く第3場〉

【同日夜，柳凡夕的住處】

［景——房間與其他房間的擺設基本無異，床、衣柜、配套的桌椅擺設都極盡相似。在房間的另一側，只有一副簡單桌案，放了些普通的文房四寶，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個臉盆架和銅盆，上面掛著個白色的臉巾。

[此時屋內并無別人，只有凡タ自己，坐在圓桌旁飲酒，桌子上擺了幾道菜，還有四個小酒壇，地上散落著幾只倒空了的酒壇，凡夕手里拿著酒杯，已喝的微醉］

柳凡夕:(眼神迷茫，自言自語的)我總以為，爹偏心大哥，是因為我不夠好，不夠優秀，可如今看來，爹根本沒做錯!為什么你們都如此對我，為什么都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拿起酒杯猛地喝下一杯酒)

卿云:(走進，見狀，膽怯又擔心的)凡夕…

柳凡タ:(看見人)你來干什么?

卿云:（怯怯的）我，我來看看你……

柳凡タ:（冷冷的）看見了?可以回去了

卿云:我……

柳凡夕:(警告的)別來打擾我！

卿云:(走進屋，勇敢的)凡夕，你別喝了…(搶下酒杯)

柳凡夕:（大聲的）你干什么?

卿云:（關心的）你別喝了!你這樣做，根本無濟于事!

柳凡夕:我的事不用你管!

卿云:借酒澆愁愁更愁，你何苦這么為難自己？

柳凡タ:（冷笑）怎么?今日發了什么慈悲，竟跑過來安慰我?那天不還冷言相向，理直氣壯嗎?

卿云:你明知我那日說的是氣話……，你接受不了夢然愛表哥的事實，我也接受不了，你喜歡的是夢然啊！！

柳凡夕:(激動地，大聲的)別跟我提大哥，(嚇到卿云)別跟我提他……(自言自語的)從小到大，我那么尊重他，(痛苦地)他是我大哥，從小對我那么好，什么都讓著我，對我對照顧有加，可如今，如今……(不忍再說的，說完拿起一壇酒猛地往嘴里倒去)

卿云：(上前急忙阻攔)好了，你別這樣，我不提就是了……(要去搶酒壇卻沒搶到)

柳凡タ:不要跟我提大哥，不要跟我提任何人，我現在什么都不想聽，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醉一場，（推開卿云）我求你，離我遠點……(說完又猛地喝了一ロ)

卿云:（不忍的）好，你想醉，我陪你你……

[卿云坐下，拿過酒杯，開了一壇酒，倒在杯里，也猛地喝了下去，被嗆得咳了幾聲]

柳凡夕:你這是干什么?（心軟的）趕緊走，我不需要人陪……

卿云:你不是想喝酒嗎?正好，我心里也煩，你既不能安慰我，又不讓我跟你說話，那你我便一起醉一場!

柳凡夕:醉一場?（警告的）好啊!不過我告訴你，我可不會像大哥那樣會替別人著想，萬一說什么話讓你傷心了，可別怪我!

卿云:你傷的還少嗎?我也不怕再多這一次了!

柳凡タ:(狂放的笑了)卿云，你知道嗎?從上次你在夢然那兒跟我說了那些話之后，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倆挺像的！

卿云:（不解的）既然這樣，你就應該明白我愛你的心，可你為什么不肯接受我?

柳凡タ:你能勉強你自己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人嗎?

卿云:不能…

柳凡夕:那你就應該知道，我不能勉強自己娶一個我不愛的人！

卿云:（深情地）沒關系，我可以等，我會一直留在這里，陪著你。只希望，有一天，你抬眼看我時，會喜歡上我……

柳凡夕:（無奈的）不可能的，你根本不了解我愛夢然有多堅決！

卿云:（難過的）我了解，我怎么能不了解，從你出言頂撞姨夫、去找夢然，我就知道，我在你心里不會再有一丁點兒位置…

柳凡夕:那你又何苦勉強自己？

卿云:因為我放不下，我不忍心，我既不能讓你愛上我，也不能安慰你，那就陪你一起痛，哪怕陪你一起傷心也是幸福的!

柳凡タ:(心有不忍的)你怎么這么傻?(固執的)哪怕你這么做，我也不會可憐你的!

卿云:我不需要你可憐，凡夕，我愛你，不管你愛不愛我……

柳凡タ:（心痛的）你這又是何必呢!

