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下午游戲,有不少跟我和駱落一樣運氣不好的人已經變成了花貓臉,到晚飯前還有些許時間,大家都先回各自的房間休息了,我和駱落在衛生間里鬼哭狼嚎的擦著臉。
誰能告訴我為什么彩繪筆這么難擦掉?我們用洗面奶卸妝油洗了不下五遍,才算只剩下一點點隱約的痕跡,可這樣出去見人終究是有點不妥,沒辦法,我們只能給自己畫了個妝,遮瑕粉底齊上陣,才算讓這張臉看起來像點樣子。
晚飯是預定了度假村里的自助餐,大家三三兩兩的和各自相熟的朋友坐在一起邊吃邊聊。對于吃貨來說,吃自助餐是有順序的,曾經駱落就不止一次教育過我,往一整碗米里倒水,水并不會溢出來,但是往一整杯水里倒米,水立刻就會溢出來,所以科學實驗告訴我們:吃自助餐不能先喝水!!!
我和江晚舟全程跟在駱落身后幫忙端盤子,幾乎沒有拿自己的東西,因為我實在太了解這個眼大胃小的吃貨了,別看拿的歡,鐵定吃不完,與其剩下了拼命往下塞,還不如我們適當幫忙解決一下呢!
駱落選完了吃的,讓我和江晚舟先去找位子,她幫我們打飲料,我和江晚舟只好端著裝的滿滿的盤子小心翼翼的先去找地方。駱落很快就端回來三杯冰桃汁,我們一邊吃飯,江晚舟一邊給我們看著下午她拍的照片,大家笑個不停。正聊著,旁邊的座位被拉開了,竟然是言昱和左亦宸。
“三位美女聊什么呢這么開心?”
“下午的照片啊,你們下手簡直太狠了,真是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啊!”駱落憤憤的說著。
“哈哈哈哈,這些照片必須傳我一份,實在不行全都洗出來以后掛在社團活動室里,我在位的這幾年里,你們倆也算是被整的最慘的了,值得紀念!”左亦宸幸災樂禍道。
“來,憶之,以桃汁代酒走一個,不喝個透心涼不足以消滅我的心頭火啊!”
還沒等我伸出去的手端起杯子,一只修長的大手直接拿走了我的桃汁放在他自己面前,卻把他那杯微微冒著熱氣的水放在了我手邊。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對面的駱落和江晚舟看呆了,左亦宸那個大嘴巴都好像變成了啞巴,就連周圍個別注意到我們這面情況的同學也都小心翼翼的互相使著眼色。
“我干了,憶之你隨意!壓壓驚!壓壓驚!”駱落小聲的嘟囔著壓壓驚,然后一口悶掉杯里的桃汁。
言昱什么都沒有說,繼續優雅的吃著盤中的食物,我感覺把手收回來好像太過刻意,只能顫顫巍巍的端起那杯溫熱的水喝了一口。接下來的時間桌上只能聽到駱落、江晚舟和左亦宸三個人的聊天聲,我全程盯著面前盤子里的東西認真的吃著,只在涉及到我的話題時才抬頭給點反應。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我們三個頭也不回的走回了房間,剛關上房門,駱落就拍著胸口說道,“嚇死我了,今晚這什么情況?”
“言主席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就連平時很少八卦別人的江晚舟都是一臉壞笑的看著我。
“晚舟,今天來的時候,在車上你看到言主席做了什么沒?”
“你是說憶之睡著的時候...”
“原來你也是裝睡!!!”駱落大叫著,而江晚舟有點不好意思的笑著。
“你們在說什么啊?”
“就今天來的路上啊,那尊大佛坐在你旁邊,我倆也不好意思和你聊天啊。后來看你睡著了,我也就閉眼休息,結果有一段路有點顛,眼看你腦袋就要撞到窗上了,我都沒來得及伸手,就看言主席側身把你的頭托起來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這給我嚇得啊,本來就是瞇著眼偷看,后來我全程都死死的閉眼,生怕看到不該看的!”
“我也是因為那會太顛了,就醒了一下,剛好看到他偏頭看著肩膀上靠著的你...那眼神,真是有點溫柔啊!”
