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內。
徐靜姝退了之后旅店的錢,買了一張離開皖城的汽車票。
“媽媽,走吧。”
徐靜姝撩開窗簾,最后看了一眼這里的街道。
以后……可能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好。”
葉曼收拾了為數不多的行李,剛打開門,就聽見樓下一陣喧鬧聲。
靴子踩木板樓梯的咯吱聲音,徐靜姝尋聲望去,就看見站在門口逆光而站的高大身影
葉曼怔住了:“霍……霍西州?”
男人掃了一眼屋內,目光落在徐靜姝身上,眉目凌厲:“去哪兒?”
“你以為,做錯了事情,能逃的掉?”
男人步步緊逼,徐靜姝慌張的后退。
“是你說,讓我離你遠一點……”
聞言,霍西州心中戾氣頓起:“你已經擾亂了我的生活!”
“我……”
徐靜姝靠著墻壁,退無可退,想到之前被囚禁的場景,何其相似,她呼吸困難,臉色漸漸蒼白。
“不要傷害小姝!”
葉曼雖怕霍西州,但護女心切,一把上前推開霍西州,摟住徐靜姝:“霍西州,你要做什么,沖我來,青山已經被你害死了,你不可以再傷害小姝!”
“徐青山那是死有余辜!”
霍西州從制服口袋中掏出一封信,扔到母女兩人眼前:“好好看看,你父親都做過什么!”
徐靜姝打開信件——
“慕容賢侄,霍家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只要你動動手指,霍家將再也翻不起身。”
徐靜姝身子一僵。
那是父親的筆跡!
信中后面還寫了,他對霍家的恨意,對霍家籌劃的報復,還有和慕容澤的一些合作計劃。
徐靜姝腦子嗡嗡作響,不可能的……怎么會這樣……
“你父親的筆跡,還認得吧。”
霍西州伸手抽回信件,掐住了徐靜姝的肩膀,逼迫她看著自己:“這就是你的好父親!”
“不……不可能的……”
徐靜姝呆呆的搖頭,滿眼不可置信:“爸爸不是這樣的人……”
記憶中,爸爸從未用過這么怨恨,狠毒的語氣寫過東西。
葉曼也愣住了。
她一直以為,霍西州對徐青山的報復,是被人誤導。
可這封信……
葉曼從未對自己的丈夫,這么陌生過。
“現在他已經受到了懲罰,接下來是你了。”
霍西州冷漠的看著徐靜姝:“在你死之前,給你個明白。”
“我?”
徐靜姝心里咯噔一聲,想起一個人。
霍西州薄唇輕啟,冷冷吐出三個字:“慕容澤,死了。”
徐靜姝身子一僵,望著霍西州,呼吸幾乎要停滯。
突然,樓下警笛聲響起。
滴滴滴——
尖銳刺耳!
徐靜姝繃緊了神經,猛然望向霍西州。
霍西州神色漠然,徐靜姝頓時明白了!
“警車,是你……你帶他們來的?”
霍西州冷冷開口,“你犯了罪,殺人,償命。”
徐靜姝打了個寒顫,徹骨的冷。
葉曼反應過來,一把抱住霍西州,朝徐靜姝大吼:“跑,跑啊小姝!”
“不準走!”
霍西州拉住了徐靜姝的胳膊。
葉曼見此,狠狠朝霍西州手腕咬了一口,男人吃痛,下意識松開了拽徐靜姝的手腕。
葉曼吼的歇斯底里:“小姝,快走!”
“媽……”徐靜姝哭著,方寸大亂。
“我最后說一遍,放開!”
霍西州看著跑出門的徐靜姝,擰緊了眉頭:“別逼我動手。”
葉曼不肯松手。
霍西州一個反手。
“砰”一聲。
葉曼被掀翻在地。
她咬牙爬起來,悲痛的看著霍西州:“西州,你這么對小姝,你會后悔的……”
回應她的,只有霍西州冷漠的轉身。
他面色鍍滿冰霜,心里更是不屑。
她對那個女人只有恨,不會有后悔!
……
此時,徐靜姝見樓下都是警察,根本跑不出這個旅店,一咬牙,她沖著樓頂跑去。
霍西州出門,就看見女人朝樓上跑的聲音。
他抬腳追上去。
“少帥,少帥您等一下!”
李副官小跑著一路從門口進來,他喘息著,敬了一個禮。
“報告少帥,您讓我查的徐小姐的事情,已經查清了。”
霍西州皺起眉頭:“說。”
“徐小姐這三年來消失,是被慕容澤囚禁了,就在您婚禮那天,她傷了慕容澤,逃了出來,就在今天中午,慕容澤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醒來了。”
霍西州瞳孔驟然緊縮。
囚禁,三年?
霍西州皺眉,心中亂作一團,似乎有什么東西正一點一滴的浮出水面。
突然間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心尖狠狠抽疼了一下,轉身朝著樓頂,大步沖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