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保兒終于等到了衛長安三人,卻不見衛容,她心下一動,微微愣了幾瞬,腦海中浮出一個危險的念頭,眼底的喜色褪的一干二凈,沉聲的問道:“衛容沒和你們在一起嗎?”
衛長安低聲道:“我們根本沒看到四哥,江岸也沒找到他。”
衛保兒暗道不好,以她對衛容的了解來說,衛容一定是去尋順民帝去了。
她鎮定了心神,看了一眼不遠處與太子談笑風生的南宮卻倬,想到衛容都不和他們商議一下就擅自行動,竟是有些賭氣的咬唇道,“讓他去吧!”
這個衛容,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
此時此刻在塔樓頂上的景兮,卻遇上了南宮卻倬的暗衛——寧轅。
先前景兮見過這人,因為就是她將凌初打斷腿從鎮南王府扔了出去,她躲在暗處見到這人救走了凌初。
寧轅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在這里,他本欲來這個地方為自家主子放風監視下面情況。
景兮剛想動手,卻想到寧轅根本不認識她,唇角揚起一絲邪邪的弧度,景兮斂了殺意,她今日是穿了一身淡綠色勁裝,為了掩人耳目特意裝扮了幾分,看起來英姿颯爽,絲毫不見是個暗衛模樣,到像個將門的大家小姐。
“你是誰?”景兮一瞬不瞬的盯著寧轅,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
寧轅不敢輕舉妄動,只推脫自己是迷了路的護衛。
他想著若是殺了這少女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不知道這個少女是哪家權貴的女兒,要是惹了麻煩就不好了。
景兮不悅,秀眉蹙起,“既然是護衛還不快離開這里!這里哪是你一個小小護衛來的地方,真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竟是管不住自己的護衛!”
寧轅臉色唰唰就變得鐵青,但他不敢反駁,只能喏喏的應下退了出去。
等他下了一層樓,才突然想到,這塔樓,是不允許別人輕易上來的,而且下面還有寺中武僧守著,連他也是踏著輕功偷摸著進來,這少女是如何進來的。
寧轅越想越不對勁,當即就轉身回到頂樓,而閣樓里空蕩蕩的,哪有什么少女啊。
寧轅見窗戶掩著,他警惕十分的慢慢走過去,景兮卻忽的從他頭頂跳下,手中已然多了一把長劍,光亮的劍身倒映著她綠色的身影,寧轅反應很快,腳尖一點從景兮身側掠過,手中多了一柄短劍。
“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寧轅冷眼看著面前的少女。
景兮一笑,絲毫不見緊張:“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吧。”
二人同時從地上彈起,兩道身影瞬間打斗在一起,劍光閃動,風聲作響間,還可以聽見景兮對寧轅肆無忌憚的調戲聲:“喂,這位小哥,這么兇做什么,人家可是女孩子,你下手可要輕一點哦,不然要是破相了,小哥你可是要負責的。”
寧轅做南宮卻倬的暗衛幾年了,哪里聽過如此調侃,就算是手底下的女暗衛雖然會打趣幾句但也不敢如此冒犯他。
登時寧轅的身法就快了幾分,和長劍比,短劍處于劣勢,他將短劍扣在腰間,掌風凌厲掃過,似有雷霆萬鈞,掌風帶過的波動將景兮高束的長發震得肆意飛舞。
媽啊,這個看起來比之前那個厲害啊!景兮心底直罵娘,先前那個還知道保命逃跑,現在這個簡直就是不要命一般的打法。
提起長劍,景兮連氣也沒喘勻就迎面朝寧轅斬下,激蕩起的劍氣讓他往后一仰,景兮的劍擦過他的鼻尖向后劃過。
寧轅冷冷一笑,直起身體,兩指并攏將景兮的劍刃夾在指間,然后狠狠地用內力彈了回去。
景兮一看情況不對,猛然將劍身抽回,往后倒退幾步,重新提起劍沖了過去。
“都說了不要這么兇,對姑娘就要溫柔一點。”景兮往后仰,腰腹一彎從寧轅側臂滑過,尖利的劍帶著浩大劍氣將寧轅的衣袍掀起。
還未等寧轅有所反攻,寧轅就被一道蠻力壓制住了,下一刻就有一柄閃著寒光的劍橫在他脖頸處。
景兮眨眨眼,瞬間就將真氣斂下,手腕輕挑,挽了一個劍花,收起了劍,看著突然出現的蒙著臉的陸涯和江岸,笑道:“你們是來撿漏的嗎?”
“不撿白不撿。”陸涯抽出一根粗麻繩不顧寧轅憤恨的目光將寧轅五花大綁。
寧轅氣到七竅生煙,他覺得自己完美的暗衛生涯碰到了一顆老鼠屎,不!是三顆!
“哇,涯哥你居然隨身帶這種東西。”景兮夸張的捂住嘴巴,靈秀的眸子帶著幾分狡黠。
陸涯拿眼睛斜她,嘲笑著,“說的好像你沒一樣。”
下一刻,江岸就很有默契的移到景兮面前從她褲腳上扒下一根繩子。
“哇,岸哥啊!你你你,居然摸人家腳,你要對人家負責!”景兮跳腳,故作生氣的指責著江岸。
陸涯淡笑:“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不拘小節哈。”
江岸挑了挑眉頭,拿著手上的繩子又給寧轅綁了一圈。
寧轅眼珠都要瞪到凸出來,正要開口,江岸眼疾手快將一團破布塞進寧轅嘴里。
“別吵,我們不殺你。但是你要是吵的話,下面守塔的武僧說不定就會把你當做闖塔的小賊抓進大理寺去。”江岸道。
郡主剛才說了,為了幫少爺拖延一些時間,就應該把南宮卻倬的心腹給抓起來,給南宮卻倬和太子添點麻煩。
窗口微動,三人警惕的看了過去,見了來人都舒了一口氣,一個身著黑衣蒙著面,依稀可以看到他眉目俊朗的少年跳從窗口旁的樓梯掠了進來,手上也拎著一個人,和寧轅一樣被五花大綁堵著嘴,但是這個人的眼睛卻被蒙了起來。
黑衣少年把人往地上隨意一扔。
“怎么這么慢啊。”陸涯上前一腳將少年手上五花大綁的人踹到寧轅身邊。
寧轅大吃一驚,他認識這個人,是大燕太子衛嵐商的心腹暗衛參理,寧轅有些震驚了,這分明是針對主子和太子聯盟來的。
“你們一身輕松,我還拎著這么一個大活人呢,我們走吧,你在這兒看著他們。”黑衣少年正是陸淵,他讓景兮留在塔樓,一是為了監視下面的情況,二是為了看管寧轅和參理。
話畢,三人就從塔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