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小在審判堂外等候君姒出來。

一看到人出來了，就往上湊，全然不管就跟在身邊的閻王，這次膽子倒是大了。

“天師，”孫小小恭敬地行了個拜禮，“多謝你們及時制止了我，才讓我沒有犯下大錯。”

君姒瞥了一眼縛，指了指他，“是他攔下你的，我沒有幫到什么。”

“沒事兒沒事兒，寫誰都一樣。”

縛一聽這話，心里賊得勁，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脯。

這小姑娘會說話，不錯。

孫小小還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還拍到了閻王爺的馬屁。

“還有我也知道了那個畜生已經被抓了，我大仇得報，也是心甘情愿了，多虧你的幫忙。”

孫小小一想起那副丑陋的面孔，胃里就一陣陣泛酸。

十年以來，孫小小一度忘記讓自己飄蕩在這個世界不愿意離去的理由，現在仇恨隨之也解決。

再過幾日，自己也要入輪回，投胎轉世去了，這世間再無牽掛。

“那這幾日你想去看看你哥哥嗎？”

君姒忽然想到還活在世上的孫振涵，也是可憐人。

孫小小語氣有些激動，音量一下子拔高，期待的看著君姒和縛。

“可以嗎，真的可以嗎？”說不想去是假的，那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

君姒望向縛，等待他的決定。

縛當然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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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是在陵園找到孫振涵的。

為了不打擾他，君姒他們都是以魂魄的方式出現。

案件終于告破，罪犯梁某，因故意殺人罪、強奸罪等多項罪名，數罪并罰，判處死刑。

十年懸案一朝迎來光明。

孫振涵在這個日子里，選擇獨自一人來到陵園，這個埋葬著自己父母和妹妹的地方。

“爸爸媽媽，阿妹，你們看到了吧。”

孫振涵點燃了最新的刊登了這起案件的報紙。

說著說著就哭了，“阿妹，哥哥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孫振涵一個人坐在三人的墳墓前，絮絮叨叨的說著經過。

“他們都說，是那個畜生良心不安，自己自首的。”

“我不相信，我猜，肯定是你們三個人在天有靈。我盼這一天盼的太久了。”

孫振涵想哭，眼角卻流不出一滴淚，淚水早已流干，在家人相繼離世的時候，眼睛就死了。

抬起袖子，擦了擦墓碑上的孫小小笑容燦爛黑白照。

“哥哥。”

孫小小哭著，眼淚以虛無的狀態滑下，伸出手想摸一摸孫振涵的臉，手直接穿了過去，摸不到分毫。

雙手無力的垂在一邊。

二狗子看著這一幕，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最大的痛苦莫過于陰陽兩隔。

手背一濕，孫振涵用另外一只手摸了一下，并沒有水珠。

忽然孫振涵笑出了聲，“阿妹，是你嗎？”

“現在也沒有什么好掛念的了，哥哥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早日找個好人家投胎去吧。”

“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妹。”

孫小小蹲在他哥身邊，說了一聲，

“好”

風拂過孫振涵的耳邊，吹起碎發，像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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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振涵倒完最后一杯酒，終于得到了釋懷，離開了。

是黑無常來把孫小小接走的。

到時間了，該去投胎了。

三個人看著孫小小消失在夕陽晚霞中，

“你們說，他們還會在成為兄妹嗎？”

二狗子不由感嘆，這就是人所具備的獨一無二的感情。

“會的。”這是君姒說的。

“會的。”這是縛說的。“不止兄妹還有。”

“你這話什么意思？”二狗子沒聽明白。

“你猜！”縛故意不說清楚。

連君姒都嫌棄二狗子，“你可真笨。”