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史冬菊和胡美英一起往餐廳走。史冬菊已經辦了食堂的飯卡,但是一直沒有說要還給胡美英之前的飯錢,也沒說請她吃一頓。
胡美英的飯卡和相歡歡的一樣,是屬于南大內部飯卡,消費沒有手續費,飯菜是多少就扣多少,所以一頓飯一般在五六塊左右,再好一點也就八九塊。
但是史冬菊的飯卡不一樣,她的飯卡是誰都可以辦出來的那種,有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一頓飯大概在八九塊左右。
大概是這個原因,史冬菊沒有選擇請胡美英吃飯來彌補之前吃她的飯卡的錢。
可是她怎么就不知道還錢呢!胡美英很在意這個飯錢,因為這不只是那幾塊錢的問題。作為一個新人,公司的老員工幫助她,她要表示感謝,至少不要借機占人家便宜!
何況還是個小便宜,胡美英對她這種猥瑣的投機取巧的行為,愈加的厭惡了。
兩個人往食堂走著聊著。史冬菊看似無意的問胡美英,“你昨天請假做什么去了?”
“家里有事。”胡美英敷衍道,但是態度很和善,看起來并不討厭史冬菊的詢問,這讓史冬菊心里有所放松,便更加的想要問出一些自己想窺探的事。
“你家不是不在這兒嗎?”史冬菊啟發性的詢問胡美英。
胡美英并不想做更多的透露,她家里的那些事,怎么都沒辦法和別人說。
但是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突然轉移了話題,反問史冬菊道:“昨天下午單位這邊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兒吧,”史冬菊回答,“反正我新來的,有事也不會找我。”
胡美英心想那倒是。“史老師沒找人那就是沒事。”她又說道,很隱晦的帶著史冬菊繼續自己的話題。
史冬菊聽了,果然想起來什么,“昨天史老師找過相老師和那個財務王姐。”
“找她倆干嘛呀。”胡美英假裝表示不在意,又很不屑的樣子。
“可能是說帶班的事吧。找財務,可能是說費用唄。”史冬菊故作輕松的回答。
聽她這么說,胡美英假裝忽然想到什么,轉頭問史冬菊:“你這次和相歡歡一起帶班,不是有兩天要你自己帶嗎,有沒有說給你算帶班費?”
史冬菊皺了皺眉,輕輕的搖搖頭,“我還在試用期,說試用期是沒有帶班費的。”
“我就知道。”胡美英故意這樣說道。
“那你那時候試用期有帶班費嗎?”史冬菊關切的問。
“面試的時候她怎么跟你說的吧。”胡美英沒有回答,反問道。
史冬菊也不隱瞞,誠實的回答說:“史老師說,試用期不能帶班,所以沒有帶班費,等到可以獨立帶班的時候就有帶班費了。”
“怎么帶班才算獨立帶班?”胡美英冷冷的反問道,“你自己帶那兩天,算不算獨立帶班!”
“是奧,”史冬菊思索著說道,轉而又問道:“你剛來那會兒,有沒有帶班?”
“我一來就自己帶班了,根本沒人帶我。”胡美英很驕傲的說。
她的這個回答,讓史冬菊聽了多少有些嫉妒。她也很想自己就帶班,這樣也不會糾結那兩天的帶班費了。
她的帶班費是一天二百,兩天就是四百呢!
看得出來,史冬菊對錢還是很在意的,胡美英心里暗爽了一回,總不愧自己是學過心理學的。
她心里在不停的觀察史冬菊的狀態,表面又裝的很隨意的樣子,加了一句,“你問問相歡歡唄,這個帶班費一般是算給她的,看看是不是讓給你。”
“啊?”史冬菊似乎是很吃驚,很小心的問:“她不帶那兩天,也要拿帶班費嗎?”
“這個班誰帶,就是給誰的,但你這個情況很特殊,我就不清楚到底怎么分了。”胡美英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又看似隨意的加了一句:“要是我的班,我這兩天的肯定是給你的,誰帶誰拿嘛。”
吃了飯,說了錢。胡美英就納悶了,史冬菊是真的把自己借給她的那個飯錢忘記了嗎!
其實她自己也不記得到底是幾塊了,但這個事,她就不能過去。
下午又是幾通電話,胡美英的這個課表上的專家,差不多都約上了,還有兩個沒聯系上。
眼看著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就下班了,胡美英的電話響了。
與此同時,她忽然想起了那個被她丟在酒店里的孫月娥。
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上她的心頭。拿過手機看來電顯時,是一串固定電話,有點眼熟。
等到接聽,她才陡然想起,這個熟悉的聲音,不就是那個“你好,這里是南御街道派出所”的電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