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懷瑾的話音剛落,吳懷瑜也出手了,拂塵從上向下砸向了田千壟腦袋。
田千壟正色瞇瞇地看著吳懷瑜,還學(xué)著他哥哥田千頃的樣子吸著鼻子。他來不及躲閃,只把頸子一縮,硬生生用腦袋接了吳懷瑜一拂塵。
刷拉,田千壟額頭上出現(xiàn)了千百條血絲。
“兩個婆娘還很燙手呢!”弟兄倆幾乎同時喊出相同的話,也都刷拉一聲把腰刀拔了出來。
秦良玉早已向陸林豹使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出手。
秦良玉從后面把拂塵一抖,就纏在了田千頃的脖子上,接著往后一拉,田家大公子便仰面朝天從馬上跌了下來。
他哎喲一聲,昏頭昏腦地在地上翻滾。
陸林豹見秦良玉發(fā)出的信號,刷拉一下子拔刀在手,用刀片輕輕一拍田千壟后腦,田千壟也仰面朝天跌下馬來。
跌下馬來的田千壟一時間昏迷不醒。
城門那邊,守城的兵士見他們的主人吃了虧,便都提著長槍短刀,呼啦啦直往這邊涌。
“快跑!”
隨著秦良玉的一聲喊,四匹馬飛一般地往南飛奔,思州西城門城外的官道上揚(yáng)起了一溜煙塵。
守城士兵趕到時,田千頃才叫喚著從地上爬起,看著田千壟昏迷在地上不能動彈,便跑過去蹲下身子抱在懷中大呼小叫。
“二公子爺怎么了?”士兵們見秦良玉他們已經(jīng)跑遠(yuǎn),便紛紛圍上來問候。
“怎么了!”田千頃的聲音惡狠狠,“見我們盤問過路人,怎么不早些上前來助陣,讓我們兩個人對付四個頂尖的高手。你二大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活剝了你幾個的皮!”
“這——我們......我們......”
守城門的士兵證惶惑著不知怎么爭辯時,卻又被田千頃喝了一聲:“還不快些把你們二大爺背回城去?”
幾個人背的背,扶的扶,把田千壟送進(jìn)了城。
城中,田雄龍和田雄虎正在談?wù)撎锴ы曀麄兦巴鳎蜅钔钸_(dá)合謀殺死貴州巡撫郭子章的事。
“我們這個妹夫也太大膽了,去年才引誘前任巡撫江東之攻打飛練堡,讓八千貴州官兵死于非命,江東之也因此被革職查辦了呢!現(xiàn)在又想著要在新任巡撫郭子章身上做文章,”田雄龍說,“看來他是要強(qiáng)拉水西入局喲!”
“是啊!”田雄虎回答,“妹夫是看準(zhǔn)了拉上水西和永寧,自己就是這西南地區(qū)的王者,朝廷不敢拿他怎么樣,難怪李化龍都懼怕三分,只得上書朝廷要詔安播州呀!”
“播州是安全的,偏偏我們北面的馬家出了一個秦良玉,讓我們吃了不少虧啊!”田雄虎又問田雄虎,“還有,田千頃和田千壟死活都不愿意去幫助楊通、楊達(dá)呢!”
“這——為什么?”
“為什么?我這倆個沒出息的貨喲!上次他們不是在石柱被秦良玉的那兩個手下—吳懷瑾和吳懷瑜——打了嗎?這兩憨貨不僅不記仇,反而看上了人家,對人家戀戀不忘了呢!”
“這怎么能行?楊通楊達(dá)都是猛虎一樣的人物,為了弄到吳家兩姐妹,他們把點(diǎn)易洞道觀的道姑都給屠殺了,”田雄虎急了,“得罪了他們,那是在捋虎須呢!”
“我也是這樣對他們講的,這兩個不知深淺的東西卻認(rèn)為他們在佛頂山圓通和尚那里學(xué)了這么久的功夫,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可以與楊通楊達(dá)爭斗了呢!”田雄龍說,“他們這此去,除了要?dú)⑺拦诱拢€要與楊通楊達(dá)比試比試,賭一下誰贏了,誰就去追求吳家姐妹呢!”
“這——他們的功夫,真的可以與楊通和楊達(dá)交手了嗎?”
兄弟兩人正說著,卻有家人突然進(jìn)來報告:“不好了,兩位少爺被人打了呢!”
“才出城去一會兒,怎么就被人打了?”田雄龍一臉驚愕地站起身,“傷得嚴(yán)重嗎?”
“倒也不是很嚴(yán)重,”來人回答,“田千頃少爺昏迷了一會兒,現(xiàn)在醒過來了!”
“打兩位少爺?shù)亩际切┦裁慈耍俊碧镄刍⒁舱酒鹕碜樱D(zhuǎn)臉看著田雄龍,“該不會就是楊通和楊達(dá)啊!”
“不知道呢!”報信的人說,“只聽守城軍士講說打了他們的一共是四個人,另外還有三個道士!”
“這就怪了!”田雄龍、田雄虎急匆匆走出,向田千頃和田千壟的住處走去。
“你們怎么了?”看著田千頃額頭和田千壟左臉上的一絲絲血印,田雄龍沒好氣地說,“讓你們到佛頂山去學(xué)了幾個月,怎么還是沒生出息啊!平常自我吹噓如何了得,這下子被打臉了吧?”
“不是的呢,爹,”才醒過來的田千頃一邊輕輕地拍打著自己的后腦,一邊偷偷對田千壟做著鬼臉回答田雄龍,“我們一點(diǎn)也不差,但再怎么混球也不能對自己的老婆下狠手您說是不是?”
“你們的老婆?”
“就是吳家倆姐妹呀!”田千壟接過他哥哥的話回答,“是她們扮著道士經(jīng)過咱們思州呀!都說打是親,罵是愛,我們被人家親了兩回,滋味可非同一般呀,非她倆我們這輩子還真就不娶了呢!”
“瞧你們那點(diǎn)出息,”田雄龍氣得大喊大叫,“都被人家打昏死了過來,還說是在親你們呢!你倆早晚要被她們要了性命。”
“不!她們不是要我們的命,她們對咱哥倆有情有義呢,她們說了,她們要的是楊通楊達(dá)的命,”田千壟說,“你想啊,她們要是要咱的命,還不把咱們往死里打,只是趁咱倆不做意給我們輕輕掃了一下子,這不是打情罵俏是什么?”
“對呀!”田千頃又道,“把我們弄下馬的是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秦良玉,還有一個是個中年的武功高手。她們是發(fā)現(xiàn)吳家姐妹在向我們拋媚眼了才這么做的呀!”
“簡直是一派胡言,”田雄虎心里這樣想著卻沒有出聲,只是嘆了一口氣說,“叫你們?nèi)ニ鬓k點(diǎn)事,沒想到一出門就受了傷。這事辦不好,你姑父的大業(yè)難成,我們思州的前途難保呢!我看你們倆啊!”
“二爺不要說了,”田千壟馬上道,“我們這就去水西,順道到佛頂山讓我們的師父也一同前往!”
“還要叫上你們師父?”
“是的,有我們師父在,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田千壟回答,“辦完了事我們再與楊通和楊達(dá)賭一個輸贏,看誰才有資格迎娶吳家兩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