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控暴走
- 千與墨
- 子木尤溪
- 4536字
- 2024-03-26 14:53:52
“啊…”一直有吵鬧的聲音傳來,白夭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景象熟悉又陌生。令她熟悉是因為這是楓葉高校的宿舍,陌生是因為她之前還在廢墟上遭受怨氣侵蝕,怎么一睜眼看到的會是這個。
“白夭,白夭。”推門進來的是她同宿舍的女生。“白夭,你怎么還在宿舍里,你不知道今天要舉行畢業慶典嗎?快走,大家都在大禮堂集合呢。”
畢業慶典…這什么東西,我可不記得我有參加過,這到底怎么回事。
大禮堂內坐滿了人,那女生拉著她坐在提前讓人占好的位置上。葉校長站在臺上發表講話,所講的內容無非就是表揚那些取得好成績的學生。當念到白夭的名字時葉校長特意停頓了一下,爾后畫風一轉她成了眾矢之的。
“你到底是不是影組織的人,你為什么吸收了所有夜幽泉,你知道那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你知道嗎?”葉校長的臉開始扭曲。
“都怪你,都怪你。”身邊的人都發生了扭曲。
“你說說你,明明是清白的卻因為他們的猜忌失去了那么光榮的時刻,以你的成績進入天啟學院應該不難,那可是你一直想去的最好的魔法學院,你難道真的不恨他們嗎?”這尖銳的誘惑之聲回蕩在耳邊,白夭置若罔聞“你竟然不恨他們,這可不好玩了,你的身體是個很好的器皿呢,你不恨的話我該怎么奪舍你呢?”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啊,我可是邪祟。是由人類產生的負面情緒凝結成的,是這世間至暗至邪之氣。”
“區區邪祟也想奪舍我,我可不認為你有機會。”
“是嗎?你從小到大真的沒有產生過負面情緒嗎?別人都有父母,你的父母呢?別人都見過自己的父母,那么你對他們有印象嗎?再想想其他人,為什么從小到大都是你在照顧他們,他們有在乎過你嗎?”
白夭聽后并未著急回答,認真的想了想就在邪祟以為自己成功的時候,她開口了“你問的這些問題的確是曾經的我所抱怨的那些,但現在那些對我來說似乎也沒那么重要了。你無法蠱惑我只能困住我一時,而我心向光明你始終無法奪舍我。”
從她的腳底延伸出點點光亮,天光大亮時邪祟消失了。白夭站在廢墟上目光堅定,析木的聲音施施然傳來嚇了她一跳。
“析木,你能現身了?”
“嗯。你剛才被邪氣侵蝕了,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
“這附近的妖獸基本上都被那只三階妖獸召喚過去了,那邊的人估計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確如析木說的那樣那邊已經死了好多人了,嚴陽出發時帶的近百名軍法師只剩二三十人了。可還是沒能接近四爪妖狼,它總能讓一二階的妖獸擋在前面。
嚴陽看著那些人喪生有一瞬是動搖的,但還是決定踩在他們的尸骨上完成這次任務。白夭看到嚴陽的背影與夢中的那道影子相重合,那些碎片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的世界歸于一片寂靜。
“烈焰斬。”
嚴陽的一聲暴喝將她拉回了現實,他手中拿著一把炎劍與四爪妖狼對抗。從魔法氣息來看他并不是那個人,他們是不同的。
“吼——”
她看著那只妖獸有些厭煩,厭煩它們毀了這座小城。為什么會突然產生這些情緒呢,她明明一直看的很通透的,是因為邪祟嗎?不是的,而是她體內的那股力量蘇醒了,她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無盡火舞。”
白夭全身籠罩著熊熊烈焰,火焰形態無常疾速旋轉,將四爪妖狼圍住。“嗷嗚~”在烈火中發出聲聲悲鳴,這一操作直接看呆了嚴陽。
火靈之力,是純粹的火焰之力,怎么會…她怎么會有那么強大的火焰之力…
“區區三階也敢放肆,雷霆萬鈞。”
天空中雷云涌動無數電離子集合,如暴雨般傾瀉而出只一瞬便將其劈成飛灰。
嚴陽張張嘴說不出任何話,一個人怎么會有那么多系,還擁有那么強悍的力量。這樣的人他曾在多年前見到過,如今眼前之人的力量更強。
“靈魂復蘇,在這場禍亂中喪生的人啊,我以自身喚醒你,聆聽我的召喚,復蘇吧。”
白夭以自身為代價展開高階治愈法術,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楓城早就被人設下了靈魂禁錮大陣。地上緩緩升起一個巨大的暗紅色血陣,布置這樣一個大陣不知消耗了多少人力。
“這,這是什么?”
