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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平山被圍

  • 宏茗傳
  • 玉龍凌霄
  • 10842字
  • 2022-04-19 23:43:44

蘇韻茗向深谷的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能夠出去的通道。于是她便向那鳥兒言道:“鳥兒啊,這深谷如此幽閉,也難怪權(quán)老前輩被困在此處,無法出去了。你在這里陪了他五年之久,看來,以后都得我在這里陪你了。”

此時的她,想到父兄逼迫她締結(jié)婚事,又想到自己在這世間很少有什么知心的朋友,霎那間,她甚至覺得在這幽閉的深谷中一直待著,卻也不錯。這鳥兒或許也是她最為忠實可信的伙伴。

那大鳥微一振翅,便從旁邊的桃樹上擊落了一個桃子下來。蘇韻茗撿起那桃子,笑著說道:“謝謝你啦,鳥兒,我正感覺有些餓了呢!只可惜這山野之中沒有其他好吃的,也沒有美酒,要不然我倒可以請你吃上一頓。”她稍稍地把那桃子擦了擦,便獨自個兒吃了起來。

她吃完以后,那鳥兒又沖著她“歪歪”地叫了兩聲,然后用它的喙指了指它的脊背。蘇韻茗一開始不解其意,待得那大鳥將這動作做了兩三次以后,她才恍然言道:“鳥兒啊,你是讓我爬到你的背上,你要帶我出谷去,是嗎?”她一邊說話,一邊用手向上指著,那鳥兒顯然聽懂了她的言語,便點了點頭。

蘇韻茗見它點頭,心中自是喜不自勝。她此時身具兩大神功,輕功也已有了很大的提升,故而她一個縱躍,便躍到了那大鳥的脊背之上。那大鳥見她已經(jīng)坐穩(wěn),便振翅向深谷上方飛去。

蘇韻茗看著那自己住了一月之久的深谷漸漸地隱沒在黑暗與煙云之中,心中不免也有不舍之意。但得以重回山頂,以有用之身去做更多的事情,她又不免感覺自己比權(quán)永新幸運了許多。那鳥兒飛得很快,不過一會兒工夫,便已經(jīng)將她送到了斷崖之上。

她從那鳥兒背上下來,那鳥兒在低空盤旋,不肯離去。這一人一鳥之間已經(jīng)成為了世間最好的良朋知己,彼此之間都不忍率先離去。蘇韻茗用臉蹭了蹭那大鳥的翅膀,微笑著言道:“鳥兒,你放心吧,若有機會,我還會回來看你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良朋知己,愿你在高空之中能夠?qū)ひ挼礁喔赖娘L(fēng)景!”

言罷,蘇韻茗便向那大鳥揮了揮手,獨自上路前行。

過不多時,她便已經(jīng)來到官道之上。此時的她腳上穿著一雙自己編織的草鞋,因而走起路來倒比一月之前方便了許多。由于她身上并無盤纏,思來想去之后,她決定先到洛陽城中找個營生做做,等賺些錢以后,再想后面的出路。

由于她并不熟悉附近的路,于是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向官道上的過路行人打問洛陽城的行走路線。兩三天后,她便來到了洛陽近郊的一處叢林之中。

由于一路上奔波勞累,于是她便在一棵樹下坐下休息。就在這時,她忽然聽到了一陣兵刃相擊之聲,于是她便站起身來,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過不多時,她便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五個身穿灰棕色粗布衣服的人正在聯(lián)手攻擊一個中年漢子和一個少女。那中年漢子的功夫倒也不弱,一時之間還不會落于下風(fēng),但那少女的功夫卻不甚高,被那幾個身穿灰棕色衣服的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蘇韻茗見此情形,自是不會袖手旁觀。于是她飛身而出,一掌向著一個灰棕色衣服的人擊了過去,那人本來正要揮刀砍向那少女的左肩,卻忽然感到一陣掌風(fēng)向自己襲來,那人功夫不弱,側(cè)身一避,便躲開了蘇韻茗的攻擊。其實也是蘇韻茗不愿出手傷人,因而手下自有幾分留情,故而那人才輕松地避開了這一擊。他避開之后,蘇韻茗拉住那少女的左臂,將她帶到一旁。

那邊的中年漢子卻仍然在苦戰(zhàn),這時,其中一個灰棕色衣服的人找到了那中年漢子招數(shù)中的破綻,便接連踹出數(shù)腳,其中一腳正好踢在那中年漢子的胸口。這一腳力道極其猛烈,那中年漢子的心肺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口噴鮮血,已然處在彌留之際。

