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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鬼畜合集

  • 莫肯朝夕
  • 荒原十夜
  • 5906字
  • 2020-07-02 01:06:54

“真則雖為王廷御主,本應虔奉祖宗之定范,永供貢職。然國家更替、民人代新,世事迭變,殊非吾等所能違阻,凡此數者,萬望天朝鑒察。”

說畢,直真則恭敬地站在椅子前,抬著頭,平淡地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長公主。

聽此,丹淵邁出了一步,正要開口,忽聽得身后一聲清脆的笑聲,猛地回過頭去。只見長公主拿著湘妃扇走到了御案前,笑著點了點頭。

“御主殿下,這事想必已經和南朝諸官司說起了。”

“是。”

“他們作何答復?”

“不置答復,只是于月初將我等禮送出省。”

“想必也是了。”說著,長公主邁步走下了陛級,“我朝也已經收到有關的通報,要我們妥善商榷此事。不過予已經上報說:射姑王廷,六百年來從未對我朝上表稱臣,也未遣使朝貢,就連詔封的印信,也是南章所賜。御主殿下,既然你我雙方從無交往,自建皇廷之事,何必要我朝準許呢?”

“長公主所說甚是,但之前我已經說過,南章有司對自建之事不置可否。今上國境內,妖精組織中除南章外,便只有貴朝了。所以我特意延期回國,折轉趕到平州,只為與長公主商論此事。畢竟按照既定條例,如非經兩國認定的妖精組織予以批準,自建之事便無法實行。我近聞殿下在接見遠臣時曾曰:‘雖言中國有界,然則天朝無疆’者,必知殿下胸襟宏偉廣闊,心懷四位八方,故而冒昧請覲。”

“這個嘛,也不是件難事。”說著,長公主回過頭來,示意夔國公走到近前。

“予以為,此事不防這樣處置:從前射姑以南章為宗主,自下個月起,可以取消之前的流程,將例行朝貢的活動轉為北方。此后經雙方批準,再開始自建程序。”

“如有圣命,臣就去和有關對接此事。”抬手合拱于前,夔國公彎腰說到。

“嗯。”點了點頭后,長公主扭過頭來,看了看直真則:“御主殿下,你看這樣做可以么?”

“如能順利完成交接,我自然沒有意見。”說著,直真則鞠躬說道。

“好,那就先這樣。”說著,長公主彎下腰來,朝著躲在母親身后的真光沐做了個鬼臉,隨即轉身走回了龍椅。

“奏樂!”

帶著另外兩名使臣,直真則牽著女兒的手退到了一邊,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輕快的樂曲又縈繞在了宴廳之中。

“什么啊,一個番邦小國也敢這么和大姐說話。”坐在丹陛旁的席位上,丹演一仰頭將杯中的酒灌進了肚子里,“還敢說什么自建皇廷,這要是放在兩百年前,腦袋給她擰下來。”

“時代不一樣了嘛。在這個問題上,雙方都是有考慮的。”說著,丹淵從坐席上,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高處的長公主,只見她倚在龍椅上,朝自己點了點頭。他便邁步繞過歌舞,走到了直真則的坐席邊。

拿著酒杯來到直真則的坐席邊,丹淵側首一看,只見直真則盤腿坐在軟墊上,一邊整理著直光沐的衣角一邊抱怨著:“這么大孩子了,毛手毛腳的,丟人都丟出國了。”

“御主殿下。”

一聽身后有人喚自己,直真則猛地回頭看過去,隨即有些慌張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平邸,幸會。”

“免、免。”一邊揮手示意直真則坐下,丹淵自己也找了塊坐墊,坐在了她的身邊:“我剛才聽說,南朝諸將您已經拜訪過了?”

“是。”和丹淵碰了一下杯,直真則點頭答道:“平邸是想要問劉令公雪瑞的事吧。”

一聽直真則搶了自己的話,丹淵忽地一愣,隨即笑著搖了搖手:“不是、不是,我是想問問:南章對貴王廷招安安化寺叛亂的事,就沒提什么建議?”

“啊……這個事。”說著,直真則抿著嘴笑了起來:“想必平邸也知道,在下的繼母先代御主,本來該將王位傳給自己的親女兒,也就是安化寺神君,不過各寺神君、妖民乃至一般民眾都提議廢彼而立我,民意洶洶,不可不順啊。”

喝了口酒,直真則將杯子放在茶幾上,又轉頭說道:“我當時和劉雪瑞說,此次國亂,表面上看是權力之爭,實際上卻是家事。我和安化寺神君,于公是宗室,于私是表姐妹。當年我的生母去世后,先代御主將我收養,情如母女,視同己出,這個恩我還是要償還的。所以無論我這個妹妹鬧得多兇,我也要以柔懷之,不敢擅行誅伐。”

看著直真則眼眶有些泛紅,丹淵默默地咬著杯子吮了一口:“御主殿下,有虞舜古風啊。”

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丹淵一拍膝蓋:“內個什么,說道劉雪瑞,殿下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呢么?”