“這是靈魂禁錮陣,需要人血為媒,設陣之人布置這樣一個大陣那得是殘害了多少人,他們將人殺死還不夠還要禁錮他們的靈魂,到底要做什么?”
“雷霆萬鈞。”雷電擊落陣法無半點損傷。
“哈哈哈哈…憑你的那點雷電之力也妄想破掉此陣,這大陣可是我耗費了數百人的性命布置完成的,哪能那么容易讓你破除。”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懸浮于陣法之上。
“你是這次災難的幕后之人。”嚴陽也從地面飛了上來。
“不,我只是聽從組織的安排而已,這些靈魂我另有他用,你們別想了。”
“靈魂一旦被禁錮就再無輪回的可能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你得逞。”
“是嗎?那你先抓住我再說。”黑袍人念動咒語就要走,卻被一股無形之力打斷了,抬頭看見的是一雙猩紅的眼睛。
“走?我讓你走了嗎?”人還是原來的人,只是這語氣讓嚴陽都有些膽顫。“念控—禁錮”
隨著術法落下嚴陽感覺自己不能動了,這是敵友不分了?
“你們毀了一個地方還不夠居然還想再毀一次,禁錮人類的靈魂不入輪回再無來生,你們當真是好樣的。既然你那么喜歡禁錮靈魂,那我把你的靈魂直接碾碎應該會更好玩吧?”白夭身上的黑氣越來越多,與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
“你…咳,你是殺不死我的,我的靈魂是屬于我主人的,你不能…”話未說盡就被白夭一擊擊穿了身體,壞人連靈魂的顏色都是黑的,用力一震就碎了。
“你…”看到這一幕的嚴陽久久不能平復“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啊,嚴長官。”
“……”
相較于嚴陽的驚懼,白夭還沒忘記正事。
“繁音圣杖。世間繁華之音匯聚起一切美好,歌頌生命的絢麗,往生極樂。”一柄粉色綴滿鮮花與音符的權杖敲擊在陣法上,從中涌出的力量沖擊著法陣,人界的法陣怎可與千羽浮空的至純靈力相比,即便有黑暗力量加持又能如何。
“所有逝去的生靈都將得到解脫,至于你,我的另一個魂魄,就讓我們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等…等一下。”嚴陽緊急叫住白夭“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給我的感覺跟之前完全不同,你到底是不是白夭。”
“是或不是有那么重要嗎?你沒必要去探究我的身份,你的職責是守護好一方百姓,而非去猜測一個人的身份,如今最大的麻煩已經被我解決了,剩下的事就該由你來做了。”
“你不能走,我的職責是守護好一方安危,那只四爪妖狼和靈魂禁錮大陣確實已經被你解決了,可我又怎么能保證你不會成為那個最大的麻煩呢?烈焰斬。”
“你!”白夭氣急外貌發生了變化,長出尖尖的牙齒和毛茸茸的耳朵,身后還有九條尾巴“你這個人類竟這般擔心我,可真叫我好生為難啊。”
妖族,她竟是一只九尾紅狐,擁有九尾的只有妖族皇室,她…
“現在你看到我的真身了,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無論如何在你的身份沒查清楚之前,我都不可能相信你。”
“!”白夭的身體出現了裂變,她的身體貌似撐不住兩個靈魂的沖擊,即便她設法讓另一個魂魄沉睡,在使用了那么多力量之后也開始產生反應了。
“…我在你的記憶中見過我父母的身影。”語畢白夭便一頭向后栽去。
身體沒了支撐便向下墜落,嚴陽沒來的及思考那句話的含義就先把人救到手了,嚴陽看著這人有些難辦,不免得嘆了口氣將人帶回去,然而在他正欲飛走之際原本已經消失的靈魂禁錮大陣又出現了,只是這次給人的感覺不同。
這大陣…怎么又出現了?這感覺與之前完全不同,這恐怕不是靈魂禁錮大陣了。
“呃…”
這大陣搞得嚴陽心頭一陣恍惚,像是有只手扼住了他的心臟。
“哈哈哈…你們以為我會那么輕易被消滅嗎?我可只是我主人的一道分身呢。”先前被白夭解決掉的黑袍人再次出現“我說過的你殺不死我的,怎么樣見,到我你們意外嗎?”
“你…”嚴陽咬牙切齒“果然是邪物,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難道是為了夜幽泉?”