蘇韻茗深通醫(yī)理,自然知道那中年漢子已無法可救,她見這幾個灰棕色衣服的人竟然下如此狠手,不由得恚怒異常,于是雙掌猛推而出,這一股掌力卻是用上了玄女神功的內(nèi)功心法,威力自是剛猛無比,有兩個身穿灰棕色衣服的人立時斃命,另外三人也被打得向后推出數(shù)步,他們見蘇韻茗武功厲害,便立時落荒而逃。

那少女跑到那中年漢子身旁,哭著言道:“劉伯伯,你沒事吧?”那中年漢子言道:“小文,我沒事,你趕緊想辦法逃出去,一定要把消息送到平山去。這位姑娘,謝謝你救我二人,這姑娘是我義弟的女兒,還請你……請你護(hù)她周全。”他費力地將這番話說完,便立時死去。

那少女見那中年漢子再也無法活轉(zhuǎn)過來,自是淚如泉涌,良久都默不作聲。蘇韻茗伏下身子,蹲在她身旁,安慰道:“妹妹,人死不能復(fù)生,你還是節(jié)哀順變。此處并不安全,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把這位伯伯葬了。我既然答應(yīng)你伯伯要照顧你,日后定會護(hù)你周全。”

那少女點了點頭,言道:“謝謝你,姐姐,你人真好!”

這二人找了一處空地,將那中年漢子掩埋之后,便為他立了一塊墓碑。那少女在那中年漢子墳前拜了幾拜,這才說道:“姐姐,我們快走吧,現(xiàn)下平山盟有難,我要趕緊到平山盟去報信,否則就來不及了!”

蘇韻茗聽到“平山盟”三個字,心中不由得一動,于是她便問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跟我說說。”

“是這樣的,我和劉伯伯都是平山盟的屬下,奉楊大當(dāng)家的命令,我二人在洛陽城中開了一處雜貨鋪,以假扮父女的形式來搜羅洛陽城中的情報。昨天夜里,盟中有個兄弟身負(fù)重傷,逃到了我和劉伯伯這里,并且告訴我們,董鳩然集結(jié)了一千多人,將要來攻打平山盟。他要我二人立時出城到平山去報信。我和劉伯伯見情勢緊急,便也不敢多耽,連夜便要出城。不料我們剛一出了洛陽城,就遭到董鳩然手下的截殺。在夜色的掩護(hù)下,我二人邊戰(zhàn)邊逃,但那些人卻也窮追不舍。無奈之下,我們只好與他們斗在一處。可他們武功高強,我根本不是對手,若非劉伯伯舍命保護(hù)我,我也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

蘇韻茗望了一眼那中年漢子的墓,感佩地說道:“你這位劉伯伯當(dāng)真是慷慨大義之人,聽他說,你父親是他的義弟?”

“是的,當(dāng)年我父親在洛陽附近經(jīng)商做小買賣的時候,有一次正巧與劉伯伯相識,二人意氣相投,便結(jié)為兄弟。后來我父親的生意做大了,還經(jīng)常接濟不甚富裕的劉伯伯。可后來,一個叫趙富興的紈绔子弟看上了我,便要納我為妾。這趙富興乃是趙家鎮(zhèn)地主趙三貴的兒子,趙三貴倒也無甚權(quán)勢,只不過他的小舅子卻是長青幫幫主董鳩然。江湖中人聽到長青幫的名字,都是不敢招惹的。但我爹爹自然不愿意讓我嫁給那個紈绔子弟,于是我們一家連夜逃出了洛陽城,不料那趙家人倒頗有手段,在我們逃跑的路上堵截我們,我爹我娘都被那趙三貴手下的虎威五強給殺死了。就在那危急時刻,劉伯伯帶了四五十人及時趕到,才將那群惡棍嚇走。后來我才知道,劉伯伯后來加入了平山盟,我父親早幾日便向他求援,他得知情況后,便對平山盟的盟主楊大當(dāng)家請求帶人前來相救我們一家。那楊大當(dāng)家倒也仗義,讓劉伯伯帶了五十多人前來相助,可他們畢竟還是來晚了,只救下了我一個人。”

