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的大雨才剛剛停歇,天氣便熱了起來。
夏日的暖陽早早的便懸在東方,趁著今日的太子東宮,熱鬧非凡。
還沒到詩會迎客的時間,太子府門口的馬車就已經排到了街口。
圍繞太子府宮墻上的宮燈也已早早的高璇掛起,只為了夜晚的盛宴能夠把整個東宮照的亮如白晝。
只是守在兩旁的兵士表情尤為肅穆,與人們臉上燦爛的笑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是五年才舉辦一次的詩會,是東臨國自開國之后便有的傳統。
主要是為了朝廷招賢納士,為太子殿下招攬四方門客。所以今日的東宮會熱鬧非凡也會格外的森嚴。
而且今年成德皇帝寬厚,又特允城內侯門官宦家的小姐們參加,給這次的詩會增添了不少色彩。所以這次的詩會可謂是空前盛大。
開在街道盡頭的一家酒樓里,正坐著一桌外鄉人模樣的幾個書生。
其中一個在門口張望了很久,直到再沒有馬車經過門前,他才回到桌前坐好。
另一個白面書生便與打雜的小二攀談起來。
“小哥,跟你打聽一下,咱們這太子東宮今日是有什么大事舉辦嗎?怎會如此熱鬧?這馬車一輛接一輛的都是去了哪里啊?”
小二一邊賣力的擦著桌子,一邊笑著說道。
“幾位爺,一看你們就是從外鄉過來的。”
“對呀,我們幾個聽說皇城的書院甚好,想要過來讀書。”
“哦!那難怪你們不知道了,只是可惜你們要是早幾日讀了書院今天就能進去那東宮了!”
“進東宮?這是為何?”
“今天是咱們東臨國五年才舉辦一次的詩會,而這次詩會選在咱們太子東宮舉辦,你們說能不熱鬧嗎,就連我們這酒樓想必等到下午的時候也會人多的沒地方坐嘍!”
見小二沒兩句就岔開了話題,為首的那人便輕蔑的說,
“只不過是個詩會,都是些文人,竟會吸引這么多人參加,實在是弄不懂?”
“幾位爺,您這就是不懂了,這雖然叫做詩會,可是參加的都是咱們東臨國將來要參加文武科考的舉子們,而且這次還有一些豪門大戶的女眷們參加,他們可都是奔著給自己挑選如意郎君的,你們說能不熱鬧嗎!”
小二說到這,一臉神秘的湊到了幾個書生跟前,壓低了聲音說,
“聽說,這場詩會猶如小科考,凡事在這詩會上出彩的文人武士們,不管科考成績好壞,都會受到朝廷的重用。就連咱們當今的御史臺大夫就是當年的詩會頭籌。如今還娶得了咱們東臨的長公主呢,這等的榮耀,你們說這詩會重不重要。就即便是眾位在詩會上失了勢,若是有那小姐瞧上了,也是好的啊!”
旁邊桌子的幾個過路商旅模樣的中年人聽完唏噓不已。
“我說小二哥,我可是聽說今天這東宮里的四處還會有一些暗士守衛,據說就是幾年前抵抗德午政變的那支軍隊。是不是我等要想進去就會被扔出來啊!”
小二聽了不禁咂舌,壓低的聲音。
“我說大爺們,咱們可要小點聲,那軍隊可就隱藏在咱們皇城周圍,我們老板現在都不讓我得罪那些穿黑衣服的,說不定就是哪位神兵天將呢!不過,您幾位看著都像是有錢人,若是真想進去,就去城東的那家倚紅樓去看看,那里的老鴇跟太子府的李管家可是老相好了,聽說那入場的牌子已經叫到了天價……”
小二還在跟那幾個商人侃侃而談,而那幾個書生卻相視而笑。
小二見書生們已經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便繞到坐在上首,身形健碩,衣著華貴,面目俊朗的書生面前。
“我一看這位爺便是位武書生了,聽說這次的武書生最后的對決是要和咱們定國將軍比武,勝者獎勵豐厚。爺,您可要好好學,我看這五年后,頭籌一定是您的,說不定還能迎娶上咱們西京城的哪位貴女呢!”
小二討好的笑著說道。
一旁的商旅聽了譏笑出聲。
桌上的幾個書生卻對店小二的話一臉的不恥。
小二自覺說錯了話,討了沒趣,便不再啰嗦。
正當他失落的轉身要走,為首那人給身邊書生一個眼色,書生便扔給了小二幾個賞錢。
小二立刻又喜笑顏開。
“呦,謝謝幾位爺,得嘞,有事您吩咐,小的就不叨擾您了!”
