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手持卷軸騎馬來到北狄軍營前方三里，“大黎特使求見北狄副將霜落。”

劉一喊了三四遍，侍衛面面相覷后才有一人進入軍營報信，彼時霜落正在合上寫著：夫人失蹤，王思君抵達的字條。

“副將，門外有黎朝特使求見。”

“喔，還真快。”霜落說著起身，一臉嚴肅，氣宇軒昂，氣息一點也不像當初在廣陵的時候，好像長大了。

霜落站在帳篷外看見軍營外馬上的劉一，沒等對方說話就喊道，“回去告訴王思君，明日辰時就我和他在交界地好好交流一下，記住，就他和我。”說完手一抬，示意放行。

劉一又騎馬回了軍營。

王思君聽到這話后笑了，打開自己寫好未送出的信，信上寥寥數語，“明日辰時四軍交界處見。”

“公子，會不會有詐。”劉二擔心道。

“沒事，到時候你們在三里外等候，有什么....哈哈，應該不會有什么。”王思君自己都笑了。

“公子可有把握。”

“我突然知道他們此行定是與我有關。”

“那您跟不能去了。”劉一急道。

“沒事，去安排吧。”

第二日辰時，兩人如約來到了交界處，身后二里之外是雙方的陣營。少年意氣風發，馬兒蓄勢待發。

“為什么要主動打破和平？”王思君輕聲道。

“呵。”霜落嗤笑了一聲，淡淡道，“沒有打破和平，打的只是該打之人。”

“你覺得誰會贏？”王思君戲笑著，他賭北狄不會真的與黎朝開戰。

“誰知道呢？反正再打起來軒轅老頭會是第一個倒下的。”霜落靜靜的看著王思君，眼神里充滿了厭惡。

“那就明天見了，駕！”王思君說完策馬離開。

風吹進霜落眼中，泛起紅漪，哽咽道，“王思君，你孩子死了！”

王思君瞪大眼睛回頭，勒馬止了步，嘴唇顫抖，幾番才說了句，“什么？！”

或許是相隔較遠，或許是風太大，霜落只看到王思君嘴唇微動，不知在說啥，“回去問我呢你老丈人。”掉轉馬頭，行了幾步，像是不甘心，“妻賢夫禍少，最后提醒你一下。”說完策馬揚鞭回到隊伍。

“你孩子死了！”

“你孩子死了！”

“死了！”

“死了！”

霜落的話像根刺扎進雙耳，不停回蕩著，腦海深處雪見的樣子不斷浮現出來。

“公子！”

“公子！”

王思君從馬背上跌落暈了過去。

.......

京都一處普通的宅子躲在熱鬧中，里屋暗道下去，里面是一間間刑房，各種刑拘應有盡有，觸目驚心。

各種刑拘堆滿桌面，前面被鐵鏈拴著一個男子，四肢關節處可見結痂的疤痕，說明此人手筋腳筋已被挑斷。

軒轅穎沒有平日的華服伴身，一身夜行衣，坐在刑具面前玩著帶血的刀，良久緩緩道，“想好了沒，人到底藏哪里了。”

石頭從一開始的不知道到現在的悶不吭聲，瞪著軒轅穎。

“啪！”軒轅穎重重放下匕首，指著石頭的眼睛，“把他眼睛挖了！”

“這.......”一旁的人還在遲疑。

“是不是也要挖你的！”軒轅穎惡狠狠的看著石頭旁邊矗立的兩個蒙面人。

“啊！”

“啊！”

......

“明晚我再來，你要是還沒想好，就不用活了！”軒轅穎正起身準備走。

被痛暈的石頭再次醒來，“呸！”咽下口中帶血腥味的口水，繼續道，“你...你這毒婦，公子一定會休了你！你還想知道蕭姑娘在哪？我呸！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你再說！你再說！”軒轅穎沖上前給了石頭兩個巴掌。

“哈哈哈，我等著你被休那一天，哈哈......”

“給我把他舌頭也拔了！”軒轅穎看著那兩人又在遲疑，厲聲道，“你們聾了嗎！還是我話不管用了！”

“是！”

“是！”

兩人閉著眼一用力，拔下石頭的舌頭！軒轅穎眼睜睜看著一切，看著舌頭落了地，看著石頭滿口鮮血不斷地從口中涌出，看著石頭慢慢靠后，之前被氣得呼吸急促得胸脯慢慢平復，盡然感覺到一絲快樂！

轉身慢慢出了院子，回了侍郎府。

......

京都菜市場

......

“唉，張大姐，你昨晚有聽到特別慘的叫喊聲嗎？”

“沒有啊！”

“哎哎，我聽到了，我在家里聽到了，把我孩子都嚇哭了。”

“會是什么呀？咱們附近挺太平的呀！”

“誰知道....”

“哎，會不會是孫秀才？他去年不就是這段時間沒的嗎？”

“哎呀，快別說了，汗毛都立起來了。”

“哈哈哈，你們就是膽小，這世上哪有鬼。”屠夫砍下半斤豬肉，“給張大姐，你要的，剛好半斤，五十文。”屠夫繼續劃著肉，“這鬼哪有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