“劉伯伯把我領(lǐng)回了平山盟,又問我是否愿意報仇。父母之仇,不能不報,我自然是要報仇的。所以,楊大當(dāng)家便讓我跟著劉伯伯,在洛陽城里為平山盟打探消息,待時機成熟,平山盟便可以與董鳩然的長青幫一較高下。只要消滅了長青幫,趙三貴和虎威五強便身死可期。我見這位楊大當(dāng)家思慮周全,便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幸虧平山盟這些年來的救濟,我才得以活到現(xiàn)在。我心中早已暗暗發(fā)誓,此生此世一定要效忠于平山盟。現(xiàn)下平山盟有難,我雖然武藝低微,卻也要去出上一份力。”

蘇韻茗點了點頭,言道:“妹妹,我一定幫你這個忙,既然事態(tài)緊急,我們邊走邊說。”

二女疾步前行,邊走邊談,從交談之中,蘇韻茗才得知這個比自己略小一些的姑娘叫作趙曼文,而蘇韻茗不欲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便只是說自己叫作李夢琳。

二人向東走了一會兒后,突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戰(zhàn)馬嘶鳴的聲音,她們心知有大隊人馬經(jīng)過,便立時隱伏在路邊的草叢中。過了一小會兒,一隊兵馬從西而來,看那打扮,卻是朝廷的官兵,又過了一會兒,蘇韻茗看到了這隊官軍所打的旗幟是“龍虎軍”,卻是京城季坤聰?shù)娜笋R。

二女隱伏在草叢中,等到這一大隊人馬全部經(jīng)過后,這才從草叢里走了出來。趙曼文言道:“姐姐,前面這隊官兵從人數(shù)上看,至少有兩千多人。這么多官兵,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呢?”蘇韻茗雖也茫無頭緒,但卻也不多作思索,只是說道:“莫要管他們了,我們先到了平山再說。”

二人又行走了片刻,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一處宅邸。二女走了許久,均是又餓又乏,便決定到前面的人家里討口飯、歇歇腳以后再繼續(xù)向前趕路。

二人來到那府邸跟前,然后便上前敲了敲門,但敲了許久卻都沒有人應(yīng)答。蘇韻茗便輕輕一推,不料那門卻應(yīng)聲而開,二女便緩緩地走入院中,只見那院子中呈現(xiàn)出一片破敗之象,原本種植著花草的地方現(xiàn)在已生長出一片片的雜草,大部分花枝都早已枯萎?dāng)÷洌窃褐械姆课菀脖换馃弥皇O滦啾跉堅6姷竭@般情狀,心中又是悲涼、又是驚疑不定。

蘇韻茗言道:“此處原來定然是一戶大戶人家,后來定然是經(jīng)歷了什么變故,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趙曼文則言道:“夢琳姐,這里我看還是不要住了,陰森森的,怪可怕的。”

就在此時,蘇韻茗忽然聽到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疾馳而來,從那聲音判斷,來人武功確實不弱。蘇韻茗便立時低聲說道:“噓,曼文,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二女藏在一處屋墻后面,卻發(fā)現(xiàn)一隊共十個黑衣人推門進(jìn)到院中,然后便停留在原地等待。過不多時,又有兩隊共二十個黑衣人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這三十個人個個目光冷峻,且戴著黑色的面巾,一眼望去便知是專職殺手。這時候,只聽得一人說道:“大家先在原地稍作等候,首領(lǐng)他一會兒就來。”

片刻之后,只見一個穿著黑衣,戴著面巾的人走入院中,眾人都同時向他鞠躬致意。那人言道:“弟兄們,我們這次的標(biāo)靶是季坤聰,但主人說了,如果我們能夠巧妙地做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話,那么我們就可以把董鳩然、平山盟和季坤聰一網(wǎng)打盡。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大家這一次行事都要千萬小心,切不可露出馬腳。五年前,我們就是在這里干掉了葉紹宏一家,那次任務(wù)我們完成得很出色。這么多年來,主人一直沒有動用過我們,目的便是要讓我們隱藏起來,然后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發(fā)揮作用,大家要一往無前,切不可辜負(fù)主人的期望,都聽明白了嗎?”

眾人皆道:“明白!”

那首領(lǐng)接著言道:“下面我來分配一下任務(wù):一隊負(fù)責(zé)緊盯長青幫的幫眾,一旦他們有漏網(wǎng)之魚,率先斃殺董鳩然;二隊負(fù)責(zé)對平山盟的漏網(wǎng)之魚進(jìn)行追捕,這次務(wù)求把平山盟徹底殲滅;三隊由我直接率領(lǐng),務(wù)必在官軍攻破平山之后,殺掉季坤聰,然后布置出他與平山盟部眾同歸于盡的假現(xiàn)場,都明白了嗎?”

眾人皆沉聲回答道:“明白!”