“您看,最后還是回到劉令君的話題了。”笑著捂了捂嘴,直真則扭頭說道。

“您也不要笑話我,現在你我兩方都面臨叛軍騷擾的問題。你們這邊是解決了,我們可是斗了五六百年還沒完事兒呢。”

看到直真則回避不答的樣子,丹淵無奈地撓了撓頭:“話說,現在安化寺叛亂剛剛停息,您就親身出境,不怕她再度起叛么?”

“這個不用天朝費心,我寶和寺王廷,對御下諸臣一直都是以誠相待,雖然他安化寺前日起兵縱亂,但現如今既已歸順,便還是我治下的忠臣孝子。父親不猜忌兒子,兒子便不會忤逆父親;君王不凌迫臣子,臣子便不會背叛君王。”

“民風淳樸啊,我現在終于知道為什么老子說:‘小國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了。”說著,丹淵將酒杯放在了身邊:“只是我還是要提醒一下御主殿下,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被仁愛感化,也不是所有的臣子都能知恩圖報。殿下鐘唐虞之性,秉仁義之德,但所轄臣子也未必……”

還沒等說完,丹淵無意一瞥,只見年幼的直光沐攥著目前的衣袖,呆呆地看著自己。

“小妹妹,看什么呢?”笑著側過臉去,丹淵欠著身子問道。

“那個……”看了看母親嚴厲的目光,直光沐慌張地左右望了望,結結巴巴地說:“大哥哥,是不是喝醉唱歌的那個人?”

“啊……”瞠目結舌地看著直光沐,丹淵又看了看忍著笑意的直真則:“那個視頻你們都看過了么?”

“是啊……還是劉雪瑞將軍給我們看的。”笑著將手機拿了出來,直真則點開了鏈接說道,“其實也不用她拿給我們看,這個視頻全球點擊量都快破億了。”

黑著臉看著視頻里的自己張牙舞爪的樣子,丹淵拿過手機來,一邊關掉了滿屏的“www”的彈幕,一邊咬緊牙關看著里面的內容。只見在屏幕中的丹淵拿著酒瓶和麥克,紅著臉用怪異的腔調唱著:“蒹葭蒼蒼,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嘿!那兒有一個姑娘!有一個姑娘,她有一點任性……”

“我這里還有電音版的,你要看么?”

“不了謝謝。”捂著臉將手機還給了直真則,丹淵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又多了條黑歷史。”

“我之前還看過關于哥哥的其他視頻。”說著,直光沐紅著臉笑道:“有‘平王被教官打腦袋’系列,還有‘平王喊教官鬼畜合集’之類的……”

“好了好了,謝謝你。”伸出手來示意直光沐快別說了,丹淵從侍者手里又拿了杯酒,隨后一仰頭喝了進去。

“說起來,白將軍應該是平邸和劉雪瑞兩人的教官吧。”拍拍直光沐的頭,直真則哄著她去別處玩,隨即笑著替丹淵斟了杯酒。

“是啊,在之前,北涼和南章有過一段蜜月期,那時候南朝曾派了幾個年輕的貴胄子弟到我朝來接受軍事訓練,劉瑞雪當時就被分配到了平州。”

說著,丹淵扭過頭來,只見遠處的白子青正紅著臉端坐在椅子上,而身后的長公主和丹演則拿著梳子給她設計著發型。

“我們先后都加入了教官的訓練營,經常被分在一組完成任務,說起來我還算是她的師兄。只不過這丫頭性格古怪,我們在一起訓練的時候沒少吵架。”

說著,丹淵拿出手機來按下了開關,只見鎖屏的畫面是一張老照片,照片上的丹淵和劉雪瑞穿著平軍的短袖黑軍服,笑嘻嘻地做著“V”的手勢。他們的臉上,泥水和傷口在笑容中格外明顯,而夾在中間的白子青則一臉無奈地抱著胳膊,雙指夾著煙卷不去看鏡頭。

“只可惜啊,沒想到沒過兩年好日子,雙方就又因為一些摩擦打起來了,訓練期也提前結束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后,丹淵將按鍵一按,便將手機收了起來:“所以御主殿下,您也不要怪我擅自揣測令妹的用心,畢竟很多事情不能一味地懷柔,這也是我朝的經驗之談。”

“打擾一下!”

