“別！”

齊默話剛出口，阿金已拿下幾張紙屑，那陰冷聲音再度響起。

「七八九，齊喝酒」

幽暗入口飄蕩起一層薄霧，阿金也知道自己犯了錯，歉意的撓撓頭，齊默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逃不了，拍拍阿金手臂，接過他手中的紙屑沒有說話。

阿金共拿下三張紙屑，材質各不相同，有塑料糖果紙、普通A4紙、還有硬皮紙，皺皺巴巴裹成一團。

齊默先打開硬皮紙，一個鮮紅的‘恨’字出現其上，那蜿蜒扭曲的筆跡令人心底發涼，強忍恐懼打開另外兩張紙屑，都寫著鮮紅的‘恨’，三張紙屑所用筆墨皆不相同。

碳素筆寫的用力之大，幾乎要將紙屑洞穿；

顏料所寫極為濃厚，凝固后無開裂，顏色如同血紅；

馬克筆所寫恨字最大，顏色深得像是涂抹過無數次，幾乎填滿整張紙屑。

齊默蹲下身撿起其他紙屑，無一例外，全是各色鮮紅的‘恨’，齊默頭皮發麻，口干舌燥。

“這……”

吹拍拍齊默，指了指自己跟阿金，又指了指那幽暗入口，阿金摸摸光頭，笑了笑：“也好，這事我弄出來的，我解決。”

齊默剛想開口，吹姍姍來遲的堅定聲音出現。

“我去。”

吹臉上掛著‘無所謂’，眼神卻異常堅定，齊默緩緩點頭，阿金與吹走進幽暗入口，薄霧漸濃，將入口完全封住。

“呼，”齊默深吸口氣，不再去想那滿地紙屑，“我們也走吧。”

……

相比隔壁的陰森恐怖，行政樓內稱得上安靜祥和，正對大門是學校簡介以及各行政人員的照片，由上至下洋洋灑灑。

“我校興建于1922年，歷史悠久，學習氛圍濃重，以為國家輸送高素質人才為己任，在校長蕭德平同志的帶領下，我校取得了……”大段的歌功頌德，配上四周破落景象，總有些說不出的違和。

左邊墻上是大段校訓，右邊是向上的樓梯，右上角是條過道，過道口掛著‘學工處’的牌子。

推開學工處的門，與宿舍的雜亂不同，除了那層深灰，一切都井然有序，柜子里文件碼放整齊，桌上干凈整潔，抽屜緊鎖。

沈衿憐砍破抽屜翻找起來，齊默則打開柜子，翻看起過往文件來。

“值此春暖花開之際，我謹代表全校師生對獲獎同學表示熱烈祝賀……”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同學們……”

齊默將一份份文件丟在地上，柜子很快被掃蕩一空，沒有任何發現。

“齊默，快來，”沈衿憐拿著本陳舊筆記對齊默招手，指著段娟秀筆跡，“看這。”

“今天有個學生總在門口徘徊，我把她叫了進來，原來是咱學校文藝晚會的常客，挺漂亮一個姑娘，我問她有什么事，她支支吾吾亂扯一通，沒一會就主動走了，真是個奇怪的孩子。”

……

“天哪，那是什么？開學典禮上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東西，那個姑娘她居然跳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

“警察又來了，原來她身上發生過這么多事，難怪她會……唉，這也是位可憐姑娘。”

……

“又有學生自殺了，校內人心惶惶，我知道是她，李倩回來復仇了！不會牽扯到我身上吧，要不要盡早離職？”

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齊默扶著下巴。

李倩……

“走，去二樓！”

二樓是教務處，劈開柜子，齊默很快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是一份學生表格。

“李倩，舞蹈特長生，來自下屬縣城……”齊默輕聲念著，表格上是一張美麗明媚的照片，臉龐微側，縮著身子，臉上全是不自信。

美麗的異地女孩，足夠優秀卻不夠自信，簡直是校園霸凌的標準模板，齊默若有所思。

“上三樓。”

三樓掛著三個牌子，校辦公室，團隊委，黨辦。

辦公室里是各種報紙，隨便拿起一張就是個觸目驚心的標題。

《再起波瀾，星城一中自殺女生再添一人！》

《美麗少女自殺背后竟有這種秘聞？》

《揭秘！星城一中丑聞后的真相！》

……

兩人拿起報紙看了起來，事情始末漸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