布置完任務(wù)后,這三隊人馬便分批次地相繼離去。

待他們都走遠(yuǎn)之后,二女才從躲藏之處走了出來。趙曼文不由得著急地言道:“夢琳姐,聽他們的意思,看來平山盟這次會遭到至少三股勢力的襲擊,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蘇韻茗不由得皺了皺眉,但還是安慰她道:“沒事,我們定能趕上!”言罷,她便拉了趙曼文的手,繼續(xù)朝平山方向行進(jìn)。

卻說此時的平山之上,楊鍇和一眾兄弟正在議事,突然,一個巡邏的兄弟急急地來報,說董鳩然率領(lǐng)一千多人馬,已經(jīng)來到平山腳下。楊鍇不由得怒道:“這長青幫真是欺人太甚,仗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幫,就四處欺凌其他幫派。他別的幫派我不管,我們平山盟可不能讓他給小瞧了。眾弟兄聽令,取兵器來,我們與他們決一死戰(zhàn)。”

秦鵠連忙言道:“大哥,我們平山盟現(xiàn)在只有三百多弟兄,上一次又有三十多個兄弟被楚營招和那小妮子下了毒,以我們現(xiàn)在的實力恐怕難以抵擋長青幫的數(shù)千人眾啊!”

楊鍇點了點頭,但卻毅然決然地言道:“你說的確實不錯,但是人家現(xiàn)在欺負(fù)到我們家門口了,我們?nèi)羰遣桓麄兒煤么蛞徽蹋故且凰麄冃∏屏恕_@樣,我們先不跟他們正面作戰(zhàn),你現(xiàn)在帶上五六十個弟兄,在半山腰的梅子坡處設(shè)下一批滾木和石頭,先讓他們嘗嘗這些機關(guān)的厲害。妍娟你帶上三十幾個弟兄,留守在寨子里,照看那些中毒了的弟兄。剩下的人跟我在沿途設(shè)伏,我們要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到兵器庫里拿了兵器,按照楊鍇的指示各自行動。石妍娟對楊鍇言道:“義父,如今王煒德依然扣著義母不放,想必是別有居心。董鳩然這個時候來攻打我們,我擔(dān)心其中必有什么詭計,你可千萬要小心啊!”

楊鍇點了點頭,言道:“我心里有數(shù),如果這一次躲不過了,或者我要是回不來了,你就做這平山盟的盟主。”

“義父,我不許你這樣說!”石妍娟著急地言道。

楊鍇笑道:“妍娟,你爹爹當(dāng)年身死之時,將你托付給我,這些年你為盟里弟兄也做了很多事,盟里的弟兄還是服你的。長青幫人多勢眾,我們這一去,并沒有多少勝算,但是平山盟卻不能就此湮沒。真到了最后的時候,你一定要帶著這幫弟兄逃出去!”

石妍娟含淚應(yīng)道:“義父,我明白了!”

卻說董鳩然帶了一千多人馬,已經(jīng)來到平山山口。他的心腹宋原問道:“幫主,是否命弟兄們直接攻山?”

董鳩然搖頭道:“莫要著急,昨日我剛剛收到楊建那邊傳來的消息,季坤聰已經(jīng)帶了一路官軍向平山方向移動,你想想,這伙官軍是沖誰來的?”

“難道是沖咱們長青幫來的?”

“自然是這樣,這季坤聰是楚開元的親戚,楚家又是太子的幕僚,我長青幫既然選擇了與二皇子交好,自然便惹怒了太子,也惹怒了楚家,故而他們才派出季坤聰來消滅我們。當(dāng)然,不只是我們,季坤聰這一次是要在我們和平山盟斗個兩敗俱傷之時,將我們和平山盟一道消滅。”

“既然幫主明知是計,為何還要帶弟兄們前來呢?”

董鳩然笑道:“你看看這附近的地勢,東南側(cè)是平山,東北側(cè)的那座小山叫作柳山,那小山比起平山自然是要低了許多,但是比起西北側(cè)的叢林和官道卻又高了不少,因而占領(lǐng)了那里,我們就可以居高臨下地打擊敵人。另外,那小山上樹木茂密,可以設(shè)下伏兵。屆時季坤聰?shù)拇筌娨欢〞哪沁叺墓俚兰柴Y而來,等他到來之時,必然會先派一部分官兵上山打探消息,而把大部隊暫時留在山下,當(dāng)他的小部隊遭受到平山盟的襲擊之后,他就會向山上增兵,屆時我們突然間殺出,定能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所以,只要我們把握住時機,就能夠把我們自己從螳螂變成黃雀。”

宋原不由得贊道:“幫主真是機變百出,屬下佩服!”