小二一臉的諂媚的轉身便回了后堂。
那幾位書生見小二去了后堂,一旁的商旅也自顧自的喝起了酒來,便留下幾顆散碎銀子后也匆匆離去了。
而桌子上的茶點和水果卻分毫未動,甚為蹊蹺。
在轉到一個無人的巷口時,為首那人停住了腳步,邪魅一笑。
“哈日和,去弄上幾張牌子,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他這次出來,的確是有探子來報,說是今年的詩會是由那位失蹤一年,回來后就斬殺親皇弟的太子殿下主辦。
這君成安可是東臨國的儲君,之前一直相傳他玩劣一般,如今這些年確開始嶄露頭角,實在讓人不得不防。
東臨國身為胡夷邊境上最強大的鄰國,老皇帝體弱多病,已經不足為懼,那么這位太子殿下,他不來親自會會,又怎能安心呢!
再說他本就喜歡東臨的文人雅士,不像他們胡夷國的漢子,什么都要以武力去征服。
所以他就更要來湊湊熱鬧了!
在他身邊的一個小書生,不動聲色的行了個禮后,便消失不見了!
——————
“依兒,今日這套衣服可還喜歡?”
君成安為我挽起了長發,小心得看著鏡中的我。
我瞟了一眼身上水藍色的輕紗長裙,即使過了這么多年,我仍然穿不慣這樣繁瑣的衣裙。
但是,我還是朝他點了點頭。
因為,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但是摸著自己良心說,這些年君成安把我的吃穿住行安排的都是十分妥帖細致的,我也不好意思再挑剔什么。
即便是有時候,這些衣裙讓我走起路來有些絆腳。
再說了,這宮里的女人們都是這樣的穿著,我若穿的個性了,反而成為了異類。
有一次我將自己改好衛衣長褲穿出來,差點沒嚇壞了青音和青童。
如果有機會,我的真的很想開一家成衣店,好好改良一下這東臨國的穿衣風俗。
“今天宮里會來許多人,如果你不想出去,我就多派些人手守住院子如何?”
我放下手里的簪花,轉身看向君成安。
“太子殿下,其實你直接告訴我想讓我彈唱一首也是無妨的。畢竟你讓我錦衣玉食這么多年,這一點點小要求,我還是會滿足的。”
這有什么呢,不就是去唱首歌嗎,我都想好了,就唱李白的將進酒,去唬一唬這古代的文人們。
君成安滿意的笑了笑,從身后圈住了我。
“誰說非要你上臺演唱的,宮里善彈唱的宮人甚多,你彈得又不好!我只是想要向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其他人絕不允許染指。”
聽著君成安說完,我的臉瞬間紅暈,但是突然心里覺得怪怪的。
看著鏡子里安放在我肩膀上君成安的頭,再看看旁邊的自己。
我們都不見了曾經的模樣。
也不見了曾經的純情。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如果那個二十五歲的自己沒死,如果男友沒有出軌,是不是我就不會死,是不是我們已經結為夫妻,甚至有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寶寶。
見我半天沒說話,君成安蹭了蹭我的耳唇,輕聲說道,
“依兒,你身上真香!”
鏡子中的君成安眼神有片刻的迷離。
我推了推他,忙站起了身。
君成安又貼了上來,繼續摟住我,臉龐在我的后頸處胡亂摩擦。
突然,他一口咬住了我的后頸,讓我動也不是,不動又麻癢難耐。
“啊……君成安!”
直到我的后脖頸處一陣火辣的疼痛襲來,他才舍得緩緩松開嘴。
但是她的手臂依然摟的很緊,似乎就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里了。
脖頸處火辣辣的疼著。
他這是什么毛病,怎么還咬人呢!
“別妄想逃走!”
君成安有些低沉的嗓音傳來,帶著些微的怒氣。
我心里一緊,本來一肚子的火氣瞬間不知該不該沖他發出來。
他隔三差五的就這樣警示我一次,大概是害怕我走的,只是有些可笑,我不走你又怎么開始新的生活呢!
可是自己張嘴的剎那似乎就改變了主意,不準備跟他逞口舌之快。
“今天你這個主人不忙嗎?”
“我可是太子,下面的人那么多,需要我忙什么?”
我有些無語,任由他摟著。
說實話,這兩年他的小動作越來越多了,有時候,我甚至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哎!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呢!
————————
小伙伴們,幫忙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