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剛剛去管家那里領例銀的時候聽說,今天西京城過乞巧節。”
“乞巧節?哦!原來今日是七夕了!”
我坐在書案后,捏著毛筆,落下了一筆,心不在焉的回應著青音。
以前在谷中一直對這些節日沒什么概念,也只有在中秋節的時候娘親和李嬤嬤才會象征性的做些好吃的來祭奠先人。
可是出谷的這些年,又是住在東臨國最熱鬧的西京城里,但凡有節日,城里肯定熱鬧非凡。
我不想知道都不行。
最開始的幾年,君成安為了哄我開心,也帶著我出去過幾次,可是見我興趣缺缺,也就不再去了。
因為在我眼里,這西京城的節日雖說熱鬧,但是擺出的也無非就是那老幾樣。各式的花燈,叫賣的小販,酒樓的小型詩會,游船上的花魁表演……沒什么意思。
只是對于喜歡熱鬧的人來說比較向往罷了。而對我這種人來說,有沒有都良可。
也許是見我并不感興趣,青音挽了挽袖口,拿起了一旁的墨,為我細細的研磨了起來。
剛剛青音進來的時候我正思索著不知該寫些什么,現在她正好給我提了個醒。
這首詩簡直是很趁今天的題。
是秦觀的鵲橋仙。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待落下最后的一筆,我偏過頭看著青音。
見她正好奇的盯著我寫完的詩看,便認真的問她。
“青音,你覺得這首詩如何?”
青音一臉憨笑。
她雖是學過寫字帖,認得些字,但是卻沒上過什么書熟,并不懂詩詞樂理。
但是,小姐這詩的最后兩句并不難懂,也讓她很是喜歡。
“小姐,這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意思是不是說兩個人若是感情好,就不會在乎是不是要天天在一起?”
我一臉欣賞的點了點頭。
突然想起了上次的詩會因為我受傷所以沒有讓青音和青童看到熱鬧,有些愧疚。
如果他們感興趣,這次去看看也無妨呢。
只不過……
以前君成安雖然“寵我”,準許我在這東宮自由閑逛,但是有一些地方的守衛的兵士仍是不見君成安的令牌任何人都不會放行的。
例如說東宮的大門。
而且最近,我已是“失了寵”的存在,恐怕就連去跟君成安要那令牌都難了吧。
我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定定的看著青音。
“青音,你想出去玩嗎?”
青音也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也許是沒想到我突然會問她這個問題。
“我們去看看這乞巧節如何?”
“小姐,我……”
“想出去對不對?哎呀,沒關系的,那我們就出去玩啊!”
青音聽完一臉的興奮,可是而后又垂下了眼瞼。
我知道青音也肯定是為了君成安那令牌的事情為難。
“可是小姐……”
“是不是沒有出宮的令牌?沒關系的,我去找他要啊!青童,青童……”
我喚進了青童。
“小姐,有事嗎?”
“青童,你去問問李管家,太子殿下今日在不在東宮。”
青童突然聽我要見君成安,眼里的興奮一閃而過,不過他還是謹慎的探尋著看了一眼青音。
“小姐說,要帶我們去外面玩,所以想求太子殿下的一塊令牌。”
青童聽完,心里的興奮頓時消失,不悅的看了一眼青音,有些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然后轉身出去了。
“今個青童怎么回事,怎么一聽說出去居然不開心呢?”
青音見我又拿起了筆,自己在那念叨著。
“哦?是嗎,你怎么看出的他不開心。”
“小姐,他可是我的親弟弟,我怎么能不了解他呢!以前我要是讓他幫我去領個月例,他可興奮了。你再看今日,小姐都說帶我們出去玩了他連笑都不笑。”
“青音,你要知道,你弟弟長大了。兒大不由娘啊!”
青音眼神奇怪的看著我。
可能對我這些比較老成的話不明所以。
“小姐,你這些奇怪的言論都是哪來的啊?”
呵呵……
“我說的不對嗎?也許他那些日子想出去是因為他看上了某個院里的小丫頭,出去了就能去偷偷看一眼,而現在不想出去了,肯定是一段感情告吹了唄!”
雖然我從不八卦這古代社會的感情生活,但是這些事情哪瞞的了我呢!
青童也大了,有了心儀之人是不可避免。
看著青音一臉的鄙夷,我一臉壞笑。
“怎么,就容許姐姐每日想念師傅青玄,就不行弟弟愛慕幾個小丫頭,哪有這樣的道理。”
聽我說完,青音立刻漲紅了小臉。
“小姐,你能不能不再再拿青音的事情開玩笑,其實我師傅他有心上了的。”
“什么,青玄有心上人?”
我有些不可思議。
“嗯!”
“既然有心上人,那為何這么大年紀的老光棍了為何還不娶人家進門啊!”
“什么……老……老光棍!”
青音一臉癡相的看著我。
我白了她一眼。
“不是嗎,你看看咱們小青童,十六歲的年紀,整日的盯著那些小丫頭們瞧,再看看你們師傅,他那見不得光的身份公之于眾多少年了,還不見婚配。我看不是他身體有問題,就是打一輩子光棍的命!”
我說完后,看了一眼正瞠目結舌的輕音。
輕笑出聲。
……
“沒想到藍姑娘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功夫又是見長了!”
正在我笑的正歡時,一臉鐵青的青玄推門而入。
他的身后還站在一臉無辜的青童。
“呦呦呦,我說今天天氣甚好,原來是青玄師傅大駕光臨,小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青玄拿眼斜了斜我。
嗨,真是不巧。看來大白天的真的不能隨便說人壞話。
“我不來怎么行呢,若是真的讓人誤傳了我身體不行的消息,那豈不是受人恥笑!”
我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毛筆。
“誰啊,青玄師傅最近身體抱恙?那怎么還出來閑逛了呢,快好生回去休息吧!”
見藍依下了逐客令,青玄邪魅一笑。
“哦?我可是聽說了有人想要出去玩,只是苦于沒有令牌啊!”
青玄自懷里掏出一塊令牌,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看上面果真寫著一個“安”字,的確是君成安的令牌,就迫不及待的起身。
“青玄大人!”
我一把抓住青玄的胳膊,拽著他坐到桌前。
“青玄大人,來,讓我幫你號號脈,什么疑難雜癥都不是問題。”
我扭著他的胳膊便要摸上脈門。
可是青玄一聽我說完,迅速的抽回了胳膊,一本正經的站到了一邊,縛手背對著我。
“我才沒有什么病癥呢,你還是省省吧!”
“哦!那大人……”
我悄悄走到了他的背后,一把抽出了他手里捏著的令牌。
“你……”
青玄有些不悅,但隨后又笑了笑。
我晃了晃手里的令牌,笑了笑。
“替我告訴君成安,謝了啊!”
青玄眼里閃過一絲的擔憂,但隨后又消失不見。
剛想要說些什么,只見藍依已經跑到里間。
“青音青童,好好送送你們師傅哦!等我一下,我換完衣服咱們就走。”
“師傅!”
輕音走到了青玄跟前,青玄微笑著點了點頭。
待三人來到了門外,青玄轉身看著二人。
“不管你們去哪,都別忘了你們的職責,保護好主子的人,知道嗎?”
青玄轉身想走。
青童急急的開口。
“師傅,那太子殿下……”
“殿下今晚不會來的,發現不了,只要你們快些回來,無事的。記住我剛才的話,不要顧著自己玩,我還有事,先走了!”
還沒等青音弄明白怎么回事,青玄就已經飛身不見了。
“青童,師傅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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