董鳩然言道:“你快去命令眾人,到柳山上埋伏下來,到時候看到我發(fā)出的信號以后再出擊。”

宋原應(yīng)了一聲,便領(lǐng)命而去。

過不多時,季坤聰?shù)娜笋R便也來到了平山腳下。一名官兵向季坤聰問道:“季將軍,我們是否現(xiàn)在就發(fā)起進(jìn)攻?”

季坤聰搖了搖頭,言道:“不急,現(xiàn)在山上的情況還不明朗,大軍一旦進(jìn)入山林,容易遭到敵人的偷襲。這樣吧,你帶上五十幾個人,先進(jìn)山去摸摸情況,大軍原地駐扎,等你們摸清情況后,我們再進(jìn)山。”那名官兵見季坤聰這般吩咐,便依命而行。

卻說秦鵠在梅子坡設(shè)好埋伏之后,卻遲遲不見有人上山,心下不由得驚疑不定。正在他準(zhǔn)備派一個人去向楊鍇匯報情況之時,一伙五十多人的官兵緩緩地從山下走了上來。一名平山盟的部眾便對秦鵠言道:“二當(dāng)家的,好像是官兵,不是說是長青幫的人嗎?”

秦鵠低聲言道:“都一樣,不論是官兵還是長青幫的人,都是想對我平山盟不利,眼下這伙官兵只有五十幾人,想來是來探路的。讓兄弟們做好準(zhǔn)備,先不要動用機關(guān),我們先陪他們玩玩。”

過了片刻,那五十多人便已經(jīng)來到秦鵠等人藏身的所在,一瞬之間,秦鵠便和那埋伏于此的五六十名平山盟部眾同時出手,每人擊殺了一或兩名敵人,這伙官軍完全沒有防備,不過幾分鐘時間,便全部被平山盟的部眾殺死。

干掉了這一伙官軍后,平山盟的部眾都不由得喜笑顏開,只有秦鵠的神情平靜異常,只聽得他對眾人說道:“大家不要高興太早,這伙官兵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才被我們打了個措手不及的。現(xiàn)在山下的官兵若久久不見回報,必然生疑,眼下這伙官軍倒給我們帶來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劉五,你過來,我有事交代你。”那劉五來到秦鵠身邊,秦鵠便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劉五登時笑道:“二當(dāng)家的這招真是絕了!”

秦鵠微笑道:“快去吧,千萬小心!”

卻說季坤聰帶著大隊兵馬在山下等候,卻遲遲不見進(jìn)山的士兵回來報信,正在著急之時,卻發(fā)現(xiàn)有三五名士兵從山上跑了下來。季坤聰便連忙迎上去,言道:“你們可回來了,山上情況怎么樣?怎么只有你們幾個回來?其他人呢?”其中一名士兵立時答道:“回稟將軍,山上平山盟和長青幫的人正在打斗,而且雙方死傷都不少,現(xiàn)在上山,定能將這伙賊寇全部殲滅。其他的弟兄們正埋伏在賊寇的營寨附近,我們是回來給您報信的。”季坤聰不由得大喜道:“好,現(xiàn)在這兩股匪徒斗得正酣,我們便正好殺過去,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于是他對旁邊的傳令兵言道:“讓大家做好準(zhǔn)備,我們現(xiàn)在就殺上山去。上山以后,前軍的五百人直奔賊寇的營寨而去,中軍的一千人負(fù)責(zé)護(hù)住隊伍的左右兩翼,后軍則負(fù)責(zé)壓陣。進(jìn)山之后,一定要小心敵人的偷襲,如果情況不對,后軍改前軍,立時往山下撤退。”

按照季坤聰?shù)牟渴穑@兩千多兵馬便向山上走去。走不多時,前軍兵馬便已經(jīng)來到了梅子坡。由于這平山地勢陡峭,季坤聰及麾下官兵都不免感到有些疲累,于是他便向那帶路的士兵問道:“還要多久才能到賊寇的營寨啊?”

那帶路的士兵來到季坤聰跟前,笑著言道:“已經(jīng)到了。”他這話剛一說完,便從腰間拔出一柄單刀,一刀對著季坤聰劈了過去。季坤聰畢竟自幼習(xí)武,又是龍虎軍的將領(lǐng),自然武藝不弱,這一刀便被他給躲了過去。那帶路的士兵見一刀沒有殺死季坤聰,便也不多做糾纏,順手殺了兩個近處的官兵以后,他便喊了一聲:“動手!”