還沒等直真則接話,白子青便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只見她的頭發被梳成了雙馬尾,手里還攥著一根蔥。

待走到近前,白子青先朝直真則鞠了個躬,而后單膝蹲在了丹淵的面前:“我說,借錢的事怎么樣了?”

“啊……我還沒說呢。”看著白子青的雙馬尾,丹淵皺著眉抬起手來,扯了扯她的頭發:“教官,你這造型我絕對從哪里見過。”

“還不是你家的那姐兒倆給整的。”說著,白子青甩了甩手中的蔥:“老額都著急了,這兩天要再不說估計就沒機會了。”

“知道了知道了。”說著,丹淵扭過頭來,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直真則:“御主殿下,失陪了。關于轉移朝貢的事,我們之后會再和您對接。貴國外務部,也需要您去配合溝通。”

“那我們保持聯系。”

朝直真則點了點頭,丹淵帶著白子青走到了丹陛下,只見長公主手里拿著兩個紅色的發卡,和丹演正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內個……大姐……”扯了扯躲在自己身后的白子青,丹淵清了清嗓子對長公主說:“我找你說點兒事,行不行?”

“有事一會兒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替你家教官選一個好造型。今天逛街她可是一件衣服都沒挑,說好了你們買衣服我買單的。”

回過頭看了看梳著雙馬尾,手里拿著蔥的白子青,丹淵深深嘆了口氣:“算了吧大姐,教官這五音不全的,這個打扮實在難為她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狠狠扯了扯丹淵的袖子,躲在后面的白子青壓低了聲音說道。

笑著搖了搖頭,長公主站起了身來,朝著丹淵、丹演和站在一邊的丹燭抬起手來,示意他們跟上自己,隨即只身繞過了龍椅,朝著遠處落地窗外的內苑走去了。看著長公主的背影,丹淵楞了一下,忙帶著弟弟妹妹,小跑著跟了過去。

桑林殿的后面是一座五十公頃的內苑。沿著鵝卵石的羊腸小道,十幾座噴泉、雕塑、花圃,并那諸多閣樓亭臺均分布在蜿蜒小路的左右,在桑林苑的中央,一泓帶著月色的湖水在石橋下緩緩地閃動著皎潔的光影。

月色朦朧的夜晚,微醉的長公主一邊拿著湘妃扇,一邊抬起桃花般的醉眼看著朦朧的月色。

“小小的射姑國,也敢在我面前稱孤道寡,說起來真是丟人啊。”說著,長公主蹣跚地走在鵝卵石小道上:“先父在天之靈見了,還不知道要笑話成什么樣子。海外孤島自建皇廷,堂堂天朝,竟還要屈身撫慰。這件事要是傳到南章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恥笑。”

走到了羊腸小路的旁邊,丹演扶著長公主,輕輕帶著她來到了湖畔的小石凳上。見此,丹淵和丹燭將自己的朝服脫了下來,將衣服疊在了一起放在了石凳上做成了坐墊。

“謝謝。”

坐在了二人的朝服上,長公主望著月光下的湖水,一雙丹鳳眼中流露著優柔的倦意。

看著長公主那月光下白皙的面容,丹淵雙手緊緊地貼著褲線,一對瞳孔映著明亮的湖水,好似深林中的野獸。

“長公主,臣有本啟奏。”深深地吸了口氣,丹淵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看到丹淵一臉的嚴肅,長公主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她輕輕擺正了身子,攥著扇子看著他。

“說吧。”

“自洪洞之變以來,長公主親祠社稷已十有一年。寬仁有斷,德業昭昭,萬邦諸侯,咸歌圣政。現屈為臣爵,實實有違天命。臣斗膽,奏請長公主改元稱帝,以符圣德。”

聽了這話,長公主眼簾低垂了下來,隨即轉眼看了看圍在身邊的三個親王。

“這可不行,按照祖制……”

“什么祖制?”一聽這話,丹淵提高了聲音說道:“老祖宗說左家子嗣為皇帝,又沒說女子不能做天子。現在咱們家的幾個姑娘都能做親王了,出個女皇帝有什么不行?”

