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第一天,公司就給寧今安配了車。
寧今安在英國的時候學會了開車,回國后就去申請了國內的駕駛證,不過現在還沒到手上。
所以她最近上班都是蹭的江潯的車。
“楊助理,今天我需要出去一趟,你有空充當一會兒我的司機師傅嗎?”寧今安坐在車子后座,看向駕駛位上的楊盛澤。
江潯坐在她的旁邊,聞言收回放在手機上的視線,拂了她一眼,“他究竟是我的助理還是你的助理?”
寧今安絲毫不在意他的態度,“怎么,心疼了?”
“寧主編......”楊盛澤喊了她一聲,話可不能亂說。
“不然,”寧今安試著和江潯商量,“你把Imara給我吧,讓她當我助理或秘書?”
這段時間寧今安時常和Imara打交道,實在欣賞她,辦事細心利落實在讓人挑不出毛病,再加上長得漂亮,讓寧今安很喜歡
江潯隨口說了一個數。
“什么?”寧今安沒有理解到他的意思。
“我開給Imara的工資,”江潯勾了勾唇,不客氣的說,“你要是給的起這份錢,她應該也不會有意見。”
寧今安不由得咋舌,“當我沒說。”
中午的時候,寧今安離開了公司,楊盛澤充當司機。
在酒店住了半個多月,雖然費用都還是從江潯那里劃的,但是長久下來也不是辦法,于是找了家中介幫她找房子。
中午的時候她才有空閑,中介便與她約了中午的時間。
中介找的房子離公司有段距離,但也不是很遠,寧今安看了一圈下來,房子的采光很好,這點讓她挺滿意的,當即就簽下來合同。
回公司的路上,楊盛澤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幾眼。
“有話不說,不怕憋得慌?”
寧今安冷不丁的開口讓楊盛澤愣了愣。
“江總其實囑咐過我,如果寧主編要找房子,他說他名下有一套可以讓您住進去。”
“我知道。”寧今安應道,江潯其實幾次有意無意在自己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她都當作沒聽到。
她不是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有些時候人需要適當的糊涂。
“那您為什么還要在外面租房子?”楊盛澤不懂。
“房子是他的,和我沒關系。”
“可你們不是兄妹嗎?”楊盛澤反問。
兄妹?寧今安笑了笑,“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所以他是他,我是我。”
楊盛澤知道他們沒有實際的血緣關系,但聽到寧今安如此直白的說了出來,他還是感到意外。
思緒出走了一秒,再回神發現有個男人竟翻越了欄桿,到了車道上,眼看著就要撞上,楊盛澤猛地踩下剎車,車輪發出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寧今安心跳漏了一拍!
好不容易使車及時停了下來,還沒等楊盛澤喘口氣,下一秒,“砰的”一聲,在他們后面的車突然撞了上來,寧今安只感覺都她整個人往前撲,腦袋重重地撞在車門上,頓時一陣暈眩。
車子被撞擊著往前,最終還是碰到了那個“跨欄”的男人。
“寧主編,你沒事吧!”待車停穩,楊盛澤第一時間看向寧今安。
寧今安被撞得不輕,緩了一會兒抬手擺了擺,忍著痛對他說:“別讓外面那個男人跑了。”
楊盛澤看向車外,果不其然,那個“跨欄”的男人只是被車子輕碰了一下,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看清了因他而出的事故,瞬間心慌的要逃離現場。
楊盛澤怒了,“寧主編你等我一下。”說完他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狂奔追上那個意圖逃跑的男人。
男人跑的沒有楊盛澤快,很快就被抓住,使勁掙也掙不脫,周圍已經圍著許多人,對他指指點點。
楊盛澤拜托路人報了警,才看向男人怒道:“你是不是找死?沒看到這么多車來來往往的,你還敢爬欄桿?就再往前走個幾十米就有人行道,”他越說或火越大,“怎么,這么點時間都等不及,等下去找閻王?”
他話說得不好聽,男人也兇狠起來,“老子愛怎么過怎么過,關你屁事!”
“行,你還挺橫,等會警察來了我看你還能不能繼續橫下去!”
沒過多久,警察就來了,男人被帶上了警車,楊盛澤和警察說了幾句,回到車上,發現寧今安的額頭上腫起一大塊,腫起的包是烏黑的,還有一兩處被擦爛了,看起來觸目驚心。
“寧主編,我們去醫院!”
寧今安確實覺得很不舒服,有氣無力的點點頭,“麻煩你快點。”
醫院。
寧今安踏進醫院的那一刻起,所有在這里發生過的記憶紛至沓來,還和六年前一樣,沒有太多的變化。
楊盛澤給寧今安掛了急診,醫生給寧今安查看了腦袋上的傷勢,隨后安排她去做一個頭部的CT。
等結果的楊盛澤給江潯打了通電話,將情況都告訴了他。
通話結束后,他坐到寧今安身旁,“江總說他馬上過來。”
寧今安笑笑,“你們江總大忙人,這點小事其實沒必要告訴他。”
楊盛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安靜的坐在一邊和她一起等結果。
急診處讓一個實習生給楚循帶話,說是有病人需要他去看一下。
但他沒想到,那個病人會是寧今安。
她坐在走廊的長椅上,身子靠著墻壁,正閉著眼睛眉頭蹙起,模樣看上去很難受。
楚循的視線緊緊黏在她的臉上,直到發現她腦袋上的腫包,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了幾下,臉一瞬間黑沉了下去,卻還是放輕了腳步朝她走過去,害怕會驚動她。
寧今安察覺到有一片籠罩著自己,她慢慢的睜開眼,對上了一雙她漆黑深邃的眼眸......
雖然她知道,只要回到了京城,總有一天她和他會重逢,但是她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孔,寧今安難得愣神,即使是六年過去,男人那俊朗精致的臉甚至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更年輕了。
也對,能讓她念念不忘的人就是應該如此。
楊盛澤不知道為何空氣突然沉默了起來,他看見寧今安與眼前那位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對視良久。
他們沒有說一句,可對視的目光似乎藏著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