“不,那是那個廢物的任務,我的任務只是吸收這些人的靈魂和這至邪至暗之氣。”
“既然她一個小姑娘都能殺你一次,那我也能。”嚴陽找了一個安全的樓頂將白夭放下“風影流光。”
嚴陽借助風的速度和光影的變幻,創造出多個分身幻影,迷惑敵人。黑炮人顯然不在乎他這一招,利用邪祟不費吹灰之力就擊破了嚴陽的招式,嚴陽利用風之翼在空中變化行跡再利用召喚術召喚出他的契約獸,赤炎虎。與他住修的火系氣息相近,看這虎的個頭想來平時也沒虧待過它,通身火焰包裹體系碩大。有它牽制黑袍人嚴陽就能專心破除陣法,然而他想的容易破除陣法可沒那么容易。
“礙事的家伙,給我閃開。”
“吼~~~”
赤炎虎的牽制只是一時的,就在黑袍人要給它致命一擊的時候白夭醒了。
“!”“你…不是暈了嗎?”黑袍人語氣錯愕。
“是啊,可我又醒了,怎么,很意外嗎?”這具身體到底孱弱了些,現在以靈魂之力支撐,如果不快點解決的話,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哈。”黑袍人輕笑一聲“暗影之刃。今日,你們一個也跑不掉。”
“繁音圣杖。”
二者兵戎想向打的不分上下,嚴陽那邊眼見破陣毫無頭緒,索性也來幫白妖對付黑袍人。但是越來越興奮的白夭豈會讓他插手,從天上打到地上周遭的事物已經毀的不能再毀了。
繁音圣杖自帶凈化之力所以那些黑氣傷不到她,而她現在的樣子與失控無二。戰斗使她興奮,之前心中積壓的許多怨氣也一并激發。
“暗影之刃,沉睡于黑夜的精靈,禁錮永恒的空間,黑暗枷鎖。”
以黑袍人為中心迸發出大量黑氣,形成鎖鏈朝白夭席卷而去。
白夭收起權杖隨著咒術顯現的是一把弓“圣光馭影,光輝穿透。”
此箭矢具有極強的穿透性,在白夭被鎖住的前一秒黑袍人中箭消失。圣光馭影是一款擁有神圣屬性的弓箭神器,本身蘊含著光明與凈化之力,其箭矢更是擁有驚人的穿透力和精準度,所以黑袍人必死。
“黑暗驅散。”對準法陣就是一箭,雖不知這到底是個什么陣但圣光馭影的這一箭具有驅散作用能夠恢復光明與平衡。
看來這次連帶著那個靈魂也要沉睡好久了,這人界的力量也太薄弱了…
白夭的狐貍形態消失兩眼一黑倒下,這下是真倒下了。
嚴陽將赤炎虎召回空間接住她一刻不停的往安界趕,終于沒有什么再阻擋他們了。抵達安界后嚴陽將人交給軍醫,在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后還是將白夭擊殺四爪妖狼的事說了,至于后續的事情他并未言語。
對于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能擊殺三階妖獸多數人是不愿相信的,可面對嚴陽的斬釘截鐵他們不得不信。人群中仍有人言論而作為她的家人他們只關心她是否無恙,在軍醫說她因魔能虧空靈魂虛弱可能醒不過來時,陸昭和在其床前呆坐了一夜。
“嚴長官。”清晨她才回過神見著前來看望的嚴陽“你能跟我說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嗎,你說的話我不大相信,你是不是有事沒說?”
面對陸昭和如此平靜的語氣,嚴陽深吸了一口氣終是將那天的事他所見的說了出來。談及那日白夭的樣子一度讓他以為那才是她的真實樣子,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樣子,尤其是耳朵和尾巴全然不像人類。
“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妖族。”
“是的。而且我有理由懷疑她是妖族皇室中人,她還對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她說我在你的記憶中見過我父母的身影。我見過她父母可我怎么沒有印象呢,陸女士,她是你收養的,你對她的父母有印象嗎?”
陸昭和的大腦有些發懵,但還是回答的滴水不漏“我并未見過她的父母,是在公園撿到的想來應該是被父母拋棄的,我瞧著可憐便收來教養。”
嚴陽此一問也只是試探,見對方如此對白夭的身世懷疑也越大。
“陸女士,以白夭的成績完全可以進入天啟學院,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安排好一切。”
“不用了嚴長官,我已經有打算了,此事不勞您費心。”
“那好,如果你有需要盡可來冀州找我,對于白夭的事我很慚愧。”
“我知道,你可以出去了。”
嚴陽大步離開,陸昭和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在白夭的情況穩定后她們便啟程離開了這里,同一天同一時間兩方人馬前往不同的地方,開啟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