卿云:我承認，我自私，可是對待感情，誰不自私?就像夢然和表哥一樣，他們也跟你我樣自私。

柳凡夕:(不屑的笑了)不，不，他們倆不是自私，他們倆是兩情相悅，你我才是強人所難！

卿云:所以，難過的，只有我們自己!如今你我在這里長醉，也不過是各自尋求安慰罷了……

柳凡タ:(不忍的)別說了，喝酒…

卿云:(痛快的)好……，凡タ，既如此，讓我先敬你三杯，(提起酒)這一杯，敬我從小到大，愛著的柳凡タ…(說完一口喝下眼淚落下，又將酒倒滿，提起杯和)這一杯，敬你我心有不忍，卻無能為力…(喝下又倒滿，又舉起酒杯)這一杯，敬我愛你如初，從不后悔!

[柳凡タ聽完狂笑，卿云看著他也笑了，眼淚流下來。半響過后，柳凡タ喝醉了，卿云把柳凡タ扶到了床上躺下，躺在床上的凡タ嘴里不停的念著“夢然”兩個字]

卿云:(坐在一旁看著柳凡タ，用手輕撫柳凡夕的臉頰)為什么?為什么你心里只有夢然?她真的有那么好嗎?竟讓你和表哥都傾盡所有的愛她……(趴在了凡夕的胸前，眼里不停的掉)凡夕，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第4場〉

【第二日清晨，聚義堂，景同前］

［此時柳宗南和涵煙在堂上，柳宗南坐在堂上的正椅上，涵煙坐在堂上的側椅上，柳宗南照舊端著茶杯，用茶杯蓋撇著茶葉，柳凡夕走近]

涵煙:(看見人，主動地)夕兒來了。

柳凡夕:(沒回答，徑直的)這么早叫我來有什么事?

柳宗南：（放下茶杯，壓低聲音）瞧你這一身的酒氣，怎么，昨晚上喝酒了？

柳凡夕：（冷淡的）是，喝了些……

柳宗南:(看著人，懶得訓斥)行了，別板著個臉了，不用你娶卿云了，昨日上午卿云來找過我，既然你不喜歡卿云，你們倆的事我就不摻和了！

柳凡タ:(不解的)卿云找過你?她說什么?

柳宗南:她說從一開始都是她自己一廂情愿的，你并沒有想娶她為妻，她叫我們別勉強你……

柳凡夕: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卿云為我求情，感謝爹的諒解了?

柳宗南:（心有不悅）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涵煙:(提醒的)夕兒..!

柳凡タ:(不顧，徑直的)我是說，在爹面前，孩兒說的話還抵不過別人的三言兩語！如果不是卿云去找您，您還執意要讓我與她成親吧！

柳宗南:(語重心長的)你說一個女孩子，能不顧臉面、不顧身段的跑到咱家來，讓你燕兒娘親撮合牽線，心里得是多看重你，這么好的女孩子，你怎么就不能接受人家?

柳凡夕:我說了，我喜歡的人是夢然，不是卿云，要娶也是娶夢然！

柳宗南:那你就別想了，下月初五夢然就會跟你大哥成親。

柳凡夕:(意想不到的)下月初五?(恨恨的)看來爹真的很著急大哥和夢然的婚事！

柳宗南:對，不僅如此，我還提醒你，這段時間里，給我踏實點，如果讓我知道你從中阻攔，別怪我這個當爹的不留情面!

柳凡タ:(淡淡的)爹，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能如實回答嗎?

柳宗南:說！

柳凡タ:我這個兒子在你心里，當真沒有大哥重要嗎?

柳宗南:（徑直的）我知道你心里對我有成見，但我也不瞞你，我處處偏袒你大哥，是因為無論是立世還是處事，你大哥都比你強。

柳凡夕:這么說，爹執意要將夢然許給大哥，是因為爹打心底里覺得我不配，是嗎?

柳宗南:(不忍的)你既然如此想，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不過，你大哥從小到大、成熟穩重、尊師重道，做什么事都替別人思慮周全，不像你這般偏執、忤逆，只知道任性胡鬧……

柳凡夕:爹如此看重大哥，我猜，大哥成婚以后，爹便要將這山莊交于大哥掌管了，是嗎？!

柳宗南:(徑直的)是，我本打算找個時間跟大家交代一下，既然你今天已經把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就提前告訴你們母子一聲，也省的你們日后有怨。

柳凡夕:怨言?我們母子怎敢有怨言!爹，您將山莊交與大哥后，要將我們母子至于何處?

柳宗南:將山莊交與赫辰前，我會在莊外給你們母子購置田宅，山莊里的部分生意也會交由你打理，這些東西夠你們母子過下半輩子的了。

柳凡タ：(冷冷的)爹可真是好打算！（不屑的）不過不必了，除了夢然，我什么都不要，爹也不要覺得一切已塵埃落定，今日我跟您說句實話，不得到夢然我決不罷休，哪怕是爹一心阻攔，也沒用……

柳宗南:(警告的)你敢！

柳凡夕:走著瞧！(轉身走了）

柳宗南:(氣的拍桌子)混賬！

[涵煙在一旁看了看沒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