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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一曲平九州

就在慕寒獨自突破到天元之境時,濟蒼令出現一事也傳入了三大家族耳中。

三大家族反應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是都排出了暗探尋找持濟蒼令的人。

然而在極度缺乏其他信息的情況下,這種注定行動無功而返。

接下來的幾日,慕寒白日出入客棧,以各種方式收集情報。而入夜后則回到客棧修煉。在雌雄靈蚺血、滌靈藥劑、固基藥劑的幫助下,慕寒進步飛快。

在元力修煉之時,慕寒也用真幻訣鍛煉精神力。真幻訣強大精神力之后,賦予慕寒的一大能力就是冥修,能夠在冥想中推演修煉元技。

如果旁人能窺見慕寒的精神世界,就會看見他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有一尊小人在修煉風影九踏。

轉眼間七日便過,慕寒在旁敲側擊之下也了解了三大家族的基本情況,并在暗中觀察了一些被他確定為關鍵人物的人——陳小樂、王凡、葉成。

第九日,慕寒將自己關在房中,開始了瘋狂地推演。

他已有了初步的想法,但這遠遠不夠。

他沒有失敗的機會。機會,只有一次。他要理順一切變數可能產生的結果,并制定相應的應對之策。

來到地寶城的第十日之清晨,慕寒推開了緊閉了一日的窗戶。極目遠眺,是天邊讓人心醉的魚肚白。

慕寒臉上有著疲憊之色,但眼中卻是有光亮。

計劃初成。

連濟蒼王都覺得他不可能做到事,他自己看到了一線希望。

“到時間了……該去那個地方了。”慕寒輕笑,飛身從窗戶中躍出。

……

花滿閣。

這是地寶城有名的青樓。

青樓并非窯子。青樓中的女子能歌善舞,精通琴棋書畫,只賣藝不賣身。而花滿樓的氛圍更是格外的清雅,這也是在陳家極其不得志的少爺陳小樂喜歡這兒的原因。

花滿閣一樓是公共之處,擺放著許多的桌椅,正前方是一處高三尺的臺子,是姑娘跳舞、彈琴、唱歌的地方。

此時是天才蒙蒙亮,陳小樂就到了花滿閣里坐下了。這也是他常來的時間,畢竟夜晚是要修煉的,而白日族里管他管得嚴,也不讓他在外面亂跑。

至于他這個時間點出來,到花滿閣,家族里肯定是知道的,但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作為陳家的獨子,他幾年前就有及冠的年歲了,家族本來準備將一些事務交給他了。可他毛毛躁躁的,總是這里那里出了岔子。就算他難得的計劃好了,卻是人算不如天算,總是做了虧本生意。

這樣一來,作為現任族長的父親還是不敢把事情交給他。

“無所事事”、“不得志”,外人都是這么說他的。

陳小樂很郁悶,只有在花滿閣里,他才能暫時的忘卻家族里的那些紛紛擾擾,獲得難覓的快樂。

他坐在正中的地方,聽著臺上的姑娘彈著琴,自斟自酌著。

陳小樂旁邊忽然走過一人,他有些驚訝。他是坐在一樓正中桌子旁的,那些喝醉了的通宵在這兒的酒客都在前排,他都一覽無余。而現在又來了個人?

這幾年下來他可是知道,會在這個時間段來的,只有他一人。

“是誰?”

陳小樂看向從他旁邊走過的那個穿白衣的青年,卻不想后者竟然轉身面對向了自己。

慕寒看向陳小樂,輕笑,抱拳道:“看此處只有閣下一人清醒,不知可否坐在此處?”

陳小樂歪著頭瞅了慕寒一陣,發現后者神色如常,奇怪道:“你不認識我?”

慕寒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解道:“閣下是?”

陳小樂無語,有些郁悶,擺了擺手道:“不認識就不認識吧。你坐吧,也陪我聊聊天。”

慕寒點頭致意,在陳小樂右側的位置坐下。

慕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見陳小樂舉杯伸來,兩人也是碰了下杯。

“此曲如何?”陳小樂問道。

慕寒聽了一會兒琴聲,沉吟道:“琴聲低沉,時有高亢之音,有孤獨之意。琴聲似訴一人,像極時能寫出絕賦但卻總是落榜的書生。”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陳小樂心中一黯,杯酒下肚,嘆道:“那聽這琴聲,也要到了結弦之時,你說的那個書生看來要碌碌無為一生了。”

慕寒一笑,離開桌邊,朝臺上走去。

陳小樂端著酒杯,愣愣地看著慕寒。

慕寒走到正在彈琴奏樂的姑娘身旁,抱了下拳。

見有人來,姑娘也是停了手中動作,美眸朝慕寒望來。

慕寒笑道:“不知姑娘可否讓在下撥弄撥弄這琴弦?”

姑娘因慕寒如沐春風的笑容俏臉微紅,悄悄地瞥了一眼遠處的老鴇,見后者點了點頭后便起了身。

“多謝姑娘。”

姑娘一笑,向慕寒欠了欠身站到了琴的右后方,對這不知為何出現的白衣青年會彈出什么,她也有點興趣,

慕寒在七弦琴前盤坐下來,纖長的手指撫過琴弦。

看得出來,這是女子之琴,但不妨礙他接下來要彈奏的東西。

慕寒遠望了一眼陳小樂,沖他點了點頭,隨后眼眸微垂,指尖挑起琴弦。

琴聲低沉,恰是姑娘先前彈的那一曲,只是細節之處,略有變化。

“雖低但清了許多?”陳小樂心道,閉上眼搖頭晃腦地品著酒聽了下去。

但漸漸的,他與琴聲仿佛有了一種共鳴。

琴聲低沉卻清澈,和碌碌無為卻堅守自我的自己真像。

“跟我好像啊……”陳小樂的微笑中帶上了一點苦澀。

慕寒的彈奏還在繼續,似是姑娘所彈之曲的復刻。

卻不想,在姑娘所彈之曲本該漸低漸落的之時,慕寒右手卻是突然勾托起了琴弦,琴聲頓轉重濁,仿佛巨錘錘擊在了陳小樂心頭。

“這是?”陳小樂嚇了一跳,驚得睜眼。

然而慕寒接下來的撥弦更加放縱,琴聲愈發高亢急促,卻讓人感覺到泰然自若。

琴聲逐漸深入陳小樂的內心。

他眼前似乎看到一人,他狂而自信,一往無前,人若攔之,他便斬之,踏平天下,難尋敵手!

