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行駛在開闊起來的大路上，車廂里依舊一片喧鬧，這些平均年齡還不到十七歲六個月的年輕人大聲唱著歌，連凱爾都加入進來，一點都沒有大人的樣子。
這家伙大部分時間都不像是個大人。
“綜上所述...我們和那群家伙一直以來都會是死敵，而且你知道嗎，蘇？我之前看到曼諾了...”雅克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雖然還是被我們淘汰了，但他在南錫好像過得挺開心來著。”
一旁的蘇葉沒有說話。
“我本來還挺擔心他在南錫會不會排斥，畢竟那幫家伙也是挺不要臉的，而且曼諾是和我們從小踢到大的，一直以來都是和南錫踢了不少場相當過分的比賽...還打了不少架，我記得當初我還給那個叫阿貝爾一拳來著...那家伙過了這么久還是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雅克繼續說著話，而且毫無停下來的意思“說起來和納薩有點像...現在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給他的信到現在都沒回，電話也沒接。”
窗旁的那個人依舊沉默著。
“不過你應該也知道吧，曼諾他好像現在在南錫都已經是踢核心的位置，不過那個俱樂部都打算給他合同了，想要重點培養他也不奇怪...不過進步速度真是很快，明明之前他的威脅球還沒這么厲害的...”
“不過之前他其實也有在U17踢核心的實力，只是因為總管的意思才將戰術向曼因傾斜...”從青訓基地一路升到U19的家伙今天格外喋喋不休“但我還是覺得他如果還在梅斯的話...我們這支隊伍會更強的，那家伙也會更強的...”
“所以蘇...”他轉過頭去，有些艱難的開口“我覺得...”
雅克的話忽然停住了，視線里那個男孩不知從何時起就低著頭睡著了，睡臉疲倦又安詳。
“睡著了嗎？”他有些無力的笑笑，但卻忽然輕松了下來“不過你確實很累了。”
說起來那個家伙這兩場都是首發...還是越年齡段的比賽，半年前甚至還在業余球會里踢著比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個看起來甚至有些瘦弱的家伙居然快成為了他們的王牌呢？
這家伙進步的速度說不定才是最快的一個...剛剛來的時候明明只比曼因強一些，但現在兩個人的距離大概已經天差地別了吧。
畢竟那家伙正常訓練都會缺席...更不用在休息日的時候給自己加訓練任務了。
“做個好夢，蘇。”雅克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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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的香氣彌漫在小小的房間里，老人推開窗外，看著這座城市的夜景。
“梅斯和南錫的比賽結束了。”艾頓推開了房門，直接出聲。
“誰贏了？”老人問道。
“...梅斯。”
“梅斯？”
“梅斯。”艾頓沉默了一會“蘇完成了帽子戲法。”
“帽子戲法嗎？”朗斯的主席笑了笑“真是出色的年輕人...不可思議，明明三天前才和我們踢滿了九十分鐘，居然還能在德比戰里拿出這么出色的表現。”
“南錫那群人果然靠不住...”朗斯的青年隊教練搖了搖頭“這么好的機會都拿不住。”
“就算是敦刻爾克那種弱旅也給你的隊伍惹了不少麻煩不是嗎？”熱爾韋喝了口咖啡“今天下午如果不是諾蘭的兩記頭球恐怕要有不少事端吧。”
“這確實是我的問題...”艾頓的臉色有些僵硬“我太輕敵了。”
“能夠意識到就沒問題。”熱爾韋點了點頭“之后還有一場更重要的比賽...和里爾那一場絕對不能輸。”
“沒問題的。”艾頓應答“這場比賽隊里的氣氛已經重新恢復正常...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這個賽季青訓也需要出一點成績。”熱爾韋語氣欣慰“雖然一線隊的表現也很棒，但青訓是俱樂部的重要一部分，我們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看過青訓隊伍踏進法蘭西大球場了。”
“這個賽季甘巴德拉杯的參賽名單也要出來了...洛林的名額梅斯大概已經要定了。”朗斯的主席摩挲著咖啡杯的邊“如果沒有那張門票的話，要挖到蘇會簡單許多。”
“但是父親...”他低聲說“現在的話想要挖到蘇的話恐怕有點困難...他剛剛完成了帽子戲法，而且梅斯也拒絕了我們的條件。”
“梅斯還是拒絕了”熱爾韋又喝了口咖啡，感受著熱氣在體內彌漫“那個克萊門扎小子居然能夠忍受住誘惑，真是難得。”
“所以現在...”
老人擺了擺手，將馬克杯放在桌上，看著眼前的文件。
“那就加價好了。”他笑著說。
“...加價！？”
“加價。”
“但這個價格已經足夠高了！！”艾頓急聲說“對一個孩子投入這樣的籌碼太多了！！”
“你在害怕什么呢？”熱爾韋反而笑了起來“蘇值得這個價錢...我相信他。”
“就算是個天才...”
“沒關系的。”熱爾韋搖了搖頭“就算我在現在提高報價...克萊門扎也會拒絕的。”
“...”艾頓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那個意大利小子是個商人。”熱爾韋重新給自己倒了一一杯咖啡，也給艾頓倒了杯，然后轉過頭去，看著眼前這座有些黯淡的城市“正好我也是，所以我相當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艾頓低下頭去，將那杯咖啡端了起來。
這樣的夜晚喝杯咖啡確實是種享受，尤其是在自家主席還把窗打開的情況下...他微微瞇起眼睛，感受著彌漫的熱氣。
“無論再怎么提高報價他也會拒絕的。”熱爾韋笑了笑“他也相當清楚蘇的價值，這場比賽過后是個人都會清楚他的價值的。”他想了想“不過也有例外，比如我們給他一千萬歐元，那他大概會答應吧。”
一千萬歐元...這個價碼丟在全球的足球轉會市場里估計能夠砸出不少水花。
“那我們為什么要...”艾頓愣了愣
朗斯自然不可能在一個年輕球員上砸這么多錢，所以那句話自然只是個戲言...既然只是戲言，那自家主席為什么還要繼續提高報價呢？
“原因很簡單。”熱爾韋出聲回答“既然我們現在得不到他...”
“那就考慮之后的事情好了。”朗斯的主席看著那個依舊一臉不解的艾頓，面露笑容“這個年輕人的合同...”
“可是那只有兩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