“你們倆怎么不早說...”我無語的翹著腦袋。
“玩忘了嘛,再說后來也沒見他對你有什么特別啊!誰知道是不是只是因為他關愛女性啊,結果剛才這悶聲打了個響雷,居然都沒避諱著我們!”駱落一副賤賤的表情。
聽著他們說的話,想起來中午言昱來敲門的事,我也說不清是種什么心情。吃完晚飯時間還早,有同學來敲門找我們出去四處逛逛,好不容易來次度假村,天天躲在房間里多不劃算,可是我心里有點亂,肚子又不舒服,我還是選擇在房間看電視,讓駱落她們倆和同學出去逛了。
毫無目的的按著電視遙控器,但卻沒看進去任何情節,腦袋里亂亂的,這時手機響起了信息提醒。
“晚上出去玩多穿點,別著涼。”
看著那個奇怪的人發來的話,我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莫非...這個好友申請根本就不是左亦宸發的?那次我是當眾報出了手機號,在場的人都有可能記下來加我,所以說,這個人會不會是...言昱?
“你不是左亦宸?”想了想,我直接把我的疑問發了過去,可是對面的人卻半天沒了動靜。
“你是言昱。”這次,我連問號都省了,完全是用陳述句的語氣說的。雖然對面的人還是沒有回答,但隔了一會我卻發現原本空白的名字突然改成了“不言而昱”,至此,之前那些奇怪的點就都能解釋通了。
“我從沒說過我是左亦宸。”
是啊,一開始就都是我自己以為的,我確實也從未問過他是誰,怪不了人家,可是看著他發來的話,我卻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或許是他感受到了我的沉默,直接發了一句“早點休息”就沒有下文了。
放下手機我的心更亂了,狠狠地抓了抓頭發,這都什么跟什么嘛!駱落她們回來的時候我還在床上挺尸,看著我亂成鳥窩的頭發,江晚舟開玩笑似的問我,“憶之,你讓誰蹂躪了?”
“還記得我說過那個奇怪的好友申請么?”
“左亦宸?他跟你說什么了?”
“不是左亦宸,是言昱!”
“什么叫不是左亦宸?你是說加你好友的不是左亦宸,是言昱?”駱落的大嗓門響徹房間。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只見駱落撐著下巴環著胳膊在房間里來回走著,邊走還邊分析著,“根據我多年的八卦經驗,這事絕對不一般!冒充左亦宸先是加了你微信,偶爾適時出現給你點溫馨提醒,時不時的在做點無盡溫暖的事,這都是敵人的糖衣炮彈啊!給你挖坑等著你跳呢!”
江晚舟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憶之,你怎么想?”
“什么我怎么想?”
“如果你不喜歡他這樣做,我就去幫你跟他說,反正你們不在一個學校,讓他找不到你不是很容易的事么?但如果你并不反感他的這些做法,那咱們就靜觀其變!”駱落說道。
“我...我不知道...”
“不拒絕就等于接受!看來你也不討厭他的嘛!不過也是,他人長得帥,學習好,又很有能力,據說家境也不錯哎!不然怎么可能登上我們學校男神榜?”
“我聽說他上大一的時候就主持了當年大四的畢業晚會呢,臺風超正!聽說曾經有教授問過他,夢想是什么?他說他想站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這段對話還被同學拍下來發到論壇上了呢,有好多都畢業了的學姐還回來找他呢!”這會,就連江晚舟都開始跟著駱落八卦起來。
“但是他上學這三年,可從來沒傳出來有女朋友哎!有人說他潔身自好,也有人說他和左亦宸是一對!”
“總的來說,言主席絕對在及格分以上,值得考察!”
聽著她們說的話,似乎對這個沒說話幾句話的人印象突然就具體了些,從第一次迎新晚會替舞被發現,到今天他幾次三番悄悄的照顧,說我一點沒有感動是假的,可是這份感動到底有沒有摻雜其他感情,我真的說不好。
我搖了搖頭打斷了她們倆的話,“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對!”駱落和江晚舟同時說道。
不再繼續八卦,我們三個人各自洗漱躺下準備睡了,可是我閉著眼躺在床上卻遲遲沒有睡著,聽著她們倆平穩的呼吸聲數綿羊,數到3000多只的時候才終于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