陳小樂的心情也隨著琴聲激動起來,他把自己代入了想象中的那人。

“我也要如此!我也要如此!”

一曲終末,蕩氣回腸之音仍然繞梁不絕。

醉夢中的酒客因著一曲也轉醒過來,鼓著掌大喊著“好”,儼然都是忘了花滿閣的奏樂者本該是女子。

陳小樂壓制著激動,他看著慕寒仿佛看到了知己。

他顫抖著嘴唇問道:“此曲何名?”

他知道,姑娘所彈之曲叫《歸暮》,是花滿閣招牌曲子之一了。陳小樂這么多年聽過的琴曲不少,但慕寒這一曲卻是從未聽過。

慕寒淡笑道:“一曲——《平九州》!”

“一曲平九州!好大的氣魄!”

陳小樂拍桌而起,手中酒杯被他握得裂開,口中重復著:“《平九州》,《平九州》……好一個《平九州》!平的就是他的九州!”

慕寒背后的姑娘也輕聲對慕寒說著:“公子彈琴好厲害!”

慕寒付之一笑。

琴,確實是他所長。這一曲,是他有感而發。試問哪個修士心中沒有平九州之志?這一曲,就是他為陳小樂準備的。

為了喚起他熄滅依舊的熱情。

“如何?”慕寒笑著走回陳小樂所在的桌子,問道。

“妙極!”陳小樂興奮地握住慕寒的手,道,“兄臺真乃我知音!仁兄叫什么?”

“韓沐。”

陳小樂想了一陣,自己記憶里竟然沒有這個名字,但他很快道:“韓兄,我是陳家的嫡子,也是獨子,我叫陳小樂!韓兄,入我陳家吧,有你的幫助,我定能扶搖九天!”

陳小樂說完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又道:“韓兄,你要是不愿,也無妨……就是希望以后韓兄還能與我有交心之談……”

慕寒擺手,道:“此事再談。陳兄,不知是否有隨身帶一副天演棋?”

“天演棋?”陳小樂一愣,“沒……”

慕寒輕輕揮手,桌上出現了一副天演棋。

“我這里恰好有一副。琴棋書畫,琴已有了,不妨我們來對弈一局如何?”慕寒問道。

“好!”不知道慕寒賣的什么關子,但陳小樂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拒絕而錯失了慕寒的友誼。

而慕寒,決定下天演棋則是為了觀察陳小樂的心性。這個結果,將決定他是否要幫助陳小樂。

他是要借陳小樂之力改變蒼州局面的,而不是又扶了一個漠視蒼州百姓的人上位。

隨著對局開始,琴場也變成了棋場。

半個鐘頭過去了,對局結束。慕寒勝了。但這不重要。

慕寒笑了。

陳小樂很不錯。

在對局中,他看出來了,陳小樂其實是個挺優柔寡斷的人。他的優柔寡斷,不是因為決策,而是因為想要顧全每一面,或者說,他進攻和防守的時候,舍不得太多的兵力。

“這樣的人,是會在乎百姓的。”慕寒心道。

“不過也難怪他不得志了。”慕寒也理解了陳小樂作為陳家獨子卻碌碌無為的原因了。

很簡單的道理,舍與得的道理。陳小樂太年輕,只想得,而不想舍,或者是,只想得到什么,而不忍心舍棄另一些東西。對于一族之長來說,這是十分忌諱的。

“韓兄厲害!”雖是敗了,陳小樂臉有頹色,但也是能以笑容示人。

慕寒忽然道:“陳兄,今日就先到這里吧,我們來日再敘。”

陳小樂忙問:“在這花滿閣?”

慕寒點頭:“嗯,若我會來,也是在這個時間點。不過希望陳兄答應我一件事,不要向家族里透露我的存在。”

陳小樂猶豫了一陣,重重地點了點頭。

“韓兄,你是我朋友。只要你不觸動陳家利益,我不管你是誰。”陳小樂沉聲道。

慕寒心里對陳小樂高看一分。

“陳兄,再會。記得前行路上,其實只有自己。”慕寒說完,起身瀟灑離去。

陳小樂嘆了一口氣,對慕寒婉拒了他的招攬一事感到有些可惜。

臺上的姑娘還在奏樂,可是他現在聽來卻是覺得索然無味,反而更加郁悶了。

“難得遇到一個知己,也沒法招攬嗎?”陳小樂喝著酒,回憶著遇到慕寒后的所有事。

慕寒最后說的一句話突然讓端著酒杯的手僵住了。

“記得前行路上,其實只有自己。”

陳小樂怔了。這話什么意思?他在提點我嗎?只有我?什么意思?

陳小樂眼中的迷惘像霧靄一般在思考中愈發濃重,卻在某一刻,似有一束陽光貫穿了濃霧。

他猛地站了起來,甩下了幾兩銀子便快步向門外走去。

“只有我!”陳小樂心里懊悔著,“連我都頹唐了還有誰能幫我?”

他要回到家族,再向父親請求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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