“取巧。”說著,長公主搖了搖頭,“諸王府男丁不興,遂允準女嗣承襲藩爵。但現左家子孫可不止我一個,況且就登基一事,忠王、順王和寧王那邊是絕不會答應的。”

“大姐,您說先帝駕崩這么久了,您到現在還是個公主,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啊。當年忠王他們說,要您以長公主之號臨朝,我們這些老左家的人就覺得不妥。只因自己是天家旁支,身份卑微,才不敢多言。”

“臣也覺得有問題。”站在丹淵的身邊,丹燭趕忙接話道:“都說‘朝不可一日無君’,我朝十多年來一直都沒有正主,連年號都還用的是先帝時期的廣仁舊號,說出去實在惹人笑話。”

“你們不必說了!”很堅定地將湘妃扇摔在了石桌上,長公主一雙丹鳳眼中透著堅定:“六百年前,左右兩家就為了一個皇位打了二十六年的仗。那時候雙方加起來還只是幾千人而已。現在你們一個個動輒起兵數萬,如果真要打起來,那必定是一片尸山血海。我不忍心為一姓之私,再挑起諸王爭斗,讓那些外姓人跟著受苦。依著我看,如今沒有皇帝,反而更好,不至于雙方再起爭端。”

清清的夜風中,月色伴著蟬鳴在薄霧中泛著漣漪。輕輕地嘆了口氣,丹淵默默地往前邁了一步,欠著身子壓低了聲音:

“如果姐姐決意不肯,不如我們先退一步從事。”

“退一步?”聽了這話,長公主頭也沒回地問道。

“宴席之上我正要和姐姐陳奏:您的生父敬公,生母汪氏,直到今天都還沒有追尊謚號,不如我們幾個聯名上個奏本,恭請追尊敬國公為敬烈皇帝,您的生母為敬烈皇后。”

“這個……”

默默地端坐在石凳上,長公主揪著月白色的朝服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隨即朝丹淵搖了搖頭。

“右廷,你也知道,我朝自打太宗皇帝以來,宗正大權就把握在忠王手中,自初代忠昭王,一直到現任這位。二十七代忠王,所轄宗禮寺屢屢干涉我左家天子行事,小到皇室立妃、大到追尊謚號,涉及禮制的問題沒有他們的點頭,那是寸步難行啊。”

說著,長公主將扇子從石桌拿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道:“忠王憑著諸府軍隊,以及宗禮寺宗令,屢屢作難朝廷,說起來真是可笑。天子封藩本為安固四海,如今倒戈相向;朝廷宗正本為替天親族,如今卻威逼君權。”

“大姐,那是之前的事了,現在可不一樣。”坐在了長公主的身邊,丹淵看著她微緋的面容說道:“之前右家獨掌天下兵馬,如今您的弟弟妹妹們不也在平州和安和立穩腳跟了?更不要說如今四弟也棄暗投明,情況對咱們是有利的。”

“可宗家呢?”笑著搖了搖頭,長公主強笑著看了看丹淵:“太宗皇帝,當年為宗禮寺卿賜姓為宗,敕符印侯,并賜‘卿恕九死’丹書鐵券,令其世世代代監察后世帝王,必要時還能與忠王聯名,參諫立儲之事。”

“這個……”看了看蹲在一邊的丹演和身后的丹燭,丹淵楞了一下,隨即默默地點了點頭。

看著幾個弟弟妹妹默默不語的模樣,長公主微微一笑:“當年平王府、安王府和沈王府,沒能擁我為帝,其實就是害怕得罪了宗家的那些個狗頭老爺吧?”

淡淡的月光下,柳絲在夜風的吹拂下悠悠搖曳著。猛地一拍桌子,丹演站起了身來。

“大姐,三哥四哥,我看他姓宗的也沒什么可怕的。就算他們有些權勢,說到底這社稷是我丹家的,還能任憑一幫臣子胡作非為不成?現在網上有好多傳言,矛頭直指宗禮寺的那個宗文鄉,平日里不三不四的,生得五個兒子個個都是流氓。”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傳言。”說著,丹燭輕咳了一聲說道:“大哥對宗文鄉的優遇,遠超先朝歷代忠王,在順張、慶寧,包括海外的幾處別業,送給宗家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宗文鄉也因此一直都為大哥馬首是瞻,其實就是吃了人家的嘴短。”

聽了這話,長公主沉默了一會兒,忽地轉過頭來,看了看丹淵。

“右廷,自從上次清繳察部,你還沒接受采訪呢吧?”

“啊……是,臣嘴里一直都沒個把門兒的,所以一般都不太愿意接受采訪。”

“搞一次,制造一下輿論。”笑著站起身來,長公主抬起手來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趁著你的熱度還沒散,爭取再燒一把火,這輿論如果能掌控的好,說不定能燒疼丹理這小子的屁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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