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立馬就找人去找去調查。
陸初安現在正是危險期,誰不知道她繼父那破事,他也實在是清楚陸父當年發生的事情。
那天祭日,最沉默的就數陸初安了,跟個丟了魂的人一樣,六神無主心神不寧。
她那邊的親戚個個都嘲諷著。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巴沒一個是干凈的。
當時陸初安就這么筆直地站著,可眼里卻是空洞無比。
相比起安溫的哭喊聒噪,陸初安反倒是冷靜十足,也難怪被那群勢利親戚說她冷血不是親生的。
那天陶家一大家子也到了現場,晚上的時候陶荀出來透氣,看到她一個人坐在狗窩旁,拍著旁邊的金毛。
“我沒爸爸了,我真沒爸爸了……”
好像隱忍了一天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
也是因為這樣,陸初安被陶老爺子給接到B市去過生活,讓陶荀陪她一起吃吃喝喝玩樂。
當初陸初安還患上了輕微的抑郁癥,一發起病來就把自己鎖屋里,嚴重的會掐自己手臂,一個印一個印的,看得陶荀也覺得心疼。
你說她堅強,她其實也會難過。你說她沒心沒肺,她其實也會哭。
她所有事情都是隱忍著。忍著忍著,不就自個兒出問題了嗎?
方秦是在家小區后邊的角落里發現陸初安的。
她手里拿著貓罐頭。
她伸出手,輕輕撫順流浪貓的腦袋。
“我那會爸爸死了,跟我家阿毛,就是那只金毛說了好多話。那金毛是真的狗,脾氣狗,老是叼走我鞋子往門外扔,我爸有時候訓我了它會在一旁搖搖尾巴。”
“可是我爸死了,安溫一個勁在那虛偽的哭,恨不得讓陶爺爺一家子聽到。我只好找金毛聊。”
“可是金毛好像也聽得懂,他不說話,耷拉著腦袋,”她突然覺得好笑,輕輕笑了一聲,“可能是所有人忙著葬禮的事情忘記給它吃的了,所以才耷拉著腦袋一邊聽我說一邊吃狗糧。”
“可是阿毛在我爸去世的三個月后也生病了,那個病我也忘了叫什么,只知道那天我很難受。好像所有人都在慢慢離開了我。我從陶爺爺家逃出來,回到了被那幫親戚霸占的宅子,看到阿毛就被他們給扔在門外,用一個黑色垃圾袋包著……”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那群真不是人,他媽的我家阿毛吃好喝好的,金貴身子哪能讓他們糟蹋!”
陸初安一個人蹲在這里,跟一只流浪小橘貓說了好久。
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
“我生病了,但我好了。但是現在,我感覺我又生病了。那個醫生好沒用是不是,還說把我治好了,其實我都還沒痊愈。我要讓陶爺爺扣他工資!”說著說著,陷入了沉默。
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草坪上:“我沒用,陶爺爺費心費力給我治病,就連那吊兒郎當沒什么用處的陶荀也關心我。可是我還是不爭氣,我感覺我生病了,好像比以前更嚴重了。爸爸的死我感覺我有錯,我愧疚。但是周濤,周濤的事情憑什么對我產生了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