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君亦思,郎亦想
- 大明浮萍
- 筆下櫻
- 2036字
- 2020-06-08 18:45:29
詔獄之內紀綱正悠哉游哉的品著美酒。
“大人,那右侍郎家中已經送來了銀兩,大人怎么辦?”
紀綱放下手中酒杯大笑了起來。“戶部右侍郎知罪不改,還讓家中用錢銀買通官員,當立斬。”
“對了!大人龐鎮撫史來信說那藍百戶已經回京了。”
紀綱眼神一變將手中酒杯一把捏碎。“那小子壞我好事,如今既然回京了,我要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已經邁進年關,京城之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藍兄,我還要回東廠向廠公交差,先此別過了。”
“方兄一路小心。”
拜別之后,藍遠也要第一時間趕往北鎮撫司交差。
方楚走出不遠,回首向藍遠囑咐道:“藍兄,還請萬事小心。”
藍遠一進北鎮撫司紀綱就迎了上來,拍著藍遠的肩膀說道:“藍百戶辛苦了,快里面請,我早已讓人備好酒菜了。”
飯桌之上紀綱舉起酒杯說道:“藍百戶這次功勞甚大,不僅萬無一失的押送了賑災款,還徹查了嚴州貪污一案,我還聽說藍百戶不費一兵一卒就把那困虎山匪盜一網打盡了。”
藍遠雖然知道紀綱只是逢場作戲但附和道:“這都是指揮使大人的功勞,如果不是指揮使大人栽培,藍遠何德何能能但此大任啊。”
紀綱臉上是樂開了花。“哦,對了,我聽說藍大人不喜喝酒,所以我托人準備了上好的茶水。”
藍遠作輯道:“謝過指揮使大人,卑職就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
紀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酒還是比這茶要好,這茶至始至終只配被裝在砂土做的杯中,而且這茶水至始至終都只能在砂土陶瓷杯中上不得臺面,這酒則是可以裝入玉杯之中,其味美甘甜。”
藍遠小口品著茶水說道:“這茶水苦澀清淡,但是清心淡寡使人心曠神怡,這酒雖然尊貴鮮美,但卻使人醉生夢死,傷身勞神。”
紀綱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茶雖好,不過幾日之間就會餿掉臭掉,這美酒卻可以收藏幾十載,而且藏得越久這酒越美味。”
藍遠將杯中余下的茶沫倒掉說道:“這茶壞掉了可以換掉重新沏,不像美酒一般從一開始就能讓人醉生夢死,越久酒越香味越美,也越使人傷身勞神。”
紀綱大笑道:“哈哈哈,百戶就如這清茶一般,不過還請百戶注意不要讓這茶餿掉了。”
藍遠笑道:“哈哈哈,我勸大人還是少飲酒,切莫被這美酒迷了心神。”
藍遠回家路上想著紀綱的一番話,如今自己也算是和紀綱撕破了臉皮,不知道那紀綱會對自己如何下手,但那紀綱如今也被權力迷了眼,這樣一來他總會露出馬腳。
藍遠回到家,家門口掌著白燈,藍遠皺了皺眉頭,掌白燈莫非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藍遠沖進前堂,父親正跪倒在地燒著錢紙,正在祭奠著誰。
“父親!”
父親回過頭看著藍遠,轉頭起身說道:“遠兒回來了。”
“嗯,父親這是再做什么,祭奠何人?”
父親繼續燒著紙錢道:“這是祭奠戶部右侍郎李大人,前幾日他被那紀綱處死在了那昭獄之中。”
藍遠聽到父親的述說,不禁感到錯愕,這戶部右侍郎為人清正,待人和善,更是父親多年好友,當初父親被小人陷害,也是李大人在皇上面前用全家性命擔保,才將父親救出。
“父親,李大人一向謹慎,也不曾得罪任何人,為什么會進那詔獄之中死于非命?”
父親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這事都怨我,我朝堂之上頂撞了那紀綱,那紀綱知道李大人和我情同手足,為了報復我就將那李大人隨便安了個罪名下了詔獄。”
“可是,這詔獄雖為北鎮撫司所管轄,但其生殺大權還是在皇上手上,這莫須有的罪名皇上就不曾調查一番?”
“哎~那紀綱為人陰險狡詐,他托人告知李大人家中,讓他們準備銀兩,就可以放過李大人,結果李大人就被安上了不知罪,私通朝廷官員的罪名,在詔獄之中被殺了。”
藍遠跪倒在地,對著父親三叩首說道:“父親,我勢必要鏟除那紀綱,還朝廷一片安定,還百姓一個太平。”
父親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藍遠說道:“遠兒你當真如此想的?那官場如同深淵沼潭一般,一旦涉入其中恐怕很難全身而退。”
“父親,遠兒想好了,紀綱不除,勢不歸家。”
“好,七尺男兒應當如此,為父支持你,你盡管去做,有事情為父給你背著。”
藍遠躺在床上,看著從窗戶投進來的月光思緒萬千。
“對了,還有一人自己還未曾去見。”
藍遠帶上銀兩騎上快馬往城西趕去,月色之下的城西小院幽然靜謐。
走到門前,看著門上掛著的正是自己的玉佩,玉佩上多了一根紅繩和旁邊多了一封信。
藍遠取下玉佩,上面還尚留余溫,是才被人掛上去的。
藍遠本想敲門,但手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半年前多謝姑娘搭救,在下今日前來答謝,雖然很想結識姑娘,但以后恐無緣再見,之后還望姑娘珍重,藍遠在此別過。”
藍遠放下銀兩騎上馬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藍遠走后小院木門打開了,女子靠在門口看著藍遠離去的地方說道:“你終究還是要去嗎?”
藍遠回到家中拆開了信封。
君啟書:
“月色無暇,遇塘池則輝,風過而漣漪。”
“曲調無情,遇情愫則生,人過而相思。”
“君子無意,遇良人則起,卿過而恨悔。”
“君思亦所思,郎想亦所想。”
“書至上,望君一切安順。”
藍遠將信封合上,望著外面的一輪明月,一時間竟有些傷感無措,如果自己不是身負重任,自己應該能和那位姑娘吟詩作賦觀花賞月吧。
可現在自己不能讓任何無關之人卷入這場即將到來的京城風波之中,斷情斷義做一個真正的錦衣衛應該是現在最好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