就在這時,草叢中一陣亂箭射了過來,立時便有數(shù)十名官兵中箭身亡。季坤聰連忙言道:“中埋伏了,后隊變前隊,撤軍!”可與此同時,一大堆的滾木和石頭從山坡上滾了下來,官軍的陣型頓時亂作一團,被滾木和石頭撞擊而死者、因爭相逃跑而相互踩踏致死者、慌亂中因失足墜崖而死者,不計其數(shù)。

在這一陣滾木、巨石的攻擊之后,秦鵠帶著人從暗處殺了出來,那伙官兵經(jīng)受了滾木、巨石的攻擊之后,早已嚇得心驚肉跳,又見平山盟的部眾殺出,頓時毫無斗志,如潮水一般地向山下涌去。

季坤聰見眾軍已經(jīng)潰敗,情知不妙,便也隨眾人下山奔逃,不料就在這時,一名士兵從山下跑了上來,然后對季坤聰言道:“季將軍,不好了,我們的后軍遭到一路人馬的猛烈沖擊,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中軍的隊伍正在和那山下的賊寇較量,不料山下的那些賊寇武藝倒也不弱,我們的士兵討不到什么便宜。據(jù)幾名受了傷的弟兄說,山下那些襲擊我們的人是長青幫的。”

季坤聰怒道:“可惡,我們上了這些賊寇的當(dāng)了。平山盟在山上設(shè)伏,董鳩然在山下偷襲我們!命令眾軍,立刻撤退,再不撤的話,這一回恐怕我們都得被賊寇包了餃子,撤!”他一聲令下,那龍虎軍的士兵便盡皆從平山山口逃了出去。

秦鵠見那一眾兵馬逃走,便傳令平山盟的部眾不必追擊。劉五問道:“二當(dāng)家的,官軍正在潰敗當(dāng)中,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機會,您怎么不帶弟兄們追呢?”秦鵠笑道:“你啊,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你想想,現(xiàn)在我們占據(jù)了有利地勢,而且敵人弄不清楚我們究竟有多少人,這才落荒而逃。可一旦我們下了山,就會把我們自身的實力暴露給敵人,屆時這些官兵一旦反戈一擊,我們定然要吃大虧。再者,剛才我聽見那些官兵好像說他們的身后也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我們沒有在那里安排伏兵,想必那里是董鳩然的人馬。既然如此,讓董鳩然和官兵斗個兩敗俱傷,豈不是好?”劉五這才拍了拍腦門,笑著言道:“還是二當(dāng)家的高明!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秦鵠言道:“我們先撤回寨子,看看大當(dāng)家的有什么安排吧。”

秦鵠領(lǐng)著這一眾人馬,過不多時便回到了寨子附近。但奇怪的是,寨門口竟然無人看守。秦鵠心中忽然掠過一陣不好的預(yù)感,于是他便言道:“情況不太對,這四周太安靜了,讓大家小心。”

就在這時,十幾把飛刀從兩邊的灌木叢中激射而出,平山盟的部眾頓時便有十余人中刀而死。秦鵠便立時喊道:“我們中埋伏了,大家快往寨子里撤。”他剛說完這話,灌木叢的兩旁竄出了十個黑衣人,他們以極快的身法竄到平山盟部眾的身旁,以手腕之力便扭斷了十幾個平山盟部眾的脖子。秦鵠知道這些黑衣人定是高手,不敢輕忽,便立刻運起掌力,一掌擊出,這才將兩名黑衣人稍稍逼退,但這一幫人中,除了秦鵠武藝稍高以外,其他人的武功均屬平常,因而這十個黑衣人雖然在人數(shù)上不占優(yōu)勢,但這五六十個平山盟的部眾對付起他們來卻也是十分吃力。

過不多時,又有二十幾名平山盟的部眾死在了這十名黑衣人的手上。秦鵠提起手中寶劍,向那些黑衣人刺了過去,那些黑衣人見他武功不弱,自也不敢輕忽,全都從腰間拔出長刀,將秦鵠和五六個平山盟的部眾圍在中間。秦鵠左揮一劍,右劈一劍,卻只能聽見一陣陣的兵刃相擊之聲,根本無法傷到那些黑衣人分毫。又過了一小會兒,平山盟的部眾幾乎全部喪命,只剩下了秦鵠和劉五兩個人。

那些黑衣人一齊把刀尖對準(zhǔn)了秦鵠、劉五二人,似乎頃刻間便能夠致他二人于死地。秦鵠笑著言道:“劉五,咱哥倆今兒怕是要死在一起了,你怕不怕?”

