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止了十秒。

琉璃和杏語兩個人坐在彼此的對面大眼瞪小眼。

“太子，怎么來洛長書院了？”最后還是呆滯的琉璃先開口了。

“就因為看到了太子哥哥的棋譜筆記，你就愛上他了？”杏語不敢相信這個單純的小女孩竟然會因為這樣而愛慕上別的人。

“我沒有！”琉璃真的很喜歡下棋，平日里沒有朋友只有哥哥，又不敢與更多人交談，天天窩在房間里研究棋譜，能認識公主也只是偶然。

“我平日里就在這個書院里，幾乎不怎么出去，除了哥哥就只有這個愛好與我為伴了。”

杏語一聽，覺得也在理，便不再多問。

“話說，最近書院里不知為何來了幾個武將家世出身的學生，在課堂上不見得聰明，但是課下在外面的院子里互相切磋武藝，武術都是一流。”琉璃輕輕撥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角落里卻多了幾把紅纓槍。

剛才進來居然也沒發現，杏語驚訝道。

“想必是要在洛長書院里多讀點書，這是要成為文武雙全的人啊。”杏語感嘆著，想起來最近父王也在強迫譽王去書齋跟著他們一起咿咿呀呀地背那些先賢著作。

“許是怕習武之人目不識丁，被人蠱惑利用吧。”琉璃扔下手里的書，干脆把窗戶打開，讓涼快的空氣跑進屋子里。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說著話，沒有主題，沒有重點，就這么聊著。

但是兩個少女心里都憋著點事兒。

誰都沒說，誰也沒有繼續往下問。

天色漸晚，杏語踩著晚霞的余光急匆匆地離開了洛長書院。

七彎八拐地兜回宮里，杏語看到桌上有個的饅頭二話不說就往嘴里塞。

“今日又逃課了？”沐語輕聲走了進來，神不知鬼不覺。

“你管我！”以為皇姐又要責備，杏語扭身就想走。

“我還沒說話呢，跑那么快干什么？”沐語見妹妹要走，語氣還是軟了下來，“太子哥哥明天就要搬去洛長書院了，不去告個別嗎？”

杏語手里還拿著個饅頭在啃，門外的小宮女見狀手忙腳亂地從廚房端出來幾樣小菜和糕點。

“明天？”莫名其妙出現的饅頭估計是哪個小宮女疏忽沒收進去的，但是杏語也沒介意，擺擺手讓小宮女把小菜送進自己房里。

“那日父王交代的時候你也在，怎么能把這件事情忘了呢？”沐語話里多少有點責備的意思。

確實，父王的確說過要讓太子去洛長書院，但也沒說這么快啊。

“那我現在去一趟吧，太子哥哥在宮里嗎？”杏語饅頭啃了一半，口渴地慌，把剩下那半個隨手扔回盤子里，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咕咚地灌下去。

“在東宮呢。”沐語回答道，伸出手帕往杏語嘴角狠狠地一揩。

“一個姑娘家家，吃了東西記得擦嘴巴再去見人。”

杏語嘿嘿兩聲傻笑，說：“沒事兒，太子哥哥近視眼，他看不清楚。”說著，“呼”地一下就跑進了黑夜里，只剩下一個看門的小太監提著燈籠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