劉五慨然言道:“二當(dāng)家的,我劉五這條命當(dāng)年是您給救回來的,要是沒有您,我早就在大街上被餓死了。能和您死在一塊,死也值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后,咱還是一條好漢!”秦鵠微笑道:“好,這才是我秦鵠的好兄弟!”

其中一個黑衣人輕蔑地笑道:“真羨慕你們倆的夢境,那你們就去死吧!”他刀尖微動,一刀便沖著秦鵠、劉五二人劈了過去,可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天際劃過,緊接著一掌擊出,那黑衣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那掌力擊中頭部,立時斃命。

那來人自然便是蘇韻茗了。她和趙曼文趕到平山腳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官軍已經(jīng)把山圍了起來。于是她二人便暗入軍營,打暈了兩名士兵,換上了他們的衣服以后,隨著大隊官兵一同上了山。后來,官兵中了埋伏,陣腳大亂,她二人便從軍陣中脫離出來,待官軍全都下山以后,她們才脫下官兵的衣服,上山而來。在趙曼文的帶領(lǐng)下,她二人很快便來到了寨子附近,卻正好看見秦鵠二人遇險,蘇韻茗便立時出掌,替秦鵠擋下了適才的一擊。

剩下的九名黑衣人雖看到蘇韻茗武功高強,但見她不過是一介女流之輩,又是孤身一人,注定不是己方對手。于是他們便揮刀一齊向她砍來,蘇韻茗自練習(xí)了寒氣豐桂掌之后,不僅武學(xué)修為大有進(jìn)步,就連膽氣也比過去強上許多,因而對于敵人的殺招,她也并不畏懼,只是雙掌運氣,猛然向前一推,然后以極快的身法在那九人之間穿梭,過不多時,便分別擊中了那九人的胸、腹、左右腰、后背、額頭等要害部位。那九人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相較此時的蘇韻茗來說,卻已經(jīng)是大大不如。故而蘇韻茗只與他們九人斗了三兩個回合,便將他們?nèi)繗⑺馈?

秦鵠、劉五二人見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竟在數(shù)招之間便把強敵全部殺死,而且還救了自己性命,自然都感恩戴德地言道:“多謝姑娘仗義援手!”

蘇韻茗笑道:“應(yīng)盡之責(zé),二當(dāng)家的不必客氣。”

此時的秦鵠才看清了蘇韻茗的臉,他一眼便認(rèn)出眼前這人是當(dāng)時同楚營招一起前來、且給盟中弟兄下毒的那個小姑娘,于是他適才的感激之情登時便收斂了起來,只是冷冷地言道:“你怎么會在這里?難道還想給楚營招做說客嗎?還是想來對付我平山盟的兄弟?”

蘇韻茗剛準(zhǔn)備解釋些什么,一旁的趙曼文便走了過來,對著秦鵠言道:“二當(dāng)家的,您誤會了,這位夢琳姐姐是個好人,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在長青幫的人手里了。”秦鵠一見趙曼文的面,便驚訝地說道:“曼文?你怎么會在這里?”趙曼文便把她這一路的所有遭遇告訴了秦鵠,秦鵠聽說那位劉伯伯死了,自是痛心不已。他嘆息著言道:“鑫田兄是個好漢子,只可惜就這樣死在了賊人手中。”原來,趙曼文口中的那個劉伯伯,真名卻是叫劉鑫田。只不過趙曼文一直叫他劉伯伯,倒也忘記了他本來的名字,于是那日安葬劉鑫田時,在他的墓碑上也只是刻上了“劉伯伯之墓”這五個大字。

趙曼文將情況說完以后,又補充道:“現(xiàn)下官兵雖然暫時被擊退了,但是他們有兩千多人,隨時可能會來反攻。董鳩然也隨時有可能攻上山來,我們得做好準(zhǔn)備。”

秦鵠點了點頭,然后對著蘇韻茗言道:“夢琳姑娘,感謝你一路保護(hù)曼文歸來,但是你既然是楚家的人,我平山盟便也不留你了,你這便下山吧!”

蘇韻茗言道:“二當(dāng)家的,您可能是誤會了,我那日雖然和楚營招一路上山來,但我并不是楚家的人。只是因為我在山野間趕路之時,被你們盟中的兩個敗類人渣欺侮,楚大哥這才對我出手相救,其實我二人也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至于我那日給你們盟中弟兄下毒,純屬是為了保命,情非得已,那些毒藥也并不致命。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他們配制解藥,讓他們盡快好起來。”秦鵠聽她這樣說,神色間稍有緩和,然后言道:“是我唐突了,夢琳姑娘,里面請吧!”

這四人進(jìn)到山寨之中,這才發(fā)現(xiàn)留守的那些弟兄全部被綁縛在大殿的角落之中。也是那些黑衣人存了想把這些留守的人作為人質(zhì)的念頭,這才沒有妄動殺戮,他們也才保得了一條性命。

秦鵠將眾人的綁縛解開之后,便問蘇韻茗道:“你要如何給我這些弟兄解毒?”蘇韻茗言道:“你這些弟兄所中之毒并不相同,手心腳心麻癢無比的人是中了我的千玨粉,左半邊身子麻痹的人是中了我的虹業(yè)丸。現(xiàn)在你把他們各自的癥狀問清楚,然后分成兩撥人。我在上山的路上便已經(jīng)找到了解毒的草藥,現(xiàn)在我先制藥,還請二當(dāng)家你先把他們的癥狀搞清再說。”

蘇韻茗在上山的路上,采了一株茯苓和一株當(dāng)歸,還采了兩株綠草,其中一株綠草顏色較深,是咸葉草;另一株綠草顏色較淺,是甜葉草。她把咸葉草和甜葉草各自切碎之后,用小石杵將這些草各自用力搗成粉末狀,然后把其中擠出來的草汁傾倒在一個小碗當(dāng)中,再用熱水填滿,這便做好了兩碗草汁水。然后她再把剛才咸葉草的粉末與切成塊狀的茯苓一道倒入鍋中,用開水煮上一刻鐘;把甜葉草的粉末與切成條狀的當(dāng)歸一道倒入鍋中,用開水煮上一刻鐘。待這些都做完以后,她便找來兩個大桶,將煮過咸葉草粉末和經(jīng)開水煮后軟化的茯苓倒入一個桶中,將煮過甜葉草粉末和經(jīng)開水煮后軟化的當(dāng)歸倒入一個桶中,然后她再將剛才的咸葉草草汁水倒入盛著當(dāng)歸的桶中,將剛才的甜葉草草汁水倒入盛著茯苓的桶中。她把兩個桶里的藥進(jìn)行了一番攪拌之后,這才笑著言道:“藥已經(jīng)好了。”而恰在此時,中毒的人也已經(jīng)被秦鵠分成兩隊。于是蘇韻茗便讓中了千玨粉的人從盛有茯苓的桶中舀出一碗藥汁來喝,讓中了虹業(yè)丸的人從盛有當(dāng)歸的桶中舀出一碗藥汁來喝。由于這些人本就中毒不深,又喝了蘇韻茗配制的解藥之后,原先的癥狀立馬便消退下去,身體也都恢復(fù)如初。

秦鵠見自己的弟兄們都恢復(fù)了正常,心中自是欣喜異常,于是他便拱手言道:“夢琳姑娘真是大仁大義之人,是我秦某人心胸狹隘,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蘇韻茗笑道:“二當(dāng)家的客氣了,也是我那日唐突,給眾兄弟們下了藥,兄弟們沒事,夢琳已經(jīng)是欣喜異常了,安敢再勞煩眾位兄弟向我致謝呢?”

那些曾經(jīng)中過毒的平山盟部眾紛紛說道:“我等自中毒之后,一直疼痛難當(dāng),幾欲死去,多虧姑娘妙手回春,才讓我眾兄弟恢復(fù)健康。姑娘那日雖對我等下毒,但也是情勢所逼,卻也怪不得姑娘。”

石妍娟也言道:“我曾經(jīng)帶領(lǐng)手下弟兄,逼得李姑娘你不得不跳崖自盡。真是老天保佑,讓你安然無恙。但我心中卻是愧疚不已,還希望你能原諒我和手下弟兄的魯莽!”

蘇韻茗笑道:“沒事的,妍娟姐,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小妹也很佩服你那豪爽的性格,日后我們便做水里來、火里去的好姐妹,好嗎?”

石妍娟見她這樣說,自是欣然答應(yīng)。

趙曼文見蘇韻茗與眾兄弟之間冰釋前嫌,自然也感到欣喜異常。可就在這時,一人從寨子外面飛奔進(jìn)來,急急忙忙地說道:“啟稟二當(dāng)家、三當(dāng)家,不好了,